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弊\瓷嘆了口氣,這個人她管不了了,以后也別回來了。
就在祝淺瓷坐在安諾搭的秋千上無意識地生悶氣的時候,眼前出現(xiàn)了一條小手絹,“公主,別難過,安公子說他不會硬要公主負(fù)責(zé)的,都是他的錯……”
“你說什么?”祝淺瓷懷疑自己聽力出了問題,她聽到了什么?負(fù)責(zé)?什么責(zé),這話是不是存在歧義?
“安公子說沒有給公主留下一個美好的映像,感到有些愧疚,所有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遲遲還沒說完,祝淺瓷站起來,踹了兩腳秋千,結(jié)果沒站穩(wěn)摔在了地上:“無恥之徒,安諾,你這個說謊從不打草稿的無恥之徒!“
“公主,你罵人好單調(diào)哦?!?p> “你!“祝淺瓷在覺得在被氣死之前問了個有價值的問題,”這話都有誰聽到了?“
“整個公主府?!?p> 于是,顧步婉抓完人,順路給嚴(yán)璃報了當(dāng)初剛剛到大理寺被大理寺卿的孩子嘲諷的仇,神清氣爽地回到易止閣就看到祝淺瓷一本正經(jīng)地在給蘇漪講解經(jīng)文,就在她回來的路上,那些關(guān)于安諾和她的流言傳得飛快。
“公主,我有話說?!邦櫜酵耠m然直到那些流言是假,但是她很好奇怎么辦,當(dāng)事人也太淡定了吧。
“行,蘇漪你先去整理卷宗吧,這段明天跟你講?!白\瓷把書還給蘇漪,少女很歡快地跑出去了。
“你怎么辦到的?“
“哎,十五六歲的小朋友第一喜歡好看的,第二喜歡知識淵博的,比如說本公主我,后者比較重要。“祝淺瓷覺得蘇漪算是個可造之才,在給她介紹了工部侍郎之后,果斷轉(zhuǎn)移目標(biāo)了,沒在一棵樹上吊死。
“沒看出……。“
顧步婉話沒說完,一道人影飛快地沖進(jìn)大門,然后在祝淺瓷耳邊響起一陣哀嚎:“公主,求你了,這個地圖就這樣好不好,那幾個鬼地方它鬧鬼,臣還不想死?。 ?p> “喬尚書,你冷靜一下。“祝淺瓷揉了揉耳朵,看著這位身材高挑,一看就是個女中豪杰的工部尚書喬夏凝,不至于怕成這樣吧?
“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無中生有的東西,公主你放過我吧!”
“你且先說一說鬧鬼是個如何鬧法?”祝淺瓷從未聽說過帝都有地方鬧鬼,難道是她孤陋寡聞了?
“那些廢棄的屋子里的住戶都是一夜之間不見了,戶部也查不出他們的去向,后來那些屋子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很多奇怪的影像,有人還在那里失蹤過……”
“為什么這件事我這里沒有記錄,而且那些屋子我去過,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弊\瓷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在皇宮里的怪異感覺,她到底是真的失憶還是記憶被人改過了,為什么前世沒有這樣的感覺?
“記錄有是有,我前幾天放久云觀名單的時候看到了,但是由于這方面的事情不歸我們管,所以我們只留檔了地圖和當(dāng)時的卷宗,公主沒看到是正常的,至于鬧鬼的傳言我也沒聽說過。”顧步婉回答道。
“那個……”喬夏凝遲疑了一下,說,“鬧鬼的傳言,陛下剛剛登基時干預(yù)過,所以……”
“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鄰居因為這個被帶走就沒回來?!?p> 祝淺瓷與顧步婉對視一眼,這應(yīng)該不只是鬧鬼那么簡單了,看來這些地方有故事,那就去一探究竟。
“走吧,本公主隨你去看一看這些鬼宅?!?p> 任由喬夏凝帶著,三人到了帝都一個隱蔽的小巷子里,兩邊各是一戶人家,喬夏凝撤掉已經(jīng)成了擺設(shè)的鎖鏈,打開其中一戶的小門,說:“公主,我在這望風(fēng)……”
“好吧,老顧,我們走?!?p> 院子里雜草叢生,即使是已經(jīng)入夏的時節(jié),也有陣陣涼意,這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四合院,有前后兩院,正房的牌匾搖搖欲墜,兩邊的對聯(lián)似乎被人刻意處理過也看不出寫了什么,房梁上刻著蓮花紋路,蛛網(wǎng)密布,游廊地面的磚塊裂了不少。
這比祝淺瓷想象的破舊,再對比上次那間極小的院落,這里似乎還真的具備鬧鬼的條件。
“叮鈴。”
一陣風(fēng)吹來,殘破的竹簾角上的鈴鐺陣陣作響,顧步婉一把揪住祝淺瓷的外袍差點把人拽倒在地。
“冷靜。”祝淺瓷后退一步讓顧步婉走在前面,內(nèi)心質(zhì)疑了一下自己算不算鬼的一種?
兩人先沿著游廊到了內(nèi)院,兩層的小樓被緊鎖著,祝淺瓷讓顧步婉帶著自己到了二樓,推開二樓的門,一間落滿灰塵的女子的廂房展現(xiàn)在兩人眼前。
“老顧,在外面等我,別讓門關(guān)上。“
說完,祝淺瓷拿出手絹捂著鼻子走進(jìn)了屋內(nèi),屋子只有一扇窗,窗邊是梳妝臺,妝奩開著,里面的沒有東西,旁邊的胭脂水粉擺放得有些凌亂,銅鏡上有幾個蜘蛛網(wǎng),周圍的裝飾也是蓮花。
再往走,能看到只剩下床板和紗帳的床,床頭甚至創(chuàng)辦上刻的也是蓮花,祝淺瓷努力回憶著各類與圖騰有關(guān)的卷宗,沒有任何相關(guān)的組織用過,而且帝都的裝飾風(fēng)格幾乎不用植物,難道是這家人的特色?
床的對面是兩個大柜子,祝淺瓷在心中默念自己算是半個鬼,伸手打開了柜子,里面是空的,柜子上還是刻著蓮花。
從里面打開房門,講桌子搬到門口抵著,祝淺瓷沿著少了幾塊板子的樓梯走到了一樓,一樓的四角放了一個純白的花瓶,以祝淺瓷收東西的眼光,這四個瓶子絕對是好東西,但是,往下看去,地上落滿灰塵的毯子的圖案也是蓮花。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祝淺瓷腦中不斷浮現(xiàn)蓮花的樣子,而且越來越詭異,她的胃隱隱抽痛,她趕緊跑回了二樓,一抬頭,二樓屋頂也是蓮花。
“快走,我……“祝淺瓷走出門,扶住顧步婉的手,口中一股鐵銹的味道,連忙捂住嘴巴,血從她指尖滲出來。
于是兩人穿過后院,走進(jìn)正堂,發(fā)現(xiàn)剛剛開著的正門關(guān)上了,祝淺瓷虛弱地倒在地上,說:“換條路……這里……”
話還沒說完,后門也關(guān)上了,顧步婉推了兩下沒推開,拖著祝淺瓷走向正門,她一腳踹開正門,剛想拉起祝淺瓷,沒想到就被對方一把推了出去。
“快走,沖我來的?!?p> 這句話回蕩在顧步婉耳邊,她向前踉蹌幾步,摔下臺階,看著正堂的牌匾掉下來砸在地上,當(dāng)她拿出匕首劃破窗戶的時候,哪里還有祝淺瓷的身影,剛才的那種陰森也消失了,陽光照在院子里,竟有祥和的感覺。
顧步婉走出院子,喬夏凝對著她身后張望半天,滿臉驚恐地問:“公主呢!”
“別擔(dān)心,公主跟我們這些要孤獨終老的人不一樣,這個地方看似不像鬧鬼,只是構(gòu)造比較特殊,適宜乘涼,還請喬大人不要自己嚇自己了,你也說了這是無中生有的事情?!鳖櫜酵翊_定不了喬夏凝的立場,只能這么說。
“顧大人的意思是?”喬夏凝很困惑,什么叫要孤獨終老,工部沒有這個傳統(tǒng)的好嗎?
“公主跟安公子走了,這畢竟未婚夫妻之間的事,喬大人不要深究了,地圖的事你寫個說明轉(zhuǎn)交易止閣就好?!?p> 喬夏凝一聽如蒙大赦,她在這屋子里被嚇了一次至今對這些荒廢的院落有心理陰影,易止閣就是易止閣,不一樣??!
“如此就多謝顧大人了?!罢f完一溜煙地跑了。
顧步婉站在原地想了想,安諾不在,那么只能找四皇子和葉東芒了,不只這倆能不能靠得住。
祝淺瓷昏迷之前看到一雙極好看的手從她眼前一閃而過,然后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她站起來伸手摸了摸四周,什么都沒碰到,,踩了踩腳下,發(fā)現(xiàn)是石頭,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幾步,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帶著冰塊的涼水從頭頂澆下來,瞬間讓她變成了落湯雞。
“公主還是老實呆在原地比較好,不然我也不知道下次會掉什么下來,說不定是蛇哦。“一個溫潤的聲音如此警告道。
“不要。“聽到蛇這個字,祝淺瓷渾身顫抖了一下,乖乖呆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公主,原本你可以置身事外,多活幾年,為何要來尋死呢?“那人用問別人你吃飯了嗎的語氣問祝淺瓷這個問題。
祝淺瓷腦中閃過無數(shù)卷宗,游記,傳說和野史,終于在這些文字里捕捉到了一個靠譜的答案:“你是狄戎國三皇子木棠佑?”
對方沉默許久,木棠佑有些驚訝,祝淺瓷比他想象的聰明一些,還是說安諾對她坦白了?很快他否定了這個答案,天機(jī)令主是什么人?曾經(jīng)把天下英豪提著當(dāng)木偶的人,豈會與一個只是簡單利用的小丫頭說明這些。
“不對,再猜?!?p> “不對嗎?不可能?!?p> 再次出乎木棠佑的意料,祝淺瓷居然沒有改答案,這個人與傳言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樣,她看著像是要與祝穆晴聯(lián)手,但有在走私案上絲毫不然,看來這位五公主的格局還是有的。
“那就算是吧?!澳咎挠有α诵φf,”公主覺得我現(xiàn)在那你去跟安諾換一件東西,你猜他會不會同意?“
祝淺瓷沒有反駁,而是用質(zhì)疑的語氣問道:“兄弟你怕不是東躲西藏太久,認(rèn)知出現(xiàn)問題了吧?我,威脅安諾?他分分鐘把我賣了信不信?”
“公主如此不自信嗎?”
“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問題,這是事實?!?p> “我看最近令主大人對公主挺好的。”
這句話讓祝淺瓷沉默了,雖然安諾的惡趣味讓她很無奈,但是,確實算對她不錯了,做飯種花什么的她也受用得很開心,但是總覺得很奇怪,莫名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