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千浮雪趕緊跑了出去,擋住了正匆匆趕來的眾人,南月趕緊拉過被子遮住自己。
打頭的白夜看見千浮雪站在門口,上前問道:“小雪姑娘,還請問,帳內(nèi)發(fā)生了何事?”
千浮雪道:“哦,沒有沒有,一切安好,只是妹妹做了噩夢,驚醒了,擾了大家的清夢,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小女在這里,替妹妹向大家致歉?!闭f罷,雙手交叉腹前,微微鞠躬。
白夜依舊是不大放心:“可...”話未說完,千浮雪微微點(diǎn)頭示意著,自己卻也不好意思硬闖了,便隨眾人離去。
帳內(nèi)南月聽見遠(yuǎn)去的腳步聲松了口氣,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完好無損,也就放心了,將遮擋的被褥踢到一邊去,轉(zhuǎn)頭看向夜北溟,眼睛里直冒火。
千浮雪對南月投來急切的目光,南月懂了她的意思,搖搖頭說:“沒有,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鼻Ц⊙╆P(guān)心道:“你確定?”南月道:“我自然確定,我是女孩,自己的身體,自己自然是清楚的?!鼻Ц⊙┻@才放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千浮雪看了一眼床上依舊在宿醉狀態(tài)的夜北溟,伸手卸下他別在腰間的兵器,看向南月,道:“你打算,怎么辦?”
南月沒好氣的瞥了夜北溟一眼,食指和拇指在夜北溟胳膊上用力一擰,夜北溟痛的‘嗷’一聲從床上彈坐起來,呲牙揉著被掐的地方,憤憤一句:“誰?。俊?p> 千浮雪施云劍未出鞘,抵住夜北溟的脖子,還未全醒的夜北溟這下別說覺醒了,就連酒,都醒了,夜北溟的表情瞬間嚴(yán)肅,身體進(jìn)入防備狀態(tài),隨時準(zhǔn)備反擊,正想反身攻擊,定了定神,這才看清眼前之人。
此時千浮雪正一臉嚴(yán)肅的盯著他,一只手拿施云劍抵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手里攥著卸下的他的兵器。
夜北溟松了一口氣,放松了身體,順勢躺下:“哎呀,我以為誰呢,天還沒亮呢,別鬧趕緊回去睡覺?!睈芤獾拈]上雙眼,翻了個身,壓根沒把千浮雪和施云劍放在眼里,千浮雪看他的樣子更來氣,拿著劍的手一抖,劍‘噌’的一聲出了鞘:“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夜北溟頭一次聽到千浮雪如此嚴(yán)肅的語氣,無奈的坐起身,任由已經(jīng)出鞘的劍抵著喉嚨:“大小姐,公主,少宗主,您這一大早的到底在抽什么風(fēng)啊!怎么了這是?”
看了一眼抵在喉嚨上的劍,抬頭對千浮雪說到:“你要?dú)⒘宋覇幔磕悄憔涂禳c(diǎn)動手好嘛,殺完趕緊出去,我要困死了。”說完閉上眼又躺了下去。
千浮雪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擰住夜北溟的耳朵,提溜起來,大聲說道:“你怎么還是沒個正形啊,你仔細(xì)看看,這是哪!是你的帳嘛!”
夜北溟不耐煩的一把拍開千浮雪的手,無語到極點(diǎn),活動活動脖子,準(zhǔn)備下床,一轉(zhuǎn)頭,卻看到了坐在他身后,一臉黑沉的盯著他的南月,夜北溟嚇了一跳:“怎么還有人!小師妹?你怎么不回自己的帳去?在我?guī)だ镒魃酰窟€在我床上!”
千浮雪無奈的扶額:“你給我好好看看,這是你的床,是你睡覺的帳嘛!”夜北溟環(huán)顧四周,這擺設(shè)...這床帳的顏色,好像真的不是自己睡覺的帳啊,趕緊從床上翻滾到了地面上,這....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是自己走錯了帳。
再看看坐在床上,始終黑沉著臉,眼中含著淚花的南月,夜北溟揉了揉額頭,一時竟緩不過神來,不會是自己喝多了酒,與小師妹...天啊,怎么可以。
南月看夜北溟在原地一臉驚愕的模樣,委屈的跑了出去,不愿再看他,千浮雪責(zé)怪夜北溟一句:“你啊?!彪S后,趕緊跟了出去。
南月徑直跑進(jìn)樹林里,坐在一棵老樹凸出地面的樹根上,抱膝,紅著雙眼,小聲抽泣著,千浮雪追上來,緊安慰著:“月兒,不哭,沒事?!?p> 南月卻梨花帶雨的細(xì)道著:“我倒不是說這個,我是失望他的反應(yīng)。”千浮雪垂垂眼眸:“你給他機(jī)會了嗎?”南月紅紅的眼睛看向千浮雪:“此話何意?”千浮雪道:“他驚慌失措未定,你便跑了出來,你讓他作何反應(yīng)?”“可他也沒有攔住我啊?!?p> 這邊夜北溟努力回想著昨夜發(fā)生的一切,卻什么也記不起了,他扶額坐下,一聲嘆息,充滿著懊惱與不知所措,這以后,該怎樣面對她呢。
晌午,用午餐時,千浮雪陪著南月在林中散心還未歸,白夜問夜北溟二人的去向,夜北溟通過氣息探出南月在林中西南方向,但卻輕輕搖搖頭道:“不知二人在何處,或許是出去玩了罷?!卑滓怪显潞猛嫠?,便給二人留了飯菜,待她二人回來果腹。
用過午餐后,夜北溟踱步在院中,內(nèi)心甚是苦悶,想去解釋,但卻沒有勇氣去面對她,步子卻不自覺的探著南月的方向去,待夜北溟回過神來,她二人就在前面緩緩走著。
夜北溟看著南月的背影,很急迫的想前去向她解釋,可這步子,卻如何都動不了,甚是苦惱的倚在一棵樹下,千浮雪側(cè)臉不經(jīng)意一瞥,卻瞥見身后的夜北溟,找借口離開,讓南月先自己走走。
過去拉住夜北溟的胳膊,將他拉去南月看不到的地方,夜北溟欲開口解釋:“我...”千浮雪道:“我知道,這件事,其實(shí)不算什么,你二人兩情相悅,更何況,也實(shí)未發(fā)生什么,她心里實(shí)則是不介意的,只是,惱你的態(tài)度,她在等你安慰她。”
經(jīng)千浮雪的一番話,夜北溟便懂了接下來怎么做,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即飛身,攔住南月的去路:“師妹,別傷心了,都是我不好,不過你別擔(dān)心,昨夜我的確是喝多了酒,但我不會因此耍賴,對你不管不顧,無論昨夜是否發(fā)生什么,即使沒有昨夜那事,將來,我的妻子,都只會是你?!?p> 南月終是聽到了自己想聽的答案,心里明清,真心與否,南月一滴淚順頰而下,夜北溟笑的溫情似水,張開懷抱,南月投入懷抱,夜北溟耳畔一句:“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薄昂螁栴}?”“愿意,做我的妻子嗎?”
懷里的人兒,將頭埋深了,輕輕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