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問題,祝淺瓷想過,但是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作為一個力挽狂瀾,拯救國家于危難的一代君主,她最想要的應該是集權(quán),但是這條路上最大的阻力不應該是易止閣,比易止閣威脅更大的是蟄伏丹木國的各方勢力。
“母皇要集權(quán),卻又在放權(quán),她針對我很大可能是想讓我用對她的怨恨做些什么?!弊\瓷很難用語言表達她對于女帝的想法,尤其是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從前的生活毫無映像的詭異情況之下。
安諾一邊給祝淺瓷按摩,一邊評價她的這個回答:“公主猜對了一般,這個理由在你和祝穆晴身上是共通的?!?p> “另一半需要安公子對本公主以誠相待那是才能繼續(xù)猜。“祝淺瓷回憶起前世聽過的一段關(guān)于天機谷的評書,把天機令主描繪得有如天神下凡,現(xiàn)在想想還是看誰知道得多些。
“那時謎底就揭曉了,就失去意義了?!鞍仓Z笑著說。
暖暖的水澆在頭發(fā)上,天氣不算熱,祝淺瓷雖然對安諾這種一天天神神秘秘地態(tài)度有些不滿,但是現(xiàn)在的舒適暫時將這種不滿抵消了,沒人再說話,小小的院子里有了一種與皇宮不相匹配的安逸。
“公主頭側(cè)過去一點?!?p> “嗯。”
微微偏過頭,祝淺瓷看到了樹底下的那一盆紫色的小花,好奇地問道:“那花看上去就是個山間的野花,你從哪弄來的?”
“讓下屬路過城外久云觀的時候帶回來的,公主這院子太單調(diào)了,一棵能開花的樹都沒有,想著放在這里添一點別的顏色?!?p> “咳,這個……”祝淺瓷幾乎沒有對這個院子的任何記憶,沒法聊,只能叉開話題道,“額,等這事解決了,我跟你一起去久云觀要一點放到公主府?”
“公主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安諾的語氣里聽不出半點慌張。
“找到刺客是誰派來的?!白\瓷已經(jīng)認定,刺殺是真,其他的都是假的。
“怎么做?“
“安兄不是想到了嗎?當初萬星樓的梯子還是你給我放的?!白\瓷咬牙切齒得說。
下午,祝淺瓷吃過午飯準備回房午休,畢竟今晚工作量較大,但是祝澄霜就代著人進來了,剛一進門,一句話沒說就讓人強行帶走祝淺瓷。
“等一下。”祝淺瓷用兇狠的目光掃了那兩個侍衛(wèi)一眼,對方覺得可能惹不起,只能左右為難的偷瞄兩位公主。
“五皇妹,今天母皇如此維護你,你別不知好歹,早日將此事查清也算為母皇分憂?!弊3嗡郧敖佑|祝淺瓷比較少,但是她似乎沒有被如此拂過面子。
“還請大皇姐記住,論地位,我與你差不多,現(xiàn)在你們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證明我是幕后主使,那就請尊重我?!?p> “尊重?”祝澄霜冷笑著反問道,“那名證人說你與招司國有來往,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抓你了,還是請易止閣主乖乖配合我比較好。”
“哦,不知是哪位神醫(yī)解了天機令主所下的毒?”祝淺瓷心中泛起一種強烈的不安,如果他們要坐實自己換掉古箐箐,勾結(jié)叛黨,通敵叛國的罪名,最大的證據(jù)就是找到一個類似據(jù)點的東西。
“這不用閣主操心,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弊3嗡疽鈨蓚€侍衛(wèi)押走祝淺瓷。
“我自己走,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弊\瓷一臉不舍地退后兩步。
“哦?什么?“祝澄霜覺得這不是一件可以講條件地事情,這一臉不舍又是什么意思。
“讓我跟安諾道個別,畢竟可能回不來。“祝淺瓷表現(xiàn)得痛心疾首。
“好,你去吧?!?p> 祝澄霜這個表示理解的樣子,又讓祝淺瓷燃起了內(nèi)心那個要將黎家斬草除根,以絕后患的小火苗。
沖進屋子,與正好想出門看一下是否要幫忙的安諾撞了個滿懷,祝淺瓷二話沒說,拉起安諾走到桌前,提筆開始寫,一手飄逸的草書寫得飛快。
“給我四哥,看不懂找葉東芒?!闭f完就頭也不回,昂首挺胸地走了。
“這……”
祝淺瓷跟著祝澄霜一路到了漸云殿的牢房,郝沉的哥哥奄奄一息地坐在角落里,就這樣祝淺瓷成了他的獄友,對比一下前世地牢的環(huán)境,嗯,這里也還行,于是祝淺瓷泰然自若地坐下了,祝澄霜明顯是在等什么,所以很快就帶人走了。
沒一會,牢房里就他們兩個人了,祝淺瓷慢悠悠地走過去蹲下說:“我知道你家庭不幸,為何要做出這種事情?”
此話一出,“郝沉“情緒激動地抬頭看著祝淺瓷,家庭不幸,他沒有,他當初逃到狄戎國,現(xiàn)在有妻子孩子,如果不是被人威脅,不至于再次回到丹木國,她知道自己弟弟的存在?
“算了,多說無益,就算你作為污點證人,母皇網(wǎng)開一面,你出去之后又是一副人人喊打的樣子,還好你當初背叛了天機令主,不然他能早死好久?!弊\瓷繼續(xù)刺激道。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反正你已經(jīng)背叛過一次了,第二次無所謂了?!弊\瓷覺得這個人的背叛有不為人知的隱情,要不然安諾為什么會如此照顧他的弟弟。
“郝沉”的手漸漸握緊,背叛,這是那個天機令主逼的,他對自己的弟弟和弟媳見死不救,如此絕情,讓人如何信服?
這樣憤怒和仇恨的表情,讓祝淺瓷不由得猜測,這不會又是一個對安諾產(chǎn)生誤會的人吧?他在當天機令主的時候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祝淺瓷靠著墻在腦中回憶大理寺的賬本,從中找出了幾處非常隱秘的錯誤,不久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拿到紙條后的安諾一眼就明白了祝淺瓷的意圖,由于他的漁村里有一個與葉東芒有著私人恩怨的人,他沒有去找祝曦茗,而是安排了手下的一個漕幫帶著東西過去攔住占星司的人,然后找到漁村附近一座小荒山里的一個院落了解最近的情況。
“喲,你還知道來看看我呀?我還以為你跟五公主小日子過起來就把我拋之腦后了?!耙粋€中年男子從地里走出來調(diào)侃安諾道。
“小叔,最近漁村來過什么人?“安諾選擇無視對方這句話。
“這個……“安羽一看自己這個無所不能的侄子如此嚴肅就知道出事了,收起玩笑的表情,回答道,”除了你上次帶來的人和固定來拿水產(chǎn)的商人,沒有人來過?!?p> “也沒有異常?“
“異常?嗯,最近聽說上次來的那批人里有一個婦人性情似乎變化有些大,除此之外沒有?!?p> “戚鐸……“安諾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小叔,你現(xiàn)在去村子里找那個婦人,我?guī)巳ジ浇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