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矯情的盛宣王殿下
除去剛來古代時吃的第一頓飯,這還是的二次跟肖老爹的一群后院女人吃飯。
肖苡柔扶額感嘆。
每次都有新體驗啊。
身為妾室,沒生個兒子,不能母憑子貴,自是連說話的底氣都難免不足,一個不小心說錯話失了寵,惹怒了家主可不是鬧著玩的,畢竟,肖義甫對這個獨子可謂言聽計從。
相較之下,身為肖園千金的肖雅綾和肖思綾便沒了這方面顧慮,畢竟再怎么說都是肖老莊主的女兒,肖氏現(xiàn)任家主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妹妹。
第一次吃的時候,肖雅綾和肖思綾正因為下毒事件兒做賊心虛著,倒是沒敢在肖梓川面前找存在感亂說話,但時隔一個月再次見到活蹦亂跳的肖苡柔,這兩姐妹心中不免覺得先前受了肖梓川的罰委屈了,僅存的一絲愧疚之心也無影無蹤。
當(dāng)然這其中曲直,肖苡柔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出一二,背了這么多年的劇本,宅斗心里什么的,她簡直摸得一清二楚。
對于元老級的肖苡柔來說,都是些小打小鬧。肖苡柔今天吃到了肉,心情正明媚,所以才有這個閑有心陪這姐妹倆玩“太極拳”。
肖梓川覺得自己妹妹占了上風(fēng),自然不會說什么。
李沐也是見識過肖苡柔的彪悍的,她玩得開心,他就更不會去敗了肖苡柔的興致了。更何況,肖苡柔現(xiàn)下也算是在幫他賺錢。
有了兩尊大佛的坐鎮(zhèn)加持,肖雅綾肖思綾也不敢當(dāng)面跟肖苡柔撕破臉皮,吃了一次虧,也不敢貿(mào)然再開口了。
于是,安靜下來的飯桌,肖苡柔啃著香噴噴的肉,最后以一個悠長而又直白的飽嗝作為結(jié)束語,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在肖園里溜達消食兒。
肖苡柔十分夸張地挺著個因為撐而略微鼓起的小腹,一手被小錦攙著,頗有種大腹便便的孕婦的既視感。
“咦?!毙兄列じ▓@,肖苡柔忽然駐足出聲,語氣疑惑萬分。
同行的小錦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啦,小姐?”吃撐了?不舒服?
“狗洞怎么沒了?”
“……少莊主前幾日堵住了?!本唧w說,是肖苡柔出嫁那天。
猶豫再三,小錦還是開口:“聽肖園下人說,您大婚那日自少莊主從王府回來,便一直待在花園,堵狗洞……”
有些事,當(dāng)事人還是知道的比較好,少莊主既然沒有刻意去禁止說這件事,說不定也是不反對小姐知道這件事,那她也無需去刻意隱瞞。
“這么狠呀,這是怕我再回來時鉆狗洞?”肖苡柔一手扶著另一手摸著下巴咋舌。
“······”不會吧,小姐情商這么捉急?
試問整個肖園上下有什么事能瞞得過少莊主?對于小姐什么時候出去,從哪出去,出去干什么了都是了如指掌,小姐幾次從狗洞出去,少莊主從來都沒說什么,忽然小姐一出嫁,立馬就把墻堵上了,這雖然是喝醉酒之后的舉動,卻也足以說明少莊主是失意傷神。
雖然,少莊主向來疼三小姐,但是有些事,她這個局外人看到的更多。若是從前的少莊主,再怎么寵妹妹,也絕不會因為她嫁人而去碰酒。
因為很久以前少莊主就說過,他是肖氏山莊的主人,整個肖園都需要他撐著,更重要的是,他的妹妹還需要他保護,喝酒最是誤事,所以任何時候,他都不碰。
但身為下人,這些話不是她該多嘴的。
“唷~三姐姐好大的架子,盛宣王和爹爹哥哥都沒離席,怎的姐姐便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肖園沒教育好?!庇捎谛ぼ尤嶂霸谘缦习阉拥貌惠p,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肖雅綾和肖思綾便趁著宴席結(jié)束,尋了過來,這里可沒有能給這個賤人撐腰的,事后死不承認,看她能怎么辦。
肖苡柔:······
屬狗的么這倆貨,聞著味兒找過來的?
這種沒事找抽行為怎么這么不招人喜歡呢!
杠精她前世在現(xiàn)代可見多了,誰說話她懟誰:“行了行了,小五啊,不是我說你,一口一個‘姐姐’你也不嫌膈應(yīng),這兒又沒旁人,做惡毒奴配就要有個惡毒的樣子。這一幅‘遇上負心漢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負了你。”
被懟的肖思綾:······
尚未出手的肖雅綾:······
旁觀的小錦:······
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小姐如此霸氣的一幕,小錦簡直要熱淚盈眶。之前小姐對上這姐妹兩個總是被氣得特別狠,又怕少莊主擔(dān)心,只能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她之前和亓昱他們幾個暗衛(wèi)早就看不過去了,奈何這兩姐妹都是肖園千金,他們又不能明著幫三小姐。
如今,她忽然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之感吶。
愣了半晌,肖思綾愣是沒反應(yīng)過來肖苡柔忽然而來的伶牙俐齒——說好的穩(wěn)贏呢?!
肖雅綾比起肖思綾是要成熟一些的,之前在飯桌上尚還不能確定,看到這里就明白了,明顯肖苡柔比以前不好對付了,一次兩次伶牙俐齒還有可能是僥幸巧合,三次四次地就絕不是巧合那么簡單了。這,真的是她那個小白花姐姐嗎?
肖苡柔看著兩人沉默,頗為無趣的撇撇嘴,兩句話就給震住了,實在是太菜了,這倆青銅,宅斗級別不夠就出來作妖,特么是誠心找虐來著。
這般想著,肖苡柔一邊抒發(fā)著“孤獨求敗”的感慨,一邊抬腳走人,不能在這呆了,讓這兩個傻的可愛的妹妹自己玩去吧。
小孩子的世界,大人還是不要打擾了。
肖園美景之中,數(shù)花最為多見,青石小徑,軒榭水亭旁,皆是花香沁人。除了唐代最為常見的國色牡丹花,幾乎到處都是梔子花,瑩白勝玉,香氣濃郁,甜蜜誘人。
肖苡柔隨手采了一朵戴在頭上,心情頗好。走到青石板的盡頭,剛要拐個彎兒忽然聽到了一道魅惑的聲線,嚇了肖苡柔一個激靈,緊接反應(yīng)過來是她美人哥哥的聲音——
“······小妹平日里頑皮,王府那邊我可能顧不周全,二郎你受累些多照看著?!?p> 二郎?!
叫得挺親熱呀,倆人這么快就熟了呀?
還有,那聲“小妹”是在說她吧,嘖嘖,真不愧是親哥,任何時候都想著妹妹。
東泫二哥認真點頭:“嗯,兄長放心,娘·······小妹那邊有我。”
肖苡柔忽然覺得自己挺幸運的,在現(xiàn)代沒有體味過的親情,如今來這里眼看就要變成雙份的了,據(jù)她前幾日在王府的觀察,她這個二哥表面看起來很是冷清的性子,實際很有責(zé)任感,心思也很細膩。自從大婚那日得知自己的身份,東泫就時不時地跑來跟她這個妹妹送點“小溫暖”,什么桂花糕、桃花酥、雞腿、肘子、小蜜餞兒······
雖然感覺非常像是在哄孩子,但不能不說這也是他對于突然冒出來的親人的一種想要親近的情感表達。
雖然他每次送完東西都一言不發(fā)地走人······
肖苡柔覺得總聽人墻角不太好,想著要離開。結(jié)果剛想轉(zhuǎn)身,就聽到自己被點名了——
“柔兒,你可讓本王好找哇?!?p> 一轉(zhuǎn)頭,就見距離她三米開外的李沐姿態(tài)慵懶地倚在一棵樹旁,笑得邪魅,倒是半點也看不出來有辛苦找她的痕跡。
肖苡柔簡直要懷疑這貨是故意暴露她行蹤的。
“你找我干什么?”特么一天不給她找事兒就閑的發(fā)慌。
李沐大言不慚:“自然,是思念使然?!?p> “去你妹的‘思念使然’,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就問你痛不痛?”肖苡柔嗤之以鼻。
那邊肖梓川與東泫聽著動靜走來,聽到肖苡柔的這一句,腳下差點一滑。
親哥友情提示:“柔兒,不可言語粗俗?!?p> 肖苡柔:“······哦?!?p> “柔兒不信?”李沐正了正神色,覺得自己挺冤的,抬腳信步走了過去,一雙魅眸始終落在肖苡柔身上。
肖苡柔極為不雅地翻白眼:“我有一個可信合理的理由么?”
“本王思念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合理的?!逼鋵嵰婚_始他就想跟著肖苡柔出來的,只是,肖梓川似乎有意拖著他,仿佛十分不愿意他跟肖苡柔在一塊兒。
“你之前摳的時候怎么不見你記得我是你妻子?”
“本王自是時刻謹記,只是敗家行為是有失婦德的,為夫不忍看著柔兒誤入歧途,才會做之類舉動,唉,果然做個好夫君著實不容易,總是被誤解?!闭f完還十分狀似十分委屈般撇撇嘴,看向肖苡柔。
肖苡柔:······
特么矯情!
肖梓川:······
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嘴啊。
東泫:······
這個,還是他認識的殿下么?
而當(dāng)事人絲毫未覺不妥之處——鼻尖微動,似是嗅到了一股甜香,仔細打量下,心念一動李沐不自覺便伸了手,輕柔的撫掠過肖苡柔鬢間的梔子花,評價道:“花不錯?!?p> 這思維真可夠跳躍的。
眾人再次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