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這就是你說的磨盤?其實吧,小時候我也見過石磨,只是它們長得怎么和我記憶中的不一樣呢”?
三人來到目的地,一片空曠的場地上孤零零的站著幾個石墩子,這就是胖山所說的磨盤,寧夏圍繞著其中一個細(xì)細(xì)打量,發(fā)現(xiàn)和自己所知的截然不同。
小時后南方農(nóng)村奶奶家里就有一個小石磨,每年放暑假他都要回奶奶家,寧夏特喜歡奶奶用玉米做的漿餅,那是他兒時的味道。
奶奶家的石磨很小,可是很圓,磨身被固定在一條有些年代的木凳上,分為上下兩個磨盤,寧夏和奶奶各自坐在凳子的一頭,把新鮮的嫩玉米粒放在石磨孔中,一轉(zhuǎn)動就會有玉米漿流到事先準(zhǔn)備好的容器里。
最后經(jīng)過反復(fù)的過濾,把玉米殘渣去掉,用玉米衣包裹玉米漿蒸熟,就是一道最美味的美食,漿餅幾乎貫穿了寧夏的整個童年!
或許這也是睹物思人吧,雖然眼前的大滾石沒有小圓磨那般嬌小可愛,不過從它的身上卻也可以回想當(dāng)初,仿佛奶奶的音容笑貌歷歷在目那般。
“這叫滾磨,依你所見就是這個大圓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可以得到我們要的面粉”胖山上前拍了拍這個龐然大物,非??隙▽幭恼f道。
“我看了一下它的工作原理,的確可以把麥子研磨成份,只是想把它推動我估計會很費力氣”。
這個被叫做“滾磨”的大塊頭,物如其名,就是要用滾的。
首先把麥粟放在石床上,然后用人或者牲畜來給力,使其滾動起來,經(jīng)過反復(fù)碾壓,便可以得到去殼的麥粟,只是滾石重量太大,去殼之后的小麥估計也是半粉末狀。
不過現(xiàn)在他們要的就是粉末,越粉越好,既然知道了操作步驟那便開始吧。
他們準(zhǔn)備把小麥和粟米分開研磨,放上小麥后寧夏用了很大的力才推動了轉(zhuǎn)把,沒兩圈下來某人就累得不行。
“靠,不行了不行了,老哥上!”
重力活當(dāng)然還得相同重量級的人來干了,胖山干這個應(yīng)該是好鋼用到了刀刃上。
本以為他可以多堅持幾圈,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還是自己想多了。
“哎喲,怎地這般笨重,老弟,老哥也不行了,不行了”。
唉,果然好東西都他娘的不容易得到,還是換自己來吧!
兩人輪流切換,最終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他們要的小麥面制作完成,雖然比不上后世的制作工藝,但寧夏覺得應(yīng)該足夠包餃子了,想來也不會輕易散掉。
收取好小麥,又換上粟米,可是他兩已經(jīng)沒力氣了,看著兩個壯漢坐在地上杵著腮幫子犯愁,魅很想說一句沒用,但是轉(zhuǎn)念想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
“給”。
“你要去哪”?
“看著”。
寧夏滿頭霧水的接過魅手中的狗繩,一臉懵逼的看著攬袖子的人。
“她這是要推磨的?!……靠,這種力氣活哪能讓一女生來啊”。
沒想到寧夏還是有那么一點作為別人男盆友的自覺,只見他猛得站起,快步上前把狗繩又塞回魅的手里。
“你,去那邊坐著,老夫還在,輪不到你來辛苦,記得養(yǎng)家糊口的事是老夫的責(zé)任”!
這下輪到魅糊涂了,這那跟那啊,怎么這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愛逞強的男子。
她雖然嘴上覺得他有些打腫臉充胖子,不過心里卻是喜滋滋。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沒看錯人,他真是自己要等的那個人!
“行,那我就看著,你加油”。
“好嘞,您老就在旁邊給我鼓勁就成。起~”
轟隆隆~巨大的滾石碾壓著石床,把上面的粟米碾得稀碎。
坐在一旁直喘粗氣的胖山看著一直“打情罵俏”的二人,表情慢慢僵硬,他似乎也瞄到一絲別樣的苗頭……
這兩個人該不會是私定終身了吧?!??!
后世有一句話叫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以前不知道說的是個什么意思,不過現(xiàn)在他深有體會。
原來她的注視可以讓老夫忘記疲憊啊,真牛批!
某人越干越有勁,情到深處居然還哼起了小調(diào),這種感覺總讓胖山感到渾身不自在,他甚至隱約覺得自己此刻是多余的……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里的表演真精彩……#
寧夏搞怪的無厘頭風(fēng)格成功逗笑了魅,她微笑的樣子讓某人看得是如癡如醉。
一晃眼,一個時辰過去了,某人累得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額頭的汗一顆一顆順著臉頰滑落。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我本是習(xí)武之人,身體不比你差”魅靠近寧夏蹲著用自己的柚子為他擦汗,語氣中似乎還隱藏著一絲關(guān)心。
要說之前胖山還有所懷疑的話,那現(xiàn)在二人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讓他確信不疑,用寧夏的話來說就是他們兩正在搞對象!
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啊,要是讓黎蘿他們知道,也不知會不會像自己現(xiàn)在這般淡定?
“這與身體無關(guān),與原則有關(guān),在我的家鄉(xiāng),女孩子會被男孩子疼愛,她們幾乎會被寵得無法無天……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我想這樣對你,也想讓你覺得老夫還是蠻可靠的,嘿嘿”。
寧夏摸著自己那二十四寸的大腦袋,笑得像個傻子一樣,他多希望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你看你,嘻嘻”。
“哎,就是這種效果,記好了,一定要多笑。哇,你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時候有多迷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三笑顛倒眾生,也莫過于此啊”。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笑的時候就不迷人了?”魅故作狠厲狀,嘴角彎出一弧度,看著某人淡淡說道。
啥?!我靠,這這這,果然女人都是一種生物。
大學(xué)的時候,好基友經(jīng)常向他吐苦水,說是和女人這種動物相處太難了,同她們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之前他不懂他的痛,現(xiàn)在他感同身受。
“哪有啊,你不笑的時候是冰山美人,你笑的時候是陽光美少女,一樣都很美,都很美”。
都這種情況了,寧夏肯定是不能實話實說,畢竟謊言往往比真話更動聽,況且哄女朋友嘛,這也在正常不過,只要讓她開心就好了。
“哼,算你識相”。
“扶老夫起來,咱們收拾收拾準(zhǔn)備回家”。
其實說句實在的,寧夏的心理至今還無法接受魅的改變,或許她這不叫變化,叫完完全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
現(xiàn)在的她和之前的她,性格截然不同,好像是一夜之間現(xiàn)在的她就憑空出現(xiàn)。
寧夏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才會讓一個人轉(zhuǎn)變?nèi)绱司薮蟆?p> 或許,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她吧,這個女孩應(yīng)該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堅強,相反她的內(nèi)心應(yīng)該很脆弱孤獨。
在外人看來她高冷,她不近于人,甚至覺得她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他們這么認(rèn)為,可寧夏卻覺得她只不過是在保護自己罷了。
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為了把自己隱藏在那不為人知的陰暗角落里,不被這世間骯臟的一面所侵染,然而她卻很孤獨。
寧夏曾經(jīng)說過,她和他是一類人,都是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的那一類人,身邊連一個可以訴說心里話的人都找不到。
往往也就是這類人,他們總會千方百計想要逃避這個世界,用一些自欺欺人的手段麻醉自己,以創(chuàng)造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虛假面具。
寧夏是,魅也是,他們有相同的過往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
或許也正是寧夏的出現(xiàn),才改變了過去的魅,或者說因為他,她才找回了自我。
只是……誰知道呢?
寧夏決定,不管自己現(xiàn)在的想法如何,他都要去窺探她的世界,了解她的世界,甚至于走進她的世界!
就像自己之前和她承諾過的,他想給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