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這條路坑坑洼洼,盡管車開得并不快,但我們還是沒有著力點,搖搖晃晃,免不了就要相互碰撞。
騷包開始惡人先告狀“今日出門不幸,每次碰上你都倒霉,第一次被你撞出內(nèi)傷,現(xiàn)在又讓你連累被人抓……”
我聽著他的絮絮叨叨,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忍,要忍。在嘮叨中,我知道他是上海某個富商的獨子,自己是如何的有錢,有權(quán),總結(jié)一下,嗯,就是官二代加富二代。
路途在他的嘮叨中也就那么過去了。當我們被帶下車,重見天日之時,已經(jīng)是一處一望無邊的沙漠了,無窮無盡,滿眼黃沙,偶爾看見一株綠色,看見一個個駱駝隊。
一路上我們都很老實,沒有想過逃跑,看守我們的人也漸漸的放松了警惕,有時會放任我們兩個單獨待在一起。
不是我不想逃跑,實在是跑不了啊。
這里荒無人煙,除了沙子就是沙子,逃跑也會迷路,搞不好還會搭上小命。相比較下,還是老實呆著吧,反正吃喝不愁,這么一想盡還有心情欣賞一下這大漠風景,在這滿眼的沙黃中,頭頂一輪圓日,情不自禁醞釀了幾分詩意“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騷包聽后忍不住諷刺:這種情形下,你居然還有心情作詩?!?p> 我不在意道:“既然無法改變現(xiàn)狀,為什么不去享受它呢?”
騷包回過頭來牢牢得盯著我,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騷包將手擋在額前遮著烈日,輕笑出聲,笑容定格在臉上,盛過了這沙漠上一切的風景。
跟著駱駝隊走了兩日,走出沙漠,總算見到平原,看到滿地的青嫩的綠草,由衷得歡快,如果不是在做人質(zhì),一定會情不自禁的載歌載舞。
迫于“斗篷衣”的淫威,我和騷包扮起兄妹,本來為了更有說服力說是扮夫妻來著,但奈何騷包抵死不從,退而求其次扮兄妹。
我拉低騷包的衣領(lǐng)問:“你為什么不愿和我扮夫妻,你又不吃虧?”
騷包拽拽的答:“和你扮夫妻拉低我欣賞美女的品味?!?p> 我噎了三秒,放開他的衣領(lǐng),撫平褶皺,假笑三聲“您的品味我還真跟不上!”
“干什么呢?少動歪腦經(jīng),快趕路!”
“斗篷衣”的頭領(lǐng)發(fā)話了,我們只能乖乖閉嘴。隨著接待我們的人走進一間帳篷,眾人散去,只剩下我和騷包。
騷包一看,趕緊抗議。
我急忙安撫“好啦,好啦!你睡床,我睡塌,你放心,我一定離你三米之外,覺不拉低你的品味?!?p> 騷包遞了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轉(zhuǎn)過身卻仍不滿地哇哇大叫。
但我沒有心情聽,眼睛不停的觀察著外邊,看著斗篷衣的動向,在路上我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很大的草原,有馬可以作交通工具,人雖然不多,但每走一段路也還是可以碰上幾個的。萬一逃跑時,迷了路也是可以用來問路的。
可惡的是那些“斗篷衣”時不時在周圍巡邏,不再像沙漠里那么放松,大概是他們也想到在這里我們逃跑的機會更大。
在腦子里千回百轉(zhuǎn)的想了一番,正想回頭和騷包商量一下,畢竟我們是利益共同體。卻不想那騷包睡得正香,指不定美夢都不知做了幾個了。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不由得有點兒羨慕,有錢家的孩子思想就是單純,身處這樣的環(huán)境還能美夢加身,不像我還得為生計發(fā)愁。
唉!認命地走到帳腳,就在這兒湊合一晚吧!大概是白天真的累了吧,頭剛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綠色的大草原上一輪白月緩緩升起,為靜謐的草原鋪上一層層朦朧的白紗,月光透過帳頂灑在床上,床上原本睡的香甜的男子睜開眼睛,深邃的眼神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戲謔,悄無聲息地做起來,看了一眼蜷縮在帳角的人影,邁開長腿走出帳外。
站在月光下,纖長的身影和月光融為一體,疏遠卻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一“斗篷衣”在月光圣潔的光暉中走到男子身后,低頭頷首,恭敬道:“將軍?!?p> 男子聽到聲音后,薄唇輕起,聲音清冷而悠遠:“紀君男那邊有行動了嗎?”
“他已經(jīng)得知您不在上海,他們想趁您不在去尋藏寶的位子?!?p> “嗯”,男子不在意的嗯了一聲,復有問道:“沈心月還沒拿下葛天佑嗎?”
“斗篷衣”為難的搖了搖頭“葛天佑很寵愛沈小姐,走哪都帶著她,但并沒有將名下的財產(chǎn)給沈小姐?!?p> “是沈心月魅力不夠,還是葛老頭沒有傳說中的重女色?!?p> 接著男子又冷哼道:“死老頭,半截身都快入土了,還守著家產(chǎn)做什么?”
男子轉(zhuǎn)過身來吩咐道:“你不用跟著沈心月了,你去暗中跟著紀君男,他一定會趁著我不在全力以赴的去尋寶藏,你親自去,有任何發(fā)現(xiàn)隨時聯(lián)系我,哦,對了,甘露兒一直尋思著逃跑,你們警醒點兒,這次再讓她跑了,你就親自去領(lǐng)罰吧!”
“斗篷衣”撲咚一聲,匍匐在地:”將軍饒命,這次一定不會再出差錯?!闭f完看了一眼月光下的人。
“有什么要說的,直接說,不必猶豫?!?p> “斗篷衣”看男子沒有什么異樣就放開膽子說:“屬下直接把她抓回去就是了,將軍何必跟著受這份罪?”
聞言,男子回過頭來,眼神波濤洶涌?!岸放褚隆币汇叮B忙伏下身:“將軍饒命。”
星空中白玉般的月亮不知什么時候悄悄隱在云頭,露出半張臉,空氣緊繃,令人窒息。
男子仰頭看著欲露不露的月亮,緩緩開口:“多年前,柳莊生從紀家奪到了藏寶圖,如今柳莊生已死。只可惜在當年的那場事故中,紀君男是個小孩子,讓你跟著他是為了有備無患,而甘露兒是最后接觸過柳莊生的人,我不相信他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真相永遠隱藏在現(xiàn)實中。”
“將軍英明!”
“你回去吧!”
在“斗篷衣”轉(zhuǎn)過身瞬間,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一條從額頭伸入頸項的疤痕如一條蜈蚣盤旋在他的半邊臉上,皺皺巴巴,坑坑洼洼,甚是駭人!
湛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紅艷艷的太陽,萬丈金芒揮灑大地。
透過蓬帳也僅剩下柔柔的光罩在熟睡的人身上。睫毛一抖,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大亮,經(jīng)過一夜的休整,精神是恢復了不少,就是有些腰酸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