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斐頓戰(zhàn)船借著黎明前黑夜的掩護,順嘉蘭河而下,飛速的駛離了已被亞梭爾人占領(lǐng)的嘉蘭,進(jìn)入到了大海之中。
豐富的戰(zhàn)利品將三艘船的船艙堆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塔雷加利爾甚至有些擔(dān)憂的對弗里德利爾說道,“塔魯,現(xiàn)在船已經(jīng)超載了,如果再在顫栗海遇上什么鬼天氣,恐怕...?!?p> 弗里德利爾看了看船只的吃水線說道,“確實如此。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沒有什么很好的辦法?!彼准永麪栒f道,“我們必須要再拋棄一些沒必要的東西?!?p> “我們已經(jīng)遺留了很多本該獲得的戰(zhàn)利品在嘉蘭?!备ダ锏吕麪栒f道:“我不想再丟下什么了。想想看有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吧?!?p> 塔雷加利爾想了想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沿著金色海岸一路向北,繞道極北耀洋,然后再從那里返回斐頓。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躲開顫栗海?!?p> “不,那樣太遠(yuǎn)了。塔雷加利爾?!?p> “塔魯,那我實在想不出什么其他辦法了?!彼准永麪枔u了搖頭說道。
弗里德利爾望著遠(yuǎn)方沉思了片刻,之后他忽然開口說道:“塔雷加利爾老兄,我們改變航向,去守望島?!?p> “守望島?”塔雷加利爾有些驚訝的說道,“塔魯,那里只是一個荒蕪的小島?!?p> “我知道,那很好?!备ダ锏吕麪栁⑽⒁恍?。
斐頓戰(zhàn)船靠著守望島的淺灘拋下了錨。
弗里德利爾令除了一些在戰(zhàn)斗中受傷的斐頓戰(zhàn)士外的所有人都下了船。
席柏麗絲見包括被俘獲的嘉蘭婦女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在下船,她也爬上船舷側(cè)板上,準(zhǔn)備跳下星光號。但此時,弗里德利爾卻站在船下的浪花中沖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下船。席柏麗絲遲疑了一下,又返回到了船內(nèi)。她坐回原處,看著所有人都下了船,并向島上走去。
“泰利爾,把女人們帶到一旁?!备ダ锏吕麪柕热藗兌季奂诹耸赝麔u海灘上后說道。
泰利爾照他的吩咐做了,女人們聚集在一起,約有四五十名之多。
“現(xiàn)在,女人全都留在這里。一部分的布匹,毛皮,補給也將留在這里。除此之外,我還希望能有人自愿留在這里?!备ダ锏吕麪枌λ腥苏f道。
塔雷加利爾此刻方才領(lǐng)悟弗里德利爾的用意,他走近他說道,“塔魯,如果女人都下了船,那我們就根本不需要再卸下更多物資了?!?p> “我要在這里建造一座補給營地。”弗里德利爾對所有人說道:“自愿留下的人,將獲得所有的女人和留下來的物品。不過,你們需要在這里重新砍倒樹木,搭建房屋。當(dāng)然,在我回到斐頓后,也還會再次派船送來更多的補給物資和必要的工具?!?p> 有幾個年輕的斐頓戰(zhàn)士在聽了弗里德利爾的話語后蠢蠢欲動,竊竊私語。但他們始終沒下定決心。
安靜持續(xù)了片刻,弗里德利爾看著人們,他在等待第一個敢于留下的人。
“有女人,有物質(zhì),有補給,難道沒人愿意留在這里嗎?”弗里德利爾見無人應(yīng)答,于是再次開口說道。
一個人突然開口說了話。“我留下來?!?p> 弗里德利爾抬眼看去,正是泰利爾。
他舉著戰(zhàn)斧從一旁走來,他看了看弗里德利爾后,然后轉(zhuǎn)身沖大伙說道:“嘿!下次戰(zhàn)斗只要從這里乘船就好了。有沒有人和我一樣受夠了那該死的顫栗海?!?p> 泰利爾的話帶動了很多戰(zhàn)士,有幾個泰利爾手下的戰(zhàn)士很快選擇了加入他的隊伍,選擇留下來。
“看看那些女人,孩子們。”泰利爾指著那些被俘的嘉蘭婦女笑著說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但起碼我敢保證,在這里,她們會每天都為你做飯,洗澡?!?p> 人群中發(fā)出了一陣笑聲,更多的年輕戰(zhàn)士選擇了留下。
弗里德利爾微微一笑,他走到泰利爾身邊小聲說道:“我的兄弟,謝謝你?!?p> 泰利爾:“哦!塔魯!我真的只是受夠顫栗海的鬼天氣,才不是因為你和那些女人?!?p> 弗里德利爾微微一笑。
埃文森清點了戰(zhàn)死和留在守望島的人數(shù)。重新分配了每艘艦船的士兵,星光號上只有三十余名水手了。而勇氣號和力量號,則還不足三十人。
船上的人數(shù)恰足以保持船只航行,很快,三船載著大量的戰(zhàn)利品駛離了守望島,航向了顫栗海的另一方。
顫栗海的暴雨如約而至,瘋狂的海浪將戰(zhàn)船托起又拋下。弗里德利爾很慶幸沒有冒險超載航向,否則在這種天氣下,船只將很快進(jìn)水傾覆。
面對顫栗海給船只帶來的巨大顛簸,第一次坐船航行的席柏麗絲顯然很不適應(yīng)。她在一陣眩暈和惡心之后,嘔吐了出來。
弗里德利爾在看到她嘔吐后,轉(zhuǎn)身從貨箱里找出了一條嘉蘭產(chǎn)的上等手帕遞給了她。席柏麗絲在用嘉蘭語向他說了聲謝謝后,接過了毛巾。雖然船只的晃動讓她很難保持平衡,但她還是將毛巾折疊整齊后,才擦了擦她的小嘴。
“塔魯,她只是一個孩子?!卑N纳瓝u晃著跨過船凳湊過來對弗里德利爾說道。
“我知道她是個孩子。”弗里德利爾看了埃文森一眼后,“有什么問題嗎?”
“難道在我們回到冰語港后,您給大家說您的戰(zhàn)利品是一個孩子?一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不,這不是我的戰(zhàn)利品。這是我從黑暗中拯救的一個靈魂?!备ダ锏吕麪栒f道。
“我不明白,塔魯?!卑N纳nD了一下又說道:“雖然我很遺憾,您的之前的妻子沒有給您留下子嗣就病故了。但如果您想要兒女的話,是完全可以再娶個年輕漂亮的老婆,給您生孩子的?!?p> “這是我個人的事。埃文森。”弗里德利爾說道,“這和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也,沒有?!卑N纳粗ダ锏吕麪栄劬φf道,“好吧,對不起,塔魯。我只是覺得..有點..?!?p> “意外?”
“是的,有點意外。塔魯?!?p> 弗里德利爾轉(zhuǎn)而看向一旁坐在船凳上的席柏麗絲,她此刻兩只細(xì)弱稚嫩的胳膊正用力的抓緊著身下的船凳,手帕在她的小手下按著。他從她的眼神中感覺得到,她此時正堅強的抵抗著海浪起伏給她帶來的不適和痛苦。
弗里德利爾一笑,轉(zhuǎn)而對埃文森說道,“真是個美麗的意外?!?p> 三艘滿載而歸的戰(zhàn)船泊進(jìn)了冰語港,??吭诒Z港簡陋的木板碼頭。港鎮(zhèn)中的婦女和小孩在看到船只駛來后,早早就等候在了碼頭。他們興奮的準(zhǔn)備迎接他們的丈夫或父親凱旋而來。
弗里德利爾指揮戰(zhàn)士卸下了豐富的戰(zhàn)利品。他首先命埃文森向在戰(zhàn)斗中犧牲的戰(zhàn)士的家屬送去了豐厚的慰問品,還有他們應(yīng)得的那部分戰(zhàn)利品。
而幾個裝有昂貴金銀制品的沉重箱子,則被弗里德利爾下令讓伊奧利爾送到了塔魯長屋。
夜晚時分的長屋里,燈火通明,豐富的美食被婦女和女奴們端上長桌,這些戰(zhàn)斗歸來的戰(zhàn)士們集聚一堂。
弗里德利爾坐在長桌的一端,他向一尊新得的嘉蘭銀酒杯中倒入了土豆酒。而后,他稍稍端詳了一會兒酒杯上精美的嘉蘭國花浮雕,最后才將酒杯舉起,對著長屋內(nèi)的所有人說道:“死去的勇士已乘上先祖的永恒之船,他們滿載榮耀與先祖同行。而我們的勇武也得到了先祖的恩惠,今天,就享受先祖的恩賜吧!下次先祖也必將庇佑我們!”
戰(zhàn)士們呼喊著塔魯,然后陷入到了瘋狂的歡慶之中。他們大口吞食著桌上美味,盡情豪飲著濃烈酒水。他們將戰(zhàn)斗的殘酷遺忘,他們享受著獲勝的喜悅。
席柏麗絲站在屋內(nèi)一角,她靜靜的看著狂歡的人們。直到弗里德利爾在扶起了一個身邊被撞倒的座椅后,他才向席柏麗絲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并要她坐到他的身邊。
席柏麗絲緩步走來,她有些拘謹(jǐn)?shù)淖搅俗紊?,然后抬頭向弗里德利爾看去。
弗里德利爾微微笑著對她沖餐桌歪了一下頭,示意她用餐。
席柏麗絲有些勉強的對他報以微笑,而后又禮貌的對弗里德利爾說了幾句嘉蘭語。
弗里德利爾絲毫不懂她的話意,他從桌上拿起一塊大面包,將它塞在了席柏麗絲的手里。
席柏麗絲看了看手中的面包,對弗里德利爾點頭表示感謝后,才安靜的吃了起來。
席柏麗絲咀嚼面包時,小嘴微張,面頰鼓動的可愛樣子令弗里德利爾產(chǎn)生了一絲迷戀。他在看了一會兒后才又恍然起身。他去裝著金銀制品的戰(zhàn)利品箱子里找出來了一副閃亮的銀制刀叉和一個銘刻華麗的銀盤。他在將一大塊顫栗海特產(chǎn)的白額魚肉裝入銀盤中后,連同刀叉一并推到了席柏麗絲的身前。
席柏麗絲微微一愣,但很快禮貌的向弗里德利爾致謝,得到弗里德利爾的回應(yīng)后,她才將手中的面包也放入銀盤,并拿起刀叉。
弗里德利爾看席柏麗絲,她用細(xì)嫩靈巧的小手握著餐具,不緊不慢的剔除了白額魚上的魚刺,而后又將魚肉切成小塊,最后才叉起無刺的魚塊,放入口中。弗里德利爾看她的小嘴隨著咀嚼一張一合,臉頰也因食物微微鼓起。直到席柏麗絲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后,她忽然轉(zhuǎn)過了臉來用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弗里德利爾,弗里德利爾才自覺有些尷尬,他迅速避開了她的眼神。而后他順勢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并將酒杯倒?jié)M救,而后一口痛飲而下。
長屋里的宴會,隨著酒水的不斷消耗,也變得越來越鬧騰。
弗里德利爾在見席柏麗絲喝完了最后一口蘑菇湯后,起身準(zhǔn)備帶她離開。
“塔魯!來喝一杯吧!”一個戰(zhàn)士舉著酒杯,對正穿過大廳的弗里德利爾說道。
“塔魯,你這是要去哪里?”
“嘿!塔魯難道是要帶這個小女孩...”
“哈哈哈..”戰(zhàn)士們借著酒力開始肆意講話。
一些喝至半酣的戰(zhàn)士,借著酒力擋住了弗里德利爾的去路。弗里德利爾沒有在意這些,他在接過一個堅持讓他喝酒的戰(zhàn)士遞來大酒杯后,一飲而下。然后他推開了那些喝得搖擺不定的戰(zhàn)士,并在一片呼喊聲和調(diào)笑聲中帶著席柏麗絲從長屋后門離開了這里。
弗里德利爾有些醉意,他招呼席柏麗絲跟著他,他則自己率先走到了位于長屋后的塔魯寢屋,也就是他自己的住宅門前。他左右回顧,見不見了席柏麗絲,不禁心中一驚。待他猛然回身準(zhǔn)備前去尋找席柏麗絲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席柏麗絲她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路上緊緊的在跟著自己。
弗里德利爾一笑,他看了看席柏麗絲,然后又轉(zhuǎn)回了身。他將手按在了屋門上,他本打算推開寢屋的屋門,卻又突然又猶豫了起來。屋內(nèi)傳來女奴清掃房間的聲音,他猶豫了一下,又對著屋門低下了頭。在靜止了片刻后,他又轉(zhuǎn)而向席柏麗絲伸出了手。
席柏麗絲看到弗里德利爾對自己伸出了手,不明白他的用意,于是有些猶豫。在在她猶豫之時,弗里德利爾突然上前一步,躬身直接拉起了她的小手,然后他拉著她離開了寢屋,并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弗里德利爾抓著席柏麗絲的小手,感到了一絲莫名的感覺。他無法確認(rèn)這到底是一種怎么樣的感覺,但他喜歡此刻的感覺。他一直拉著他的小手,在繞過了港鎮(zhèn)中的無數(shù)房屋和鎮(zhèn)子邊緣幾株古老的龍棲樹后,他帶她來到了一個略顯簡陋的小木屋前。
弗里德利爾輕輕敲了敲小木屋的屋門,屋內(nèi)里面很安靜。
“是我。米基查蘭女賢?!备ダ锏吕麪栒f道,“請開門,我知道您一定在屋內(nèi)。”
門毫無征兆的被緩緩打開。席柏麗絲看到,屋內(nèi)只點著一盞忽明忽滅的蠟燭,一個有些蒼老的婦女走到了門前。
“哦~!原來是我們霜跡島的塔魯,弗里德利爾大人?!泵谆樘m說道:“夜晚到訪,不知道你可有什么事?”
“米基查蘭女賢,我的確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助?!?p> 米基查蘭看了看弗里德利爾身邊站著的席柏麗絲,而后微微笑道:“一定是和這個小女孩有關(guān)的事情吧。讓我想想..”
“確實,是關(guān)于她。”
“哦!我可以幫你照顧她?!泵准也樘m突然說道。
“女賢。”弗里德利爾有些驚訝的說道,“我都還沒有說出口,您就知道我是來找您,要您幫我做什么了?!?p> “塔魯,這不難猜。你身為塔魯,總不至于每天帶著一個小女孩吧?!泵谆樘m說道:“好了,告訴我關(guān)于她的事情吧,她是從哪里來的?!?p> “很抱歉,米基查蘭女賢,關(guān)于她,我一無所知。她只是我此番外出作戰(zhàn),從亞梭爾人手里救下的一個俘虜?!?p> “你們這次突襲行動,去了嘉蘭?”米基查蘭問道。
“是的?!备ダ锏吕麪柛械接行┮馔獾膯柕溃澳闯隽怂且粋€嘉蘭小女孩?”
“我只是猜測。塔魯。來,讓我看看她。”米基查蘭說著蹲下了身來,她平視著席柏麗絲,而后伸手將她額頭前散落的些許發(fā)絲捋向一側(cè)。
“多么漂亮的小女孩啊,她的父母也一定長的很漂亮?!泵谆樘m看著席柏麗絲說道。
“也許吧?!?p> 弗里德利爾繼而向米基查蘭問道,“女賢。您愿意幫我照顧她嗎?”
米基查蘭起身沉思了片刻,然后才向弗里德利爾回應(yīng)道:“好吧,我?guī)湍?。但是我要說,我只能是幫你照顧她的生活。而她很多時候還是需要在你身邊,你需要陪伴她,需要引導(dǎo)她。”
弗里德利爾點了點頭說道“謝謝您,米基查蘭女賢,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當(dāng)然也會這樣做?!?p> 米家查蘭在看了看席柏麗絲后又意味深長的說道,“她會成長,也很快會長大,塔魯,這些您...”
弗里德利爾點了點頭,“我明白,女賢。您不必說了?!?p> “如果你明白,那就好。今晚她就住在我這里吧。每天一早吃過飯后,我會把她送到你那里?!泵谆樘m說道,“你可以在每天的任何時候?qū)⑺突貋?。?p> “非常感謝您,米基查蘭女賢。我會因此給您支付一些費用的?!?p> “那可就不必了?!泵谆樘m轉(zhuǎn)而對席柏麗絲伸出雙手說道:“過來吧小姑娘,以后你要跟著老巫婆住咯?!?p> 席柏麗絲見米基查蘭示意自己過去,她先抬頭看了看弗里德利爾,然后才走到了米基查蘭身邊。
“看來你還要從頭學(xué)起我們斐頓的語言?!泵谆樘m說著將席柏麗絲向屋內(nèi)領(lǐng)去。
席柏麗絲腳步雖走向屋內(nèi),但卻轉(zhuǎn)著頭一直看著弗里德利爾。她一直看到屋門關(guān)閉,弗里德利爾的身影被門扇擋住。
次日,弗里德利爾正坐在院內(nèi)保養(yǎng)著“夜幕”。隔著柵欄,他抬頭望見米基查蘭領(lǐng)著席柏麗絲出現(xiàn)在了通往這里的道路上。
他看到席柏麗絲換掉了她那件臟了的衣服,轉(zhuǎn)而穿上了一件斐頓特色的連衣裙,她金色的頭發(fā)也已經(jīng)洗得干干凈凈,在陽光下散著絲絲柔軟的金光。
在走近弗里德利爾的時候,席柏麗絲有一絲興奮,她快走了兩步,來到了他的身邊,并沖他微微笑著。弗里德利爾伸手摸了摸她白凈的臉蛋,然后對米基查蘭說道:“謝謝您的照顧,女賢。”
米基查蘭抿著嘴角笑了笑,抖了抖肩沒有說什么,然后轉(zhuǎn)身回去了。
狂歡過后的次日,弗里德利爾命塔雷加利爾即刻啟程,前去給守望島運送補給。而后他又召集了埃文森和伊奧利爾,以討論下一步的計劃。
“塔魯,冬季雖然很快就要到來了,但我想我們還可以再出擊一次?!卑N纳f道。
“伊奧利爾,你覺得呢?”弗里德利爾看向伊奧利爾,在伊奧利爾消瘦的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傷疤。但他目光中透著忠誠和敏銳。
“塔魯,我聽從您的安排?!币翃W利爾沒有發(fā)表意見。
“伊奧利爾,你總是這么堅定的支持我。”弗里德利爾說道:“但我現(xiàn)在想聽聽你的建議?!?p> 伊奧利爾稍稍思索后說道,“我認(rèn)為最好不要再繼續(xù)出擊了。”
“說說為什么?!?p> “我們此次傷亡很重,很多勇敢的戰(zhàn)士死去了,也有很多戰(zhàn)士受了傷,又留了一部分戰(zhàn)士在建設(shè)守望島,可以再次參加戰(zhàn)斗的戰(zhàn)士太少了。”伊奧利爾說道:“我們應(yīng)該在寒冬來臨之前用得來的財寶,再去各島招募些自由民,并加以訓(xùn)練,以成為我們的戰(zhàn)士。”
“情況雖然如此,但是我們畢竟還能再湊集一條船的戰(zhàn)士,至少可以再前往金色海岸行動一次?!卑N纳f道:“至于招募新戰(zhàn)士,我想在寒冬來臨之前,我們的時間足夠用?!?p> 弗里德利爾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想還是先到各島招募戰(zhàn)士吧。然后盡量將他們送往守望島,給那里也增添人手。順便也好讓泰利爾訓(xùn)練他們。這樣的話,等到我們明年春天我們再次行動的時候,也會更有實力一些?!?p> 伊奧利爾點了點頭,埃文森也沒有再說什么。
“等塔雷加利爾回來,我們就前往龍心城。”弗里德利爾說道:“順便變賣掉一些值錢但是沒用處的戰(zhàn)利品?!?p> “去都城的話,我們還順便去拜訪國王嗎?”埃文森問道。
“不,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們進(jìn)入了嘉蘭?!?p> “可是,如果我們在龍心城變賣嘉蘭的東西,那樣會被人說起,最后恐怕會傳到國王的耳朵里。”埃文森說道。
弗里德利爾:“我當(dāng)然不會那么做,我的兄弟。我們要從龍心城外遠(yuǎn)一些的海面上攔住蘭蒂的商船,然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戰(zhàn)利品賣給那些商人們?!?p> 伊奧利爾:“塔魯,如果蘭蒂的人們知道他們的商船從斐頓拉回了屬于嘉蘭的珍寶,我想他們會非常生氣的。畢竟嘉蘭和蘭蒂有很親密的關(guān)系,他們信著一樣的神明,說著一樣的話語。這會影響到他們對我們的看法?!?p> “但是親密的關(guān)系也沒有令強大的蘭蒂幫助嘉蘭抵抗亞梭爾人。以致現(xiàn)在翡翠城淪陷,嘉蘭也不復(fù)存在?!卑N纳f道?!爸劣谔m蒂對我們的看法,那是國王才在乎的事情。”
弗里德利爾笑了笑,說道,“我有說是攔住返航的蘭蒂商船了嗎?”
“塔魯,您的意思,難道是說,攔住駛往龍心城的商船?”埃文森有些驚愕的問道,“那樣的話,和我們自己去賣又有什么區(qū)別?!?p> “聽我說,埃文森。”弗里德利爾帶著一絲淺笑說道,“我們將貨物從海上便宜些賣給蘭蒂商船,讓他們再加價到龍心島去賣。無論誰買到了這些嘉蘭的貨物,他們都深信是蘭蒂商人從嘉蘭帶來的。而蘭蒂商人再怎么樣,也不至于愚蠢到在賣給斐頓人商品的時候說,這些東西其實是你們斐頓人在海上低價賣給我的。”
聽完弗里德利爾的一席話,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而后同時笑了起來。
“希望國王會喜歡這些來自嘉蘭的貨物。并舍得為它們花個大價錢?!卑N纳χ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