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吉爾，你還認(rèn)得門在哪里嗎？”酒保笑著問道。
“我又沒醉。”年輕男子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門口。
“反正明天你是假期，好好回去睡一覺吧?！本票Ｓ值馈?p> 維吉爾扶著墻往一條岔路走去，葉陽就跟在了他的身后。
維吉爾在前面不知念念叨叨什么醉話，最后一路來到了一座房間門前，葉陽看到門牌上寫著“二區(qū)13組4號，維吉爾助理研究員”，看起來這人從事的是研究工作，也許就在實驗區(qū)任職。葉陽對他的身份挺滿意的，這樣的人雖然職位不高，卻應(yīng)該有比其他部門的員工有更高的權(quán)限。
維吉爾刷虹膜進了房間，葉陽跟在后面閃了進去。入眼是一間一室一廳的屋子，客廳里有沙發(fā)和餐桌，還有兩排書架和一個工作臺，房間里看起來有些雜亂，衣服，食物和書籍被四處扔著，很久沒有收拾過，這很符合這種單身男人給人的印象。
維吉爾是真醉得不清，他蹣跚地去上了個廁所，然后就一下子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嚕。
葉陽等待維吉爾安靜下來的時候，注意到房間里有一個畫架，畫架上和邊上的墻角都有完成的油畫。看來這位年輕的研究員還是一個繪畫愛好者。這人的畫作都是一些抽象畫，葉陽說不出這些畫的好壞，就覺得畫面給人的感覺詭異而沉重。大片黑紅色的顏料在那里堆積成一片，讓看畫的人感覺像有什么東西壓在胸口。
“這人的畫，給我的感覺好壓抑，好難受。”玉兔突然說道。
葉陽奇道：“怎么，你對繪畫也會有感覺？”
“很奇怪嗎？”玉兔反問，“你不覺得這種色調(diào)給人感覺很不舒服嗎？”
“可是，你是一個人工智能啊。我聽說過人工智能能夠?qū)懺?，作畫，或者分析藝術(shù)作品，但是這些都是按照某種既定的程序來做的。我從沒聽說過人工智能還能對畫作看出感覺來的?！?p> “這個……”玉兔的聲音有些遲疑，它快速地分析了剛剛自己的運行邏輯，發(fā)現(xiàn)居然有不少部分無法以正常的代碼顯示。就好像一邊完整的文章里，有一些字句被涂黑了，不知道上面寫著什么。
這絕不正常，但是玉兔卻沒有收到任何報警信息，就好像這些未知信息夾雜在它的程序中是正常操作一樣。
玉兔感覺很困惑，這到底是我的程序出了問題……，還是……
“你怎么了？”葉陽問道。
“啊，沒什么。我在看我自己的運行狀況，這是正常的情感模擬?！庇裢眉泵φ伊艘粋€看起來過得去的理由。
“模擬嗎？我真的感覺剛才你的評價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很像一個人啊。”葉陽笑著說道。
“這是你們?nèi)祟惣认Ｍ趾ε碌氖虑榘?？?p> “害怕機器有感情？我倒不這么覺得，我現(xiàn)在的想法很簡單，不會去想什么人工智能有感情是好是壞的事情。誰對我好，我就想和誰做朋友，對于你來說也是一樣的。我倒希望是你有感情的，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你陪我更久了?！比~陽說道。
玉兔這是第二次聽到葉陽表達類似的意思，它沒由來地覺得有些慌亂，它急忙說道：“我們還是趕緊調(diào)查這邊的情況吧?！?p> “好，先把環(huán)境搞搞安全。”葉陽在玉兔的幫助下發(fā)現(xiàn)了安裝在客廳頂部的監(jiān)視器，他稍稍操控了一些電能，就將監(jiān)視器短路了。接著他解除了戰(zhàn)斗服上的隱形功能，來到了臥室。酒精已經(jīng)充分發(fā)揮了作用，維吉爾睡得很沉很沉。
“這家伙會醒過來嗎？”葉陽問道。
“按照現(xiàn)在的生命體征來看，他至少要睡上四五個小時才有可能被驚醒?！庇裢谜f道。
葉陽便將維吉爾的腕式終端取了下來，用維吉爾自己的指紋將終端解鎖，然后來到書房的大型終端屏幕前，將腕式終端的內(nèi)容投放了出來。
“看起來是一個生活很簡單的年輕工作人員，”葉陽翻動著維吉爾的社交賬號和賬戶記錄，“果然是在實驗區(qū)工作，平時會去的地方主要就三個，工作的研究所，酒吧和家里?！?p> “從他的消費記錄看，他去酒吧買醉很頻繁啊。”玉兔說道。
“我總覺得這人的生活很苦悶，難怪會畫出剛才那樣的畫來。”葉陽發(fā)現(xiàn)對方社交賬戶里的消息也比較消極，不是轉(zhuǎn)發(fā)一些心靈雞湯就是對于生活中糟心事的長呼短嘆，“難道就像之前兩個維修工說的，這里的實驗很可怕，所以給了他巨大的壓力嗎？如果真是這樣，對那些失蹤的人來說，可真就糟糕了?！?p> “我剛剛進入了他的社交賬戶，對他的發(fā)言進行了文本分析，他在在兩個月前開始轉(zhuǎn)變風(fēng)格，各種表達郁悶，后悔的詞句開始頻繁出現(xiàn)。甚至有‘人類本身就是最大的惡魔，而我也是其中一員?！@樣的話?！庇裢谜f道。
葉陽發(fā)現(xiàn)他的賬戶中有一部分日志是被密碼上鎖的。他問玉兔：“能解開密碼？”
“不太可能，這些數(shù)據(jù)是直接存放在數(shù)據(jù)中心的，我做不到侵入那里的系統(tǒng)，另外密碼錯誤次數(shù)有限，我也無法用枚舉法破解。你如果要用密碼，最好從維吉爾自己入手?！?p> “也許我可以試試思維入侵的能力?！比~陽第四種能力就來自于被他擊敗的控心者，只是他原本一直用這種能力來探索自己的記憶，從來沒有在別人身上用過這種手段。
他來到維吉爾的床前，將手虛浮在他頭上，然后閉上了眼睛。大約過了五分鐘葉陽睜開了眼睛。
“怎么樣？”玉兔問道。
葉陽道：“第一次有點難，這個過程很奇怪，就像是想象一個場景，然后把對方引入進來。不過，我對他一點也不熟悉，所以要編織一個令人信服的夢還很困難，還好他正好處于被酒精麻痹的狀態(tài)，所以才迷迷糊糊的被我拖入了夢境。我模擬了他寫日志的過程，拿到了一個密碼，希望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