第一百一十一章尋物
巖仄和今茶經(jīng)過片刻的飛行,來到了滎林的西面。
不久二人便緩沖下去,漸漸的落在了林間的山腰間。
這里東面為先,南北為尊老,西面為子。
一般掌門葬在滎林的東面,南為長座,北為長老,西面為弟子。
這些地方全都被祁圡籠罩在內(nèi),而且都有弟子把守,但唯獨(dú)滎林的最西面,祁圡即映射不到,也沒有弟子把守。自然也成為了附近村民的“歸宿”之所。
恰巧二人肩扛一面木柜,直直的向那里走去。
不一會映在二人眼前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墓地。大大小小的墓碑一一映入二人的眼簾。
二人的心情也頓時變得更為沉重。這里的大大小小的每一塊墓碑,都是映射著一個人,一具軀體,甚者是一顆顆靈魂和冤魂。
任誰見到如此情形,都難免感到一絲傷感之情。何況是已經(jīng)失去一位如同至親之人的巖仄和今茶二人呢。
二人雖然心感悲傷,但眼下不得不收斂起,那摸傷感之情。只因二人還有一些事宜等待著他們二人去做。
只見二人一前一后,扛著那面木柜向一處,空地走去。
當(dāng)二人來到那處空地之后,緩緩的把木柜輕輕的放下。只見木柜是一面,雙門木柜,通體紅褐色。表面有些許陳舊,坑洼處處皆是,貌似有些年月。而二人同是面漏傷色,的望著身下的那面木柜。久久未有開口。一直靜靜的望著。
良久~
巖仄緩閉雙眼,同時嘆息一聲。接著慢慢彎下腰,拉開了那兩面,對他來說如同,此時的木門,沉如巨石。
“吱~~~”
木柜被打開,里面赫然躺著一位,身穿藍(lán)紅道袍,一臉平靜,臉色泛白,面向憨厚的男子。他祥和的面容就如同入睡一般。
而在木柜被打開的剎那,并沒有望向那個安靜躺著的男子。二人而是不約而同的扭頭別過。
片刻~
今茶眼中早已泛起沫沫水花,在眼眶里不斷的滾動。有好些次都差點(diǎn)越“坎”而出。但最終還是被今茶止住。
又過了片刻~
巖仄率先,扭過頭,望著下方的男子。但是當(dāng)雙眼,看到男子的容顏之后,巖仄似是逃避似的閉上了雙眼。
“師弟....它日我定將仇人之首,拿來祭奠與你!”巖仄仰首望天,如冰之音說道。
片刻~
二人似乎情緒有所緩和。逐漸的收起了那份憂傷之情。只見二人相視一眼后。巖仄忽然從身后的腰間,抽出一柄綠杖,放在眼前。
殊不知,在二人的身后百尺外,一顆大樹的后方,有一雙泛著紫芒的眼眸,此刻正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們。而且當(dāng)巖仄抽出那柄綠杖之后,那雙眼眸瞬間閃過一抹異色。
仔細(xì)一看這雙眼眸并非人生,而是一頭小鹿。他深棕色的毛色,上面布滿泥土。嘴中不斷的咀嚼著什么東西。此刻的它雖然低頭像是進(jìn)食,但不難看出,它的雙眸里,一直映著兩個男子的身影。而它的兩只觸角中的,其中一根,已然斷去一截。看那痕跡,已有些時日。
然螳螂捕蟬但黃雀在后,就在小鹿的身后的不遠(yuǎn)處,的草叢中,赫然站著一位,高壯的男子,他也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然時而望著小鹿,時而望向更遠(yuǎn)處的巖仄和今茶。
反觀巖仄,在他抽出綠杖后,神情復(fù)雜的看了幾眼后。便抬頭望向今茶。他們二人似是心有靈犀一般,今茶也望了幾眼后,也緩緩抬頭。
只見二人相視一眼后,不約而同的沖對方點(diǎn)點(diǎn)頭。
隨后巖仄放下綠杖,彎腰把木柜門關(guān)閉,而在關(guān)閉的同時,不舍的往木柜里多望了幾眼,最后神色黯然的把柜門關(guān)閉了。
今茶的目光一直等到木柜關(guān)閉,看不到里面的男子時,才緩緩移開目光。重重嘆息應(yīng)聲而起。
隨后就見二人,開始在木柜的不遠(yuǎn)處,竟然徒手挖其了泥土。似是在挖,埋葬木柜的墳?zāi)埂?p> 但他們都是修行之人,隨便一個口訣,就能解決之事,不知為何他們要徒手挖掘?;蛟S他們只是想對,那個柜中之人,做最后的送行。
而那頭小鹿和高壯的男子也是很有耐心,一直在觀望著沒有行動。
......
夕陽懸掛山頭,映紅半個天空,林中的鳥兒早已停止了覓食,嘰嘰喳喳的回到了家門。叢林里的野獸,也已經(jīng)歸回山洞。但也有的,此刻正在悄悄出穴。
經(jīng)過一個時辰的挖掘,今茶和巖仄終于徒手挖出了一個容下兩人的土坑。而此時他們二人均是灰頭土臉,衣袖早已沾滿泥土,形象如同乞丐。但他們二人并未在乎。而是望著眼前的那個土坑,臉上漏出了久違的微微笑意。
只見他們相視一眼,微微一笑。但他們的微笑中,多少有些凄涼。
隨后他們把木柜輕輕抬起,慢慢的放入了那個已經(jīng)挖好的土坑中。
他們做好之后,二人目光,相望著那面如土的木柜久久不能移去,似是一種懷念,又或是一種不甘。
但最終二人還是忍心的別過頭。捧起泥土,緩緩的灑向木柜的上方。
世間痛楚莫過生死,陰陽之隔。難忘之事也亦如此。
捧起雖是泥土,但撒下的卻是傷心的淚水。
淹沒的雖是木柜,但遮掩的卻是那個沉重的心扉。
不論如何,生死已成定局,唯有朝夕相伴。
隨著一捧捧的泥土,揮灑而下,那個木柜早已抹去。
片刻后~
二人身前一座潮濕的墓地土丘,應(yīng)然而生。雖未有石碑,但有親人思念的汗水和違心止住的淚水。
此時巖仄緩緩從身旁,拿起那柄綠棍,眼神復(fù)雜的望了幾眼后,慢慢的將它埋入了墳前。
做好這一切后,二人不約而同的跪在了墳前,一同彎下腰,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似是對里面人的做最后的送行。
敢問世間誰不懼死,又有誰,不懼傷痛。哪怕是劃破手指的那一絲絲痛楚。但千痛萬痛,又有誰比過心痛。
肉體之痛,還有心在疼護(hù)。而心靈之痛,誰來疼愛?唯獨(dú)暗自舔傷。時以度日。
二人望著眼前的這座墳?zāi)梗镁貌荒茚寫?。但隨著天色的暗淡,黃昏的降臨,時刻在提醒著他們。
黃昏將至,人之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