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地府三鬼二節(jié)
這實則是一家酒館,只因多了上面一層房子故而以“樓”稱之。
白浪子走進(jìn)去,滿臉堆笑的小二就迎了上來。
這是一個很胖的小二,走起路來全身的肥肉一顫一顫的,那張臉由于肉多的緣故在笑的迫擠下眼睛變成了一條細(xì)縫。小二伸手卑躬禮讓,“客爺,請?!边@是他每天每時每刻都得要做的事,無論是他的禮,他的話,他的笑,完全是行業(yè)的所迫,真實的他也許并不是這等樣子。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時時如此,刻刻如此,習(xí)慣,麻木,時光就給他設(shè)定了一副特有的面孔。
無論心情有時候是多么地惡劣,他都以這副面孔面對客人,對他的老板也是,他的老板也很喜歡,客人也是。
他懂得這副面孔的價值。
――招待的客人越多,老板掙的錢就越多,老板掙的錢越多,他的收入就越高。
甚至有的時候老板還會給他一點意外的獎勵,使他高興得不得了,以后招呼起客人來勁頭就更足了。
白浪子挑了一張臨窗的桌子坐下來。
側(cè)頭眺向窗戶外面,街景一清二楚盡覽目底。
小二依然是進(jìn)來時的樣子,問道:“客爺,想要點什么?”白浪子道:“來一壇酒,切二斤牛肉?!?p> 應(yīng)了一聲,小二便去后廚。
白浪子目光再次望向窗外,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人。
這個奇怪的人走在車馬人流中。
他頭上頂著一頂上尖下寬的白色帽子,身上穿著一件白色大褂,腳上穿著一雙白鞋,手中握著一支竹竿,竹竿上挑著一面白幡,幡上面沒寫任何的字,無疑是為逝世者撐幡的人,棺材呢?怎么沒有棺材?
他的身后是一個青布長衫的殘障人,頭發(fā)披垂到肩,右手垂著,左手抱著一張古琴,走動之間頭發(fā)一蕩一蕩的,偶爾的風(fēng)刮到,吹起他的長發(fā),隨著風(fēng)的離去又歸于原狀。
瘸腿人與撐幡之人相跟距離十七八米遠(yuǎn),一個前一個后,漸漸消失在白浪子的視線里。
一大盤牛肉騰騰冒著熱氣,散發(fā)出濃厚的香氣,顯然是剛出勺就端了上來。
一壇酒,封蓋完好無損。
小二放在白浪子身前的桌上,道:“客爺,您要的酒,您要的肉。”
小二依舊是那副笑臉。
白浪子看了一眼,皺起眉頭來。
小二立馬笑容失去,忙道:“客爺,可有什么不周的地方?”
白浪子重又舒展開眉頭,道:“你也太多心了……?!?p> “你的腿腳真的好輕快……,沒事了,你去忙吧!”
小二臉上的笑容又升起,彎腰躬身點頭連連,口中不住的應(yīng)道:“是……,是……,是……。”額頭已現(xiàn)出幾滴汗珠,倒退著轉(zhuǎn)身去了。
白浪子取掉酒壇的封蓋,自己為自己倒?jié)M一碗酒,想到那輛向自己后背沖來的車跟車?yán)镒哪莻€發(fā)針暗殺自己的人,還有剛才透過窗戶看到的那兩個怪人,再就是那個送酒肉的胖胖的小二。
小二的腳步走動時很輕,像他這么樣一個胖胖的人,走起步來腳一定很重,得發(fā)出咚咚聲,然而他走起步來落腳之輕,如若不細(xì)心你是覺察不到,若非身懷武功超凡的人,怎會有這樣的腿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