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辭對此不屑一顧,甚至嗤笑。
有誰配與他糾纏不清?
他年少有為,眼高于頂,這輩子從未在什么事上受過大挫,縱使紅塵中摸爬滾打一圈,也并沒有抹去他身上半分傲氣,反而成全了一身從容風(fēng)度,越發(fā)的珠光暗藏。
許貍的話,他轉(zhuǎn)眼便拋諸腦后。
畢竟,人在黑暗中潛伏太久,總歸難免變得膽小如鼠,他非常理解許貍的隱患與焦慮,但這也并不會影響他的自負(fù)。
他指尖掠過耳鬢處,對著鏡中自己的臉,微不可察的蹙起眉來。
短暫的變化后,他毫無異常的轉(zhuǎn)身入了內(nèi)室,沐浴后靜默躺下。
他在心中反復(fù)告訴自己,不會太久,盛宣帝已經(jīng)老的昏聵不清了,如今的北央朝堂上,他要翻云覆雨只在一念之間。
而在一切徹底結(jié)束之前,派得上用場的人要物盡其用,該棄的棋子也要斬草除根。
……
太子殿下該不會卸磨殺驢叭?
白溪下半夜困坐天明,索性用了早膳又去睡了回籠覺,剛一沾枕頭,這個危險的念頭就閃過腦海。
她自認(rèn)為,當(dāng)日在盛宣帝面前與元參立戰(zhàn)書,榮辭有意無意還是維護(hù)了她幾分的,可這并不代表他就能夠信任啊!
四皇子害的明月關(guān)險些失守,他一國太子都能不聞不問,憑什么會幫她呢?總不會憑她喜歡他?
色令智昏的事,她雖然偶有糊涂,卻還是有原則堅守在的。
心煩意亂的坐起來,她摸到床邊那塊黑布條,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上邊大字看了許久。
半晌后,手中黑布蒙臉,她整個人重新埋在了被子里。
不管他認(rèn)不認(rèn),她已經(jīng)鄭重決定了,贏了元參以后,他就算是欠她一個情了。
至于要讓他怎么還回來?
她打了個哈欠,嗯,這真是個磨人的問題,必須要在夢里好好的思考一番。
鈴鐺見她用了早膳便睡了下來,悄悄地點了熏香,放下了簾帳。
她一邊心疼大小姐練功刻苦,一遍又憂心忡忡著兩天后的比武,真是愁死人了,說什么皇帝陛下是真龍?zhí)熳?,受命于天,還不一樣是榆木腦袋,被人隨意蒙蔽,簡直頑固不化!
大小姐明明是北央的大功臣,憑什么要被這些人肆意猜忌,屢屢為難?
明月關(guān)最艱難的時候,一碗水十個人喝,一個饅頭分三頓吃,北央的子民們真正遭難的時候,邊關(guān)的將士遍體鱗傷的時候,這些自命不凡的貴人們在哪里?
那元參那么厲害,怎么不去對付欒子襄的虎師狼軍???就知道欺負(fù)自己人又是個什么道理?
她心底憤憤不平,一腳踢在了庭院樹干上,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響。
“咦?”
杏眼睜圓,她抓著一條三寸黑布,驚訝的看著地上碎步條子。
這是什么東西?
“樹上不開花結(jié)果,竟然平白生出這么多碎布,奇怪?!彼剜?xì)語一聲,眼底閃過一抹驚恐。
這地上還有扣子,看樣式應(yīng)該是破碎的衣服,該不會是哪個賊小子,月黑風(fēng)高來偷窺大小姐的香閨吧?
京城將府之中,竟然也有采花賊敢下手?真是混賬東西!
她暗下決心,從今天起要讓仇大仇二兩塊木頭輪換著值夜,大小姐的清白,由她守護(hù)!
水墨嫣青
紅豆推薦票哦~ 唔,大小姐的清白,人人有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