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內(nèi),孟婠換上一身紅色的舞衣,不同于花魁比賽那晚魅惑露骨,這次的舞衣相對保守,更顯成熟韻味。
妝容也以清淡為主,額間戴著一枚淺白色的眉心墜,長發(fā)披散至腰間,烏黑柔順一梳到底。
“不好,發(fā)帶忘拿了!”侍女忽然想起來,“完了完了,這可如何是好?”
侍女們看著鏡子里只帶著眉心墜卻沒有束發(fā)的孟婠,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感嘆道:“孟婠姑娘即便不束發(fā),就這樣去宴席也是美的!”
孟婠沒有說話,只聽另一個侍女道:“咱們還是趕緊去找發(fā)帶吧!離宴席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興許來得及!”
侍女們點點頭,對孟婠道:“孟婠姑娘您在閣樓里再等一等,我們拿了發(fā)帶就回?!?p> “好?!泵蠆馈?p> 侍女們走后,孟婠只覺得剛剛梳妝的時間太久了,于是站起身,來到閣樓外走走。
遠(yuǎn)處的絲竹聲響起,混雜著人聲傳了過來,孟婠看了眼宴席的方向,只見那一片燭火鼎盛,連天空都被照亮了。
她轉(zhuǎn)頭朝著另一個方向看去,聽褚府的人說過,往那個方向一直走,有個湖心亭,湖心亭連接著湖面上的白玉臺,這個白玉臺是褚拂之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平日里用來練武的。
孟婠朝著里面走去,只恨他這府邸太大,假山又多,彎彎繞繞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穿過最后一個假山的山洞時,她才看見了那座湖心亭。
但她還是走偏了,通往湖心亭的正路并不是腳下的這條路,想要去亭子那里還得沿著湖邊的泥土地一點一點的移過去才行。
孟婠看了眼回頭路,心里嘆了口氣,她早就忘了自己進(jìn)來時的路線了,照褚府里錯綜復(fù)雜的假山構(gòu)造,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出去呢!
就算想要離開也只能去正路那里。
孟婠貼著身后的假山,一點一點的移動著,心里后悔極了,為什么她來人間這么久偏偏忘記學(xué)游泳了呢?萬一不小心掉下去,魂歸冥界,被冥王大人知道了還不笑話死?
想罷,她只得小心翼翼的,腳步也不敢踩實下去。
路過一個假山時,恰巧那里有個凹進(jìn)去的山洞,可以暫且與湖邊保持距離,孟婠剛剛往后移了一步,忽然一只手摟著她的腰把她往里山洞里一帶。
是誰?。。?p> 黑暗的山洞里孟婠看不清這個人的臉,她的后背被按在假山上,腰那里的墻壁上突出了一塊石頭,也被那人用手抵住不至于傷到她,孟婠正要掙扎時那人一只手堵住了她的嘴。
“是我。”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孟婠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
居然是他?
江月白松了手,周遭雖然是一片黑暗,但他的眼睛里依然含著光,如一旁的湖面一樣,平靜而清澈。
“阿月,你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看著她,回道:“偶然路過罷了!”
孟婠欣然一笑,熠熠的眼波流轉(zhuǎn),勝過天上繁星,她低著頭,似乎是有些害羞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挺有緣分的?”
“你來這里干什么?還專挑不好走的路?”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孟婠指了指湖心亭,“我想去亭子那里,只是剛剛在假山里迷了路,所以才想抄捷徑。”
江月白看著湖心亭,忽然他朝著孟婠伸出一只手。
“我?guī)闳ァ!彼馈?p> 孟婠心中一動,抬眼看著他的眼睛,只見他身后是漫天星辰,可是漫天星辰卻無一能與他的目光相比,孟婠輕輕將手放進(jìn)他的手掌心里,溫?zé)崾煜さ挠|感傳來,只讓她的眼眶不由得濕潤了……
江月白握緊她的手,將她往懷里一拉,孟婠還沒有回過神來忽然腳下一輕,他竟然將她打橫抱起了!
似乎是知道她過會兒要獻(xiàn)舞,他連她的衣擺也一并收好。
腳上忽然發(fā)力,倏地騰空而起,腳尖與湖面輕輕接觸,如蜻蜓點水般一步一步的,抱著她朝湖心亭飛去。
微風(fēng)浮動,星空明朗,湖面上飄來了三三兩兩的許愿燈。
孟婠看著江月白,夜色下,他身上的衣帶隨風(fēng)而起,紅色的發(fā)帶被吹至身前。
孟婠伸手,將他的發(fā)帶纏繞在指尖。
一如前一世的容顏,一如前一世的聲音,一如……前一世的他。
這樣的人,就算再喝一次忘憂湯,她也還是會愛上的吧?孟婠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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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信息,相信大家看得懂:
孟婠: 167
江月白: 188
褚拂之: 190
褚飛盈:160
池墨痕:185
煮飲: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