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思與游經(jīng)書揮手告別,回了自己的宿舍里,她坐在書桌邊的椅子上,彎腰檢查著自己的腳踝,“怎么那么碰巧,只是扭了一下,就傷到了筋,自己什么時候這么脆弱了?”許長思一邊抹著藥,一邊自嘲。
她考慮著要不要去洗個澡,雖然今天中午洗過了,但下午也出去了。她低著頭,又看了看自己的腳,嘆了一口氣,“自己好傻,為什么不洗完澡出來再上藥呢!”
長思真要被自己氣笑了,她有時候總會做些不聰明的舉動。
有次,她就被游經(jīng)書罵過。那次是她在畫案邊看書,卻不小心打倒了茶杯,里面的水便順著桌子邊緣流了下來,正好就到了她的腿部,她沒驚慌,就靜靜地看著水流。這一幕,恰好被過來找她有事的游經(jīng)書看到,他頓時罵她傻,手腳迅速地拿過旁邊紙巾幫她止了水,她這時才醒悟,還解釋,“我還想著,讓水流盡再擦呢……”
“你呀,我還真看不出來,讀書倒是個好苗子,原來是個迷糊蟲......”
許長思在放松地神游。此時她的心情不錯,可能是今天看了展覽,學了很多東西,又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舍友魏止詩原來是個純真善良的女孩子。
她笑了笑,殊不知,一場風雨悄然而至。
所以,當她聽見門被敲響的一瞬間,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立馬收了笑意。
她對他的記憶,已經(jīng)變成了神經(jīng)敏感。
她沒有起身,她精神虛空,眼睛盯著門。
她知道,下一刻,他就會自作主張地用鑰匙開門進來,如入自家之地。
但是,他怎么會來?
不是昨天才見過面?
他們一向不都是一周兩次的頻率嗎?最近他不知怎么了,來找她的次數(shù)多了,但也沒有連續(xù)兩天的。
她不愿意他這樣變卦的!
門被推開了,果然是他。
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挺地不見一絲褶皺,外套隨意地敞開著,露出里面修身的襯衫,襯衫是深灰色的,順滑的材質(zhì)更加使他高大深邃,襯衫的下擺收在腰間,被一條暗色的皮帶圍住,還是那一條她見過的,環(huán)扣是銀灰色的獵豹。
她怕它的,其實。
在它面前,自己好像永遠是它爪下的獵物,逃跑不得。
她真想逃脫的,她想逃離這一切,因為他讓她不快樂,讓她內(nèi)心不斷掙扎,讓她時有甘愿沉淪,時有無法呼吸。
她到底該怎么面對他?
也許,她該和他講清楚了,她不想再這樣糾纏不清下去了。她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計劃。
許長思看著他邁步進來,先上下掃了她一眼,好像在確認著什么,隨即走近她,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今天去了哪里?早上為什么偷跑出來?中午給你發(fā)信息為什么不回?現(xiàn)在為什么不看著我......”
又是一連串的質(zhì)問。
許長思不想理他,他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看樣子,她必須要跟他說清楚了。
“怎么?又不理我,我說過,在我面前,眼睛必須要看著我!”
魏止辭揪住許長思的下巴,致使她臉抬高,因為他的身高與她坐在椅子上的高度落差很大,她被拉得脖子疼,再加上她的腳傷,許長思莫名地覺得委屈。
“魏止辭,你放開我!”許長思邊使勁推開他的禁錮,邊想站起來離他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