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陰謀定論
眾人的目光,隨著聞聲后而落與那片“紅白相間”的白色道袍上,就仿佛一座被滴上水滴的紅硯,瞬間向白衣的四周擴散而去,僅僅就在一瞬,天清的整個背部就宛如披上了一層血衣一般,醒目且凄涼!
而在天清的背后,依然站在熟悉的月清門眾人,古清,牟清,易古,贏天卿和幾大長座,六奇等等...可唯獨一人,讓側目而望的天清移開不得,死死睜望;眼中更是充滿驚色,但同時隱隱還透出幾分無奈的苦色。
只見身后的那副熟悉面龐依舊與從前一般自然和善,特別是他枯瘦的身子和一幅病恙的神色,顯得有些諷刺。而他此時的臉上完全被陰霾所覆蓋,特別是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和他因得逞時之后,所流露出陰冷得意,還隱隱閃著幽光的眼眸,幾乎比天清背后的那片血跡還要刺眼幾分。
隨后就見,天清的神色逐漸變得陰冷,下一刻,一聲仰天爆喝。只見天清的周身猛地散發(fā)出一道,聲勢宛如排山倒海,氣勢渾厚如泰山壓頂,凌厲十分的氣波向四周陡然襲去。
月清門眾云根本來不及躲閃,不過好在兩位長老和兩位長座,還有在一旁的易古以及化為梼杌的贏天卿,著幾人反應及時,眼見情勢不妙,瞬間凝聚全身靈力,使出渾身解數(shù),在氣波臨近的前一刻,合眾人之力凝成了一道半圓屏障,正好護住了身后沒有反應過來的月清門眾云。
然而就算這樣,還是沒有能夠抵擋住那道氣勢如虹的氣波。只見隨著一聲轟鳴之音,眾人凝聚成的屏障應聲粉碎。不過好在屏障在粉碎的那一刻,正好把那道氣波的威歷給緩解了一些,使得造成的傷害能夠在月清門眾云的承受范圍之內。
而在遠處的月清門眾云就沒有這么好運了,數(shù)人都被擊飛百尺開外。
反觀崇松林里,萬流年一臉漠然的望著萬佚澤,片刻,冷聲開口說道“你為何會對我說這些?”
萬佚澤聞聲并未吃驚,仿佛他早就料到萬流年會有此一問,只見他莞爾一笑的開口說道“不為別的,我只是不想讓萬佚世家的血脈,死于那場無聊的門內爭斗中,僅此而已!”說罷便突然轉身,被對于萬流年!
“無聊??”萬流年望著那道背影,冷聲一笑,道“難道在你眼中除了萬佚世家,其他的一切眾生皆為塵埃?”
萬佚澤聞聲并未反駁,準確的來說,他并未有一絲想要反駁的意思,貌似自身也是對自己是這么看待的
“亦是如此!”萬佚澤滿口說道。
萬流年聞聲眉頭微皺,眼神復雜的凝望了萬佚澤的背影,未有立即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萬流年神色微微暗淡了下去,同時微微垂首,不多時,突然從萬流年口中吐出兩個字
“多謝!”說罷,便轉身離去!
“如果我是你,那我就不會在回到那里去!”萬佚澤不知何時轉過了身子,二人如同互相換了位置一般,此次輪到萬佚澤凝望著萬流年的背影說道!
萬流年聞聲,身子突然頓住,不過并未轉身,而是站在了原地,沉默了小許后,道“雖然我身上流淌著與你相同的血液,但就此看來....也僅此而已?!?p> 萬佚澤聽后臉上先是一怔,隨后竟然漏出一絲苦色,接著自嘲般的嗤笑了一聲,道“是呀,自打當年你離開萬佚世家后,那道陰霾早就煙消云散??!”
萬流年聞聲,突然補充道“準確的來說,自從她被你逼死之前,你我之間就已經產生消不去的隔閡。而她....”萬流年突然眼簾微垂,道“不過是把中間的那道隔閡上的帷幕,給掀開了而已,只能說....”
“同脈不同路!”說罷萬流年就直直的向前走去!
“難道你不想活了嗎?”萬佚澤突然聲音冷了幾分,沖著那道背影喊道!
然而那道背影并未就此停止,而是視若無睹般的繼續(xù)前行??删痛藭r,萬佚澤有些有所不甘的再次喊道“月清門此時內憂外患,已經無力回天,而你回去也不過就是徒增一具尸骸罷了!”
只見萬流年身子頓時一顫,不由得撇了一眼身后,眼神有些驚色的問道“何為內憂外患?”
萬佚澤凝望著那道有些單薄的背影,沉聲說道“月清門之所以走到這般田地,歸根結底,是其門內出現(xiàn)了細作!”
萬流年聞聲并未吃驚,似是早就察覺到了一般,淡淡的說道“我知道!”
“那你可知是何人?”萬佚澤正色問道!
“何人?”萬流年雖然表面漠不關心,但他的雙手卻不由得抖動起來,就連他的身子仿佛都在微微顫抖個不停!
萬佚澤垂眸沉默了良久后,微微抬眸沖著那道背影,沉聲說道“你的徒兒和你的...恩人!”
“棣兒?還有....林...林兄?不...這不可能!”萬流年突然轉身,難以置信的望著萬佚澤,睜目的說道!
萬佚澤道“不可能?你方才不是在問我,你的徒兒為何會被我所用嗎?而現(xiàn)在我已把真想告訴了你。還有...你所救的那個林兄,其實并非是中州人,而是一名西荒的流民,而且他也早已死去,并且在他此刻的身體里還“駐扎”著一個西荒所派來的細作!”
重重訊息如晴天霹靂一般,擊中著萬流年的心扉,使他一時難以接受。就在此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得睜目的對萬佚澤開口說道“你為何會知道這些?難道是你為了留住我,從而無中生有的策略?”
萬佚澤神色默然的嗤笑了一聲,沉聲道“沒那個必要,況且以你的修為,想要留下你實屬難亦,你就當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你....”萬流年聞聲雙目一睜,臉龐頓時失色,剛想開口說些什么,突然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下一刻,硬生生的把想說的話給咽了下去,而最終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是...是嘛!”
萬佚澤在萬流年神色動容的那一剎那,眼眸中頓時閃過一抹欣慰之色。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突然知足的一笑,仿佛僅僅那一抹動容,就能給他的心中,帶來無比的欣慰感!
萬佚澤突然嗤笑了一聲,道“看來一句玩笑的話語,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收獲。既如此,那我就好人做到底...”
萬流年聽到此時,不由得眉頭微皺,就在他剛要開口之際,突然被萬佚澤打斷,只見萬佚澤突然神色忽變,正色厲目的望著萬流年,道“是白玉門...我是從白玉門的宜長老那里得知的這些消息!”
萬流年聽到此時,頓時吃了一驚,不過他并未開口,而是直直的盯著萬佚澤,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只見萬佚澤神色凝重的接著道“宜長老與我是昔日好友,無話不談,而且我還曾有恩與他?!?p> “有一日,他前來萬佚,以拜訪為由,在暗中悄悄的告知與我,讓我不要踏足月清門的這趟渾水。可當我問起原由之事,他本是不愿透露,可是在我再三追問下,他才迫于無奈,又或許是由于恩情所驅使,最終向我透露了一絲訊息!”
萬佚澤突然眼簾微垂,接著說道“我本以為沒有什么,可誰知你的徒兒是幽幻,你的那個恩人亦是細作也只是個冰山一角而已,其中竟然還藏有碩大的陰謀在里面!”
“而一切因果,皆因當年入魔的凌清。他在那次被擊敗后,逃到了白玉門領地的一處山洞內休養(yǎng)生息。不過時日不長,很快便被白玉門的一名巡游的弟子所發(fā)現(xiàn),而且那名弟子因貪圖之心,想借此立功高攀??烧l知非但沒有換來想要的大好前途,反而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只因白玉門的掌門白無幽,竟然與凌清是好友不說,同時還是一丘之貉之人。他想打著施恩之意借此拉攏凌清,好達成他扳倒月清門的夙愿!”
萬流年失聲道“難道....”
“不錯,這百年間,凌清一直藏匿與白玉門,準備東山再起?!比f佚澤唉聲一嘆,接著沉聲道“或許是天在做媒,讓凌清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陰謀,就是向對中州虎視眈眈的西荒動手。于是便暗自里安排他的徒弟,安插在西荒內部,而那個人也就是西荒的長老—皿翁!”
“經過皿翁和凌清的細心經營下,總算在西荒九子贏洪的身上找到了一絲破綻!”
“就是那個被芝兒收服的那個西荒九子?”萬流年驚聲道!
“不錯,據(jù)說還是以祖劍的名義,誘騙那個西荒九子來中州!”
萬流年聞聲神色頓時一驚,眉頭微皺道“祖劍?”萬流年沉吟了小許,疑惑的說道“可是為何,芝兒從未向我透露半句關于祖劍的訊息!”
“此話何意?”萬佚澤疑聲問道!
萬流年沉吟了小許,說道“是那個九子在被收服后,我曾委任芝兒前去處理此事,可是他回來后,任何話也未有向我透露,只是簡單的說了句,那個九子閉口不言,未有問出有用的消息?。 ?p> 萬佚澤垂首沉默了小許后,突然開口問道“如若不是那個九子嘴硬,就是你的徒兒在撒謊,又或許,其中另有隱情!”說罷深意的望向萬流年!
萬流年聞聲頓時一怔,臉上也是變幻莫測,突然,萬流年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睜目的說道“難道....難道是...”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