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中的黑暗
大伙兒都圍在古井往下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
“下去看看,就這里比較奇怪?!鳖櫻郧渑吭诰诘馈?p> “那看管的人沒說道底是何隱晦之事嗎?”古言疑惑問道。
杜風(fēng),老程,都緩緩搖頭。
看來是被封了口的隱秘,若是傳了開不良影響就更大了。
“我下去!”古諺說著提劍就要下井。
“等等!還是俺老程下去吧!哪有讓主子前頭冒險的道理,俺下去,若是出事兒,主子在上面接應(yīng)就行?!崩铣涛寺晞偮?,他便雙腿一叉,兩腳各蹬著一面古井石壁鉆進了井口,“小心點兒,有異常就趕緊出來!”古諺趁他還露著半截身子叮囑道。
“哈哈!主子放心,一口破井里能有個啥,就是些鼠蛙蟲蟻罷了,俺老程雖粗笨,但可不是白給的!”他哈哈笑著幾個松踏就竄身滑下,隱沒進了井下的黑暗中。
“真特么虎!”杜風(fēng)小聲嘟囔著。
此刻,井上之人則是面面迎著井中散出的陰涼之氣,完全都屏住了呼吸,心臟也都暗自嘭嘭如擊鼓的跳著,小心謹慎往下看,劉老頭兒爺孫倆也做好了見鬼的準(zhǔn)備,不行的話還有會武的頂缸呢,到時趁機能撒鴨子就蹽。
若是大白天還能看清井下的狀況,可這是三更半夜,天上只偏掛著一盤淡月,往井下看,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只能是各自豎起耳朵了。
但是,顧言卿可不能說自己啥都看得見,不然可就成了妖怪。
老程背著鐵棒,直接下竄了二十幾米,腳下已經(jīng)沾到了水面兒,可是,手扣著石壁細縫,到處貼近臉去瞧,亦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只有這井水陣陣冒著氣,格外的陰冷,有種入冬即將結(jié)冰的錯覺。
借著夜色中夾雜的一絲淡不可查的光亮,大彎腰貼近才可見水面就是一面不能映景的死鏡。
也不知少主說得對不對,是否真在這里也未可知。
不過回憶起杜風(fēng)講少主本事的話,老程還是首選了相信。
四周都是石壁,鬼都無法融進去,一想也就是跨下這灘死井水了,難道是什么水中鬼怪不成?
老程在背簧上摘下長鐵棒,“撲通”一下子就捅進了水里。
頓了一頓,亦未發(fā)生任何狀況,便雙手持棒踏實石壁,雙肩一晃猛然較力,“看你出不出來!”他開始吐氣開聲,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順時針絞動起井水來。
墨一般的井水“嘩嘩嘩…”的旋轉(zhuǎn)起來,看似那水中鬼怪若是還不冒出頭來,老程就要翻江倒海了。
“俺就不信了!絞你個翻天覆地不得安生,你個王巴羔子還能不出來?!崩铣叹瓦@么一直絞著,井水已經(jīng)旋起了大大的旋窩,如磨盤一樣旋轉(zhuǎn),叉在石壁的兩只腳上,皮靴已然被浪花打濕,再搞下去就得灌包了。
而井上的人只能聽到“嘩嘩嘩”的劃水聲,不明所以。
“怎么樣?”杜風(fēng)挪開面前手中折扇,沖著井下喊。
“啊?沒動靜??!”老程在深井中回道,聲音由下至上傳來,嗡嗡的回響。
“沒動靜怎么還嘩嘩的!你特么洗澡呢?”杜風(fēng)氣道。
“我靠!你特么下來洗個我看看!別特么磨嘰!再等等!”
顧言卿聽著兩人一下一上的對話不禁捂嘴偷樂。
古諺等人雖然未遮嘴,但嘴角亦是微微翹起一點點。
不過眾人還是不會就此就疏忽大意,說不定某一刻突然就會有事發(fā)生,不然顧言卿也不會如比堵定,就在這里。
古諺也是隱隱的有點感覺,這眼井,確實異常的陰涼。
隨著絞水聲,井口周圍的氣氛愈發(fā)的緊張起來。
顧言卿捂嘴笑完,沖著井中湊趣道:“老程,你別光洗澡啊!在石壁上好好找找,看有什蹊蹺沒有!”
絞了半天井水的老程也有些氣餒了,毛都沒漂上來一根。
忽然聽到顧言卿在井口傳下來的聲音,終于是抽回了絞水的大鐵棒,向四周井壁上細找。
“嗯?這石縫里怎么有個小紅疙瘩,通紅的十分嬌艷?!?p> 老程好奇著騰出一只手,只用一根手指頭按了過去,想看看是個特么什么小玩意,光溜溜的。
這一按不要緊,那光溜溜的小疙瘩突然縮回了細長的石縫中。
“嗯?什么特么玩意!”老程說著開始扒著石縫往縫里瞧,只它一個小疙瘩上還長了而顆如小米粒的黑豆豆,這是眼睛嗎?
突然小紅疙瘩橫著裂開一條小細縫,“嗤!”出過了一縷藍信子來。
“哎呀媽呀!蛇!”老程嚇得猛然縮身躲開老遠,也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蛇太特么怪,也不知多厲害,往往越是怪異的東西越可怕。
老程知道,現(xiàn)在己經(jīng)驚動了那個家伙,得趕急逃??!
急忙往上一竄,“咔嚓!”手中鐵棒太特么長,橫卡在了兩面石壁上!
“混蛋!”老程趕緊一掌劈下一端,順起鐵棒再次蹬壁上竄。
就再這時,石縫中瞬間竄出一條細線般的紅光來,“呲溜”便由腳裸的褲口鉆進了老程的褲腿兒里。
老程忽覺腿上貼肉一涼,“媽呀!”一聲就開始狠狠拍打起自己的褲襠。
“快上來!”顧言卿第一個看清了井下是怎么回事,趕忙提醒道。
古諺聽到叫聲,“噌”就拔出了手中青劍,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突發(fā)的狀況。
“?。 本欣铣虘K叫了一聲,一個高就竄出了井口來,迅速落在了井沿上,“咣當(dāng)”一把扔下鐵棒,還要奔著向自己身上冰涼處拍打!
小蛇游走之處無不是一條冰涼的曲感。
忽然一條七寸小紅蛇由程德半敞的領(lǐng)口鉆出,直接是纏上了他的脖子。
古諺想揮劍,卻無從下手,那條小紅蛇太過纖細短小,就如紋在程德脖子上的刺青一樣!
老程一巴掌向自己脖子上拍去,“啪!”十分響亮。
可是那小紅蛇十分的靈敏難纏,竟然是“哧溜”的爬上了老程的耳朵。
老程還要象拍可惡的蚊子一樣,想去拍死這條艷紅的小蛇,那小蛇卻突然一下竄起,飛離而去!
“刷!”一道亮光劃過,古諺一劍劈下,竟是劈了個空,那條小蛇是又小又快,一邊的顧言卻突然的瞪大了眼睛,那條小蛇竟是奔他來的。
“哧溜!”
鉆進了顧言卿的懷中!
身上是貼肉的一溜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