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叢一開心的撲向門邊,一不小心踢翻幾副骨架,忙殷殷道歉到:
“各位大哥、大叔實在抱歉,剛才晚輩是一時激動,并不是有些要冒犯你們的,請多多原諒、多多原諒,我一定給你們找塊風水寶地安葬?!?p> 不知是叢一的許諾管了用,還是厲鬼也怕惡人,面對一群當著他們的面,淡定討論鬼神的人,地上的累累白骨很安靜。
直到外面的天氣恢復和順,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呆在原有的位置上,沒有任何異動。
雨后初霽,本該是一番清新宜人的醉美景象,卻被眼前這白花花的一地枯骨,地上緩緩流淌的猩紅色,和空氣中還沒散去的血腥氣息,染上些駭人味道。
叢一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里,呼吸下新鮮空氣,可剛出門幾步,便又疑惑的走了回來,嘴里喃喃念道:“我走錯門了嗎?”
“什么走錯門了,只有這一道門啊?!摈汪u問道。
“不對啊,剛才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可能我們聊天,不知不覺走到了后門吧?”叢一神經兮兮的說道。
莫及看他異狀,幾步越過他,上前查看,剛才上來的路,湖水變成的山丘,又變回了湖的樣子。只是水比較少,大抵是剛才降的雨水。
奇怪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湖里的東西,一池的各式刀槍劍戟,大都銹跡斑斑,有些已只剩下點點泛著紅綠色的鐵片。
還有一池的、姿勢各異的白骨。
兵器疊著白骨,白骨疊著兵器,銹紅色的兵器,森白的骷髏,黑中帶紅的於泥,交織在一起,被雨水一沖刷,一股銹鐵氣息,混著流淌了千年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
想來這里也是當時的主戰(zhàn)場之一。
“這就是那怪異湖水的原因吧。一將功成萬骨枯啊。”洛之淵嘆道。
莫及心中也是無限哀傷,雖知道這已是幾千年前的事了,卻還是忍不住產生了,對戰(zhàn)爭深深的厭惡。
“這就是一個愛情故事的真正結局么?難怪有紅顏枯骨一說,不是美人會變成枯骨,是美人會讓無數(shù)無辜的人,變成枯骨啊。”
“有多少描述愛情的美妙篇章,就有多少荒野枯骨吧。”魑魅很是感傷的說道。
“這不是冰頤要的結局,也不是姜宥和王子夜要的結局,他們只是身在局中,不得已被推著走罷了,愛情本身還是美好的?!?p> “你要換個角度想,就算姜宥不救冰頤,他也未必就能保持長勝,擺脫滅國的命運的?!?p> “勝負不是一個女人的問題,只是打不贏的借口罷了?!痹瀑钶p聲安穩(wěn)道,只是那語調,很有些無可奈何的凄涼。
“是啊,再殘暴不仁的君王,也不會希望走到這一步的吧。只能說是造化弄人。我們既然遇見了,就幫他們掩埋了吧,也是個功德。”莫及輕嘆道。
“這么多白骨,我們要一一掩埋嗎?這要弄到什么時候?”魍魎瞪圓了眼睛,感覺頭都大了。
眾人看了看這累累白骨,也深覺不是個易事。
云兕建議道:“找一處風水好的地方,一起掩埋了吧,生前的同袍,死后做個伴也省得孤單?!?p> “也好,逐一的掩埋,也確實不現(xiàn)實。只能委屈各位前輩了?!蹦罢f道。
“也不算委屈了。古今多少戰(zhàn)死沙場的將士,暴尸荒野,被一代又一代的后人踩踏,我若是他們,能有個埋骨之地,就很感激了?!?p> 稷凌云輕聲說道。
“那這些兵器怎么辦?也一起埋了么?”緩過神來的叢一,關注到了另一個問題。
“你不是正好缺把劍么?下去挑一把啊,也算是那怪魚給你的補償,說不定,還能找到件上古神兵呢?!摈汪u嗤笑道。
叢一望了望與白骨融為一體的各種兵器,頭皮發(fā)麻,寒毛直豎,結結巴巴道:
“我,我,還是回去外面打一把吧。本來,本來修為也不高,用用普通的刀劍就好了,不需要,不需要什么神兵利器的。”
“就是膽小唄,這就嚇到了?那些上古的神兵利器,哪一個不是歷經千萬年,無數(shù)位主人,染了無數(shù)人、妖、魔的鮮血,才成為神兵利器的?!?p> “與其讓他們在這里,做一堆廢鐵,還不如將他們帶出去,繼續(xù)發(fā)揮作用呢。便是兵器的原主人,想也不想看到寶劍積灰、明珠蒙塵的?!摈汪u接著說道。
“的確如此?!痹瀑钯澩溃种噶酥敢欢寻坠侵?,隱隱發(fā)光的那里道:
“你看那柄劍,數(shù)千年的風吹日曬、雨刷泥糊,還隱隱發(fā)著劍光,定不是凡品?!?p> “說不得,就是什么傳說中的名劍呢。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良機,離了這里,你上哪兒去找這樣的寶物?!?p> “你們說得也是,可,還是算了吧,我就一庸人,不需要這么厲害的武器的,還是讓它安歇吧?!?p> 叢一糾結了一會,還是拒絕了魍魎的提議。
“真是不可救藥,就你這樣不思進取的,遲早得被剔除師門吧。你不要我要?!摈汪u很是鄙視的說道。
說罷,跳下湖內,向著那柄云兕看好的寶劍走去。
“小心??!危險!”叢一見她動作很是擔心。
云兕和魑魅也提心吊膽的注視著她。
“哪來的危險,幾千年前活著的時候,斗不過敵人,難道如今做了鬼,還能斗得過我不成。”魍魎滿不在乎的說道。
她越靠近,那柄劍的光華越盛。站在山丘上的眾人,都感受到了強烈的劍氣。
“怕真是個上古利器,魍魎姑娘多小心才是?!蹦昂暗?。
然,已經遲了一步。
有些冒失的魍魎,已經拔出了劍柄,劍卻沒有乖乖聽她指揮,‘啪’一聲掃倒她,飛向湖中央的空中。
與此同時,湖里那些原先銹跡斑斑、死氣沉沉的各式兵器,也開始‘錚錚錚錚’的劇烈抖動起來,仿佛隨時準備拔地而起。
倒地的魍魎被強大的劍意震飛,‘噗’的噴出一口血,像只斷線的風箏般,又飄飄蕩蕩的墜落下去。
山上的云兕忙甩出彩帶勾住她,自己卻也被劍氣沖得站立不穩(wěn),差點掉下湖去,在莫及和洛之淵的幫助下,才險險將她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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