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閣一陣騷動,直到林芙樂被人帶走,方才平復下來。
白溪用罷晚膳,屏退了所有人,偷師學藝總要低調(diào)行事的,她準備只身一人去干番大事。
仇大仇二倒掛金鉤懸在窗戶上,嚴肅對望一眼,愁眉緊鎖。
“我們可是大俠!”
“她為什么不來找我們教?”
“有鬼!”
“有詐!”
二人達成一致,重重碰拳。
“一邊玩去。”白溪擺了擺手,三言兩語打發(fā)了,這兩只二貨要是能三天教會她武功,那才是啞巴說話,鐵樹開花。
林將軍夫婦,應該是教給林白溪了的,不然也不會放心獨女只身在外,只不過很遺憾,林白溪死了,留下了一無所知的她。
……
徑山寺,豐逸虔誠聽完了方丈大師說法,又燒香拜佛,一刻鐘后方才遲遲下山離開。
他留戀遲歸,并非是有多喜愛佛法,信奉神仙,只因那里有值得等候的人。
他雖自詡是天涯漂泊的游子,可到底不是無牽無掛,既來世上一遭,總有令人牽絆的人,斬不斷的血脈親情。
離寺時,已是天色灰暗,小沙彌雖幾番挽留他暫住一晚,卻仍是被他客氣拒絕了。
倒也不是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不過他知道,那人定不愿相見不相親的折磨彼此,到最后也只是不歡而散,何必呢?
輕飄飄的掛在了樹枝上,他仰望天上繁星,只覺憑生凄涼,伴著孤星寂月入眠,雖是一樁風雅事,可到底是伶仃的。
“天地為床,日月為被,獨將我裹在了中間,斯是得天獨厚?!?p> 他聲音很好聽,醇厚中帶著瀟灑,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說不出的快意。
“不巧,打擾閣下了!你的被子恐怕得分我一半。”白溪笑了一聲,一句話脫口而出,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枯枝走來。
豐逸怔愣片刻,繼而大笑一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林小姐還是一樣的有趣?!彼澷p道。
“承讓承讓,拜君所賜,我如今成了眾矢之的,你可要負責到底。”白溪自身后拿出一柄薄而窄的寶劍,抬袖擦拭。
三月前她自明月關醒來,人生地不熟又是初來乍到,層層軍報壓在頭頂上,人心惶惶,都說是欒子襄要大開殺戒,明月關是在劫難逃了。
這等險要情況,她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沒有充裕的時間謀劃布局,能贏欒子襄,豐逸當居首功。
“不知有何效勞之處?”豐逸其實早便想到了,林將軍在世之時,明月關節(jié)節(jié)敗退,里邊少不了有心之人從中作梗,并且這人位置不低,否則也沒有如此大的能力。
三月前,他察覺不對之時,即刻便奔赴明月關,想要去向林帥示警,不想晚到了一步,已是人死不能復生。
如今林白溪贏了明月關一戰(zhàn),那些人再次出手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說到底也與他有些關系,若不是他不愿出面,這些人也不會疑神疑鬼的一個個將刀鋒對準她。
“有人設了圈套,要我三日之內(nèi)贏過密衛(wèi)首領元參,按照我神仙下凡,日進千里的學習速度,你覺得能有幾分勝算?”
水墨嫣青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