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自從行刺那晚后,夜里總覺忽冷忽熱,驚醒了幾次后,只能硬是頂著熊貓眼熬夜。
她也曾翻閱過林家藏書閣中的內(nèi)功心法,在明月關(guān)時也曾請教過豐逸,可卻仍舊是沖不破這道關(guān)隘。
這林白溪既然被林將軍夫婦養(yǎng)在外頭,總要會些防身之術(shù),更可況身為將門嫡女,她不信這林白溪沒修習過武功。
可為什么,偏偏這具身體落在她手中的時候,就成了爛麻袋兩頭空?
懊惱,她翻著手中半本林氏內(nèi)功心經(jīng),神叨叨道:“莫非真成了武俠故事里的主角,非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解鎖技能?跳個懸崖打通任督二脈?”
這爛麻袋的體質(zhì),能打敗元參,也算是投機取巧,若真撞上什么冷兵器高手,還不是跟切水果一樣,被人砍得血肉橫飛哦。
激靈一個冷顫,她鉆進被子里,唉聲嘆氣一陣,雖說上輩子從火災里撿回一條命,可這輩子成了林白溪仍舊是多災多難啊,腹背受敵,人艱不拆。
偷偷下了床,她掀開門縫,見仇大仇二兩個家伙沒在守著,又見偏房里鈴鐺也已經(jīng)滅燈,故拎了一盞燈,只身又往藏書閣去。
林家雖乃武將世家,可骨子里的文學底蘊卻也不低,祖上還曾出過一位文武雙狀元,故而并未重武輕文,藏書閣春夏秋冬都被人打掃的干干凈凈。
可惜,如今的林家,大房只剩了她一根獨苗,二房里又多是女兒,這藏書閣就難免荒涼了。
她拾階而上,懷揣著半本武功心經(jīng),點了亮了藏書閣。
這心經(jīng)是她從原主身上發(fā)現(xiàn)的,只是不全,她只能遮掩著趁夜來這藏書閣翻一翻,看能不能找全。
原本她也并不著急,可經(jīng)了幾次三番的行刺,不得不加緊此事了。
林家藏書閣總共三層,她用了兩個時辰瀏覽了一層,一無所獲的端了蠟臺上了二樓,卻忽而頭皮一麻。
黑漆漆的樓上,竟然隱約有另一處亮著微弱的光。
她腳步一頓,忙吹滅了手中燭火,拔了蠟燭,放輕腳步緩緩靠近。
她打定主意,這若是刺客,她一燭臺砸過去就跑。
書架拐角處,她鋒利的燭臺狠狠一砸,一把推翻架子。
透過燭火看到墻上倒影,豐逸一手撈住砸下的燭臺,一手扶住傾斜顫抖的書架。
“林大小姐,手下留情?!彼馈?p> 白溪轉(zhuǎn)過身來,“怎么是你?”
“深更半夜,你跑我家來偷書?”她目光打量了豐逸一圈,困惑道。
不該啊,按理來說,豐逸可是武狀元,雖說比不過南朝那個欒子襄,可在北央怎么說也能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林家雖為將帥世家,可憑的更多是兵書計謀,論武功,可未必如何厲害。
豐逸被問的一怔,“這……也算不上偷?!?p> 白溪疑惑,“那是借?”
“也不是借。”豐逸無奈,“沒成想林將軍如此勤奮,深夜苦讀?!?p> 他原以為林將軍一脈男丁盡絕,林家這藏書閣應該不會再有人光顧,還特地挑了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來,沒成想還是撞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