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太師府,后花園中。
左子寒依舊躺在蹺蹺椅上搖啊搖,一柄柄靈劍如一只只春燕,在空中翩翩飛舞。
嗖!
一柄靈劍破空飛來,在左子寒耳邊上下翻著跟斗,似在低語,下一刻倏地沒入空中,轉(zhuǎn)眼不見。
在左子寒一側(cè)木桌上擺著二個(gè)靈玉茶碗,碗中茶香裊裊,一男一女兩名中年修士正在桌邊緩緩品茶。
中年男修忽然問道:“左道友,青楓派有信了嘛?”
“有了,青楓派答應(yīng)派一艦星空戰(zhàn)艦前來觀戰(zhàn),聽說由謝長老帶隊(duì),給查氏施加壓力?!弊笞雍溃骸昂迫婚T也答應(yīng)了同樣條件?!?p> 中年男修眸光一亮,其內(nèi)隱隱有風(fēng)雷閃爍,他擊掌道:“好極了,剩下的事兒,便是痛打查氏狗,殺掉他們的銳氣。”
他扭頭對中年女修笑說:“唐道友,落霞派和雷刀宗要不要換下防?”
“權(quán)道友莫要擔(dān)心?!敝心昱迡趁囊恍Γ骸安槭弦蛔逯饕獞?zhàn)力全在城南方向,西城方向壓力不大?!?p> 她聽著城外查六胖的咆哮吼聲,垂眉道:“查氏一族真是貪心,吞了齒火羅國小半疆土了,竟想將王城也一口吞下?!?p> 左子寒道:“查氏素來這樣,見了弱者壓不住火,見強(qiáng)者直不起腰,我等不想被吞并,只能全力一戰(zhàn),打掉他們的銳氣。”
權(quán)傲天問道:“左子秋道友閉關(guān)數(shù)十年,何時(shí)能突破問天境?”
“不清楚。”左子寒道:“眼前戰(zhàn)局尚頂?shù)米?,我一直未和大哥?lián)系,免得擾亂他道心?!?p> 查六胖的咆哮聲又一次隔空傳來,仍是替查大龍約戰(zhàn)鄭一竹。
“左道友一直力保東門不敗?!碧朴昂珊鋈粏柕溃骸跋胧账腴L河劍派嘛?”
嗖!
一柄靈劍忽地飛出,劍尖上托著一粒丹藥,徑直飛到唐影荷面前不動(dòng)。
“這是東門不敗提供的青霉丸,一粒成本僅一個(gè)銀幣多一點(diǎn),效果非凡?!弊笞雍溃骸坝写饲嗝雇?,無數(shù)凡人也將受益非淺。”
“但東門不敗直接將丹方交了出來,沒提任何附加條件,他這等心胸,令左子寒佩服。”
唐影荷捏起藥丸聞了聞,道:“此丸不蘊(yùn)絲毫靈力?”
“對,方才說了,此丸成本不足一枚銀幣,但效果不比靈品解毒丸差?!弊笞雍馈?p> “東門不敗果然與眾不同。”唐影荷嫵媚笑道:“怪不得左道友讓秋水和守峰去給他捧場,原來如此?!?p> 權(quán)傲天皺眉道:“聽聞東門不敗僅是凝丹三宮修為,兵器是奪來的崢嶸刃,鎧甲也是奔來的天工戰(zhàn)甲,他是查大龍的對手么?”
“這個(gè)要看東門小道友的意思了,反正嘴皮子上的氣勢不能輸給查六胖?!弊笞雍俸僖恍Γl(fā)出一道神念。”
“鐵樽,將鄭一竹帶來見我?!?p> 一日后。
鄭一竹出現(xiàn)在太師府后花園,見到了躺在蹺蹺椅上的左子寒,對方身上氣息普通平凡,猶如一名老農(nóng),與周圍天地融為一體。
“晚輩東門不敗見過左前輩。”
左子寒臉一繃,淡淡道:“你不老實(shí),你真實(shí)名字叫甚?”
鄭一竹背后刷的淌出一層冷汗,他穩(wěn)住心神,將前后大約想了想,一咬牙,摘下幻蝶面具。
“晚輩鄭一竹見過左前輩?!?p> “長的不賴?!弊笞雍蛄苦嵰恢駜裳?,笑道:“還算機(jī)靈,城外來了一艦星空戰(zhàn)艦,天縱教玉霄堂主段衛(wèi)法率眾來抓你?!?p> 他嘿嘿一笑:“你一名凝丹境散修,帶著三名凡人,如何從一名巡海境劍修手中走脫,本座萬分好奇?!?p> 鄭一竹連呼僥幸,自己料敵從寬果然做對了,一名巡海境劍修休說追上自己,便是捕捉到自己的氣息,凌空一劍也將自己斬成肉泥。
他又一拱手:“多謝左前輩仗義保晚輩一命?!?p> “長河劍派應(yīng)對查氏一族已力有不及,不會因?yàn)槟愕米锾炜v教?!弊笞雍苯釉掍h一轉(zhuǎn):“但本派可放你離開赤火鶴城?!?p> “段衛(wèi)法的星空戰(zhàn)艦上有嗅箜獸,這個(gè)嗅箜獸鼻子很靈的,只要有一個(gè)人物的舊衣做媒介,在數(shù)千里外就能找到這個(gè)人氣味?!?p> “你帶著三名凡人走的脫嘛?”
鄭一竹背后冷汗嗖嗖,心中明白一件事兒,左子寒若非心存善念,自己四人早落在段衛(wèi)法手中,他立刻將四人走橫水河水道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左子寒道:“你果然聰明,僅憑你能從段衛(wèi)法手中走到赤火鶴城這一段經(jīng)歷,便足以傲視北穹修真界一切凝丹修士?!?p> 鄭一竹苦笑道:“左前輩夸晚輩沒啥用,還不知能否活著走出赤火鶴城?!?p> 左子寒忽然道:“長河劍派可將你平安送出赤火鶴城,你只要想好一個(gè)安全地點(diǎn)就成。”
鄭一竹心中一陣狂跳,但知道天下沒有免費(fèi)午餐,再次拱手道:“前輩請說出你的吩咐,看晚輩能否完成?”
“和聰明人說話果然痛快!”
左子寒輕聲道:“一是教會本派丹師煉制毒霉丸,二是斬殺查大龍。”
鄭一竹立刻愁眉苦臉:“晚輩一名凝丹三宮修為,上次靠查氏弟子大意才得了手,若憑真本事,真不是查氏圣子查大龍的對手。”
左子寒沉吟片刻,道:“聽說你是一名陣法師?”
“晚輩可以布出三級陣?!编嵰恢袢鐚?shí)說道:“但所知陣法全是普通陣法,是困不住查大龍這位查氏圣子的?!?p> 左子寒大眼珠一陣亂轉(zhuǎn),忽然道:“本派有一套戌霜?jiǎng)﹃?,最少能重傷查大龍,你有把握留下他嘛??p> 鄭一竹心中一動(dòng),劍陣若能令查大龍重傷,有嚙空蟻在,讓他死幾遍都沒問題,他立刻問道:“查大龍是查六胖之子,若重傷了他,查六胖不會來救?”
“查六胖也是巡海修為,本座不懼他?!弊笞雍袆庖婚W,傲然道:“劍陣內(nèi)可以使上隔神石,令查六胖看不到陣法內(nèi)發(fā)生的事?!?p> 鄭一竹大喜,方要答應(yīng),卻又?jǐn)[出一付愁眉苦臉的模樣:“晚輩身上最厲害的殺手锏便是一張四疊印辵魂符,若是一擊殺不了他,死的便是晚輩?!?p> “查大龍身為查氏圣子,保命手段一定不少,替命符或換命玉佩一定不會少?!?p> 左子寒立刻聽出鄭一竹話中含意,但他仿若不知,只淡淡道:“若能斬殺查大龍,老夫親自將你送出赤火鶴城,查大龍身上一切物品全歸你所有?!?p> “晚輩試一試吧?!编嵰恢駥@個(gè)條件十分滿意。
嗖!
一柄靈劍從虛空中倏地飛來,托著一個(gè)陣盤和一份玉簡,左子寒的聲音飄了過來。
“這是戌霜?jiǎng)﹃囮嚤P和馭動(dòng)口訣,未經(jīng)本派允許,絕不可私授他人?!?p> “戌霜?jiǎng)﹃囈皇聲€在晚輩肚子中。”鄭一竹神色凝重的接過陣盤和玉簡,施禮道:“晚輩一定盡力一拼,不負(fù)前輩期望。”
“去準(zhǔn)備吧?!弊笞雍畵]揮手,待鄭一竹離開花園后,他又躺在蹺蹺椅上晃了起來,片刻后忽然低聲笑道。
“段衛(wèi)法說你狡詐似鼠,果然不假,命都快沒了,還在討價(jià)還價(jià),左某看你這次能否一手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