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反話,你聽不出來嗎?”葉紫蕭懶懶地說,似乎戳秦欽傷疤,便是他的最大樂趣。有句話叫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說的就是這種行為。不過秦欽十分大氣,根本不想跟他爭個長短。
“我沒聽出來?!鼻貧J把臉在阿雅面前放大,“你說的是真心話吧?”若不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復(fù),他是不會罷休的。何況他對待這份感情,真的是認(rèn)真的。
“自然是真心的?!卑⒀培嵵氐攸c(diǎn)頭,“你倆若是能成一對,注定會成為樂壇佳話?!彼龥]有說出的是,也注定會引起爭議。
對于一個有個性的人,愛她的人,必定奮不顧身,如飛蛾撲火,就像秦欽,但不愛她的人,流言與傷害也在所難免。作為公眾人物,比普通人必然承擔(dān)更多,因為他們在消費(fèi)大眾的時候,也必然被大眾消費(fèi)。
“聽到?jīng)]有。”秦欽對著葉紫蕭大叫大嚷,“丁寧比你有人性多了?!彼炖锎抵谏?,得意忘形。
“好了,今天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葉紫蕭起身,準(zhǔn)備離開。秦欽心情愉悅,靈感噴發(fā),恨不得立刻把心中歡快的音符寫出來,也就不想多留。不過,在出門的前一秒,他悄悄地在阿雅耳邊說:“我沒想到,阮先生那么君子?!?p> 他笑嘻嘻地跑出門,留下阿雅臉上涌起一陣尷尬。他串門的時候,肯定是發(fā)現(xiàn)她與阿元分房睡的事情了。他不明真相,覺得一對情侶分房睡,確實(shí)有些怪異。
而這或許也是她進(jìn)房拿吉他時,秦欽笑話阿元的一點(diǎn)。
“節(jié)目開播的時候,我會來接你。”在關(guān)門的瞬間,葉紫蕭再一次鄭重地說。他應(yīng)該也是期待阿雅的表現(xiàn)的。
“好?!边@次阿雅沒有拒絕。
阿雅每天在家寫歌,昏天黑地。她知道,原創(chuàng)在任何時代都不會過時,但原創(chuàng)太平庸,感動不了觀眾,也很容易淹沒于人海。
高手雖然隱藏在民間,但有了各種音樂平臺,有才華的歌手還是源源不斷地涌現(xiàn)。比如阿雅不在的這幾年,已經(jīng)出現(xiàn)許多歌手,有的甚至躋身一線。而那些再沒出多少新品的老歌手,卻星途日益黯淡,湮沒無聞。
“我們?nèi)バ^(qū)散散步吧。”阿元見她如此刻苦,不禁擔(dān)心她身體吃不消。這具身體原本就是超負(fù)荷運(yùn)轉(zhuǎn),雖然阿雅的蘇醒,令它恢復(fù)了不少,至少臉色沒那么蒼白,手腳也沒那么冰冷,但還是比正常人虛弱不少。
阿雅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昂?,你等我一下?!彼鹕頁Q了一條裙子,稍微收拾了一下才出門。她就是這樣,生活得精致,外在形象也得保持。
不過她酷愛粉紅、蝴蝶結(jié),以及淑女裝,這段時間,她把我的穿衣風(fēng)格徹底扭轉(zhuǎn),原本張揚(yáng)有氣質(zhì)的我,活脫脫變成了鄰家小妹。看來,她的心里還是小女孩心態(tài)。
兩人雖是散步,但一前一后,保持距離,有種疏遠(yuǎn)感。外人見了,定會覺得這對情侶感情出了問題。
“小元啊。”一道慈祥的聲音響起。阿元向聲音來源處望去,只見張阿姨提著一籃子菜,走了過來。
“張阿姨?!卑⒀乓哺蛘泻?。張阿姨與他們住在同一棟同一層,平時進(jìn)出見了都會打聲招呼。而且張阿姨是看著阿元長大的,雖然這幾年阿元很少在家,但那種親切的感覺,還是在的。
“我是想提醒你們一下,從你們搬過來沒多久,我似乎好幾次看到一個女人向你們屋里張望。我還問過她找誰,但她說沒找誰。我原本也沒在意,可是她昨晚又來了,今早出門晨練,我發(fā)現(xiàn)你家門上貼了一張符。”張阿姨從兜里拿出一張揉皺的符,“你們看,這年頭,誰還信這個東西?”
阿雅看到這張符,下意識地后退。作為孤魂野鬼,還是怕這些小玩意的。阿元見了,立刻搶過來,撕得粉碎,“張阿姨,謝謝你告訴我,我知道是誰了”。
阿元把碎紙符扔進(jìn)垃圾桶,便拉著阿雅離開。
回到家,阿元收拾了一下,便準(zhǔn)備出門。阿雅沒有阻止,因為我們都知道,阿元要去找誰。只是找了又如何?人一旦想證明自己是正確的,便會想方設(shè)法尋找證據(jù)。
不管是阿元威逼利誘,還是和平談判,人家未必就會放手。但坐以待斃也并非阿元的作風(fēng)。總要弄清楚,別人到底想做什么,已經(jīng)做了什么。
阿元沒有走多久,“叮咚”,有人按門鈴。阿雅打開里門,往外看了一眼,沒人?!罢l?。俊卑⒀鸥呗晢柕?。但是并沒有人回答?!捌婀??!卑⒀胖缓藐P(guān)上門,繼續(xù)研究琴譜。
“叮咚?!庇钟腥税撮T鈴。阿雅再次開門。和剛才一樣,門外沒人。當(dāng)阿雅想開防盜門時,我阻止道:“不要開。不管是誰裝神弄鬼,都沒安好心。”
“嗯。”阿雅再次關(guān)上門。可不久,又是一聲接一聲的門鈴聲響。這讓阿雅無心再工作,只好打電話給物業(yè),請保安過來協(xié)助調(diào)查是誰在惡作劇。
不一會兒,鈴聲停止了,估計是被趕走了。不過,還是有門鈴響起。這次阿雅開了門,因為是保安大哥在問詢。
除了一個保安,還有一個女人,正是林無雙。阿元出門去找她,她卻出現(xiàn)在這里,不知是巧合,還是特意。
“丁寧,我是來找你的?!绷譄o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像剛剛裝神弄鬼的不是她,反而讓她受冤了。
“那你剛才怎么不說話?”阿雅確定她在裝,而且手段高明。我們倒要看看,她能編出什么故事來。
“我說了,但你沒有聽到。”林無雙幾次細(xì)聲細(xì)氣地說,好像她平時說話,就是這么小聲,以至別人聽不到,也實(shí)屬正常。
“你明明沒有說話?!卑⒀挪荒蜔┑馈K拐婺芩Y?,一口咬定自己說話了。她或許也沒有想到,阿雅會叫來保安,否則會有更狡猾的說辭。
“我真說了?!绷譄o雙突然走過來,拉住阿雅的手,“你相信我,我實(shí)在是擔(dān)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過來看看?!?p> 這話說得實(shí)在太假。你我都知道,上次我靈魂差點(diǎn)出竅,正是她的功勞,她還有臉說得這么冠冕堂皇。阿雅想甩開她,她卻如狗皮膏藥一般,貼得牢牢的。
“小心!”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林無雙想干什么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