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蝶羽微動,頓了一下,卻沒說話,只是輕抿了一口透藍(lán)的蝶豆花茶。
棠淵黑眸里有什么東西在閃著光,頹然的坐下來。
雙手抱住頭,悶悶出聲。
“云總要的人,她若愿意可自行帶走,阿離你們都出去?!?p> “阿淵……”君莫離面露擔(dān)憂。
“出去!”
棠淵厲聲呵了一句,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暴戾,仔細(xì)聽還有幾分蒼涼。
云琛起身謝過棠淵就將人帶走了。
君莫離也不得不起身,出包廂之前,還不放心的瞥了一眼他流血的傷口。
這時瑯川提著醫(yī)藥箱過來,正巧碰上君莫離關(guān)門。
“誒,君少你們怎么都出來了,讓我進(jìn)去,唔……”
君莫離捂住他的嘴,看了一眼關(guān)上的門。
“你小聲點(diǎn),讓你們爺自己待會兒!”
瑯川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君莫離這才放開他。
突然,“啪……砰砰砰……啪啪啪……砰!”
包廂里傳來瓷器和玻璃砸在墻上的聲音。
瑯川嚇得一個激靈,君莫離也放開了抓著瑯川的手看著那扇門。
“君少,爺他到底怎么了?”
瑯川一臉茫然的問。
君莫離嘆氣,搖頭,他要知道還能讓棠淵變成這個樣子?
即使是在棠老爺子的威壓下,也沒見過這人砸東西發(fā)脾氣。
正在兩人猶豫要不要進(jìn)去的時候包廂門被拉開了。
“阿淵,你……”
后面的沒事吧還沒問出來,瑯川就驚了一聲。
“爺,你的手!”
君莫離這才注意到,本來受傷的右手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了。
鮮紅的血液隨著指縫蜿蜒,像一張攏住人的網(wǎng),繁密窒息。
“必須包扎,瑯川,醫(yī)藥箱!”君莫離抓起那只手。
誰知棠淵大力拂開君莫離。
“別管我!”
說完徑直乘了專屬電梯去了九樓。
“阿淵!”君莫離黑眸里滿是焦急,朝著男人的背影呼喊,卻不見回應(yīng)。
“君少,這怎么辦?!”瑯川妖嬈的臉上染上急色,像個娘們似的。
君莫離心生煩躁,一個兩個都讓他不省心,白了瑯川一眼隨意開口。
“備好速效救心丸,再叫救護(hù)車來樓下等著!”
誰知瑯川真信了:“好好好,我這就去,立刻馬上就去!”
瞬間跑沒影,君莫離叫都叫不住。
扶額,這傻逼玩意怎么說什么都信?
不管了,先去九樓門口蹲著,別出點(diǎn)什么事。
九樓。
棠淵帶著一身戾氣來到臥室。
柔軟的潔白大床上,千媚靜靜的坐著,雙眼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今天剛醒過來,醒來后也不搭理人,只是抱著那次死命護(hù)著的金絲楠木匣子不松手。
棠淵大步上前,用左手拽起女人的胳膊,千媚一個趔趄,連人帶盒子摔進(jìn)他懷里。
“千媚,你是不是一早就計(jì)劃好離開我了,是不是?你說啊!”
棠淵緊緊的箍著她的纖腰,大聲的質(zhì)問著。
千媚還是沒反應(yīng),眼神呆滯,棠淵扯疼她的傷口也沒吭聲。
棠淵眼里釀著的怒火,頃刻蔓延,燃燒。
強(qiáng)迫千媚和他對視,怒吼著。
“你去非洲之前就打點(diǎn)好了一切,如果不是我去了,你就準(zhǔn)備葬身在那里了,是不是?!”
“即便回來,你也做好了不再和我扯上瓜葛的準(zhǔn)備,是不是,啊,你說啊,你告訴我為什么要離開,為什么?”
“千媚,你說話,你說話啊,你說話,你理理我……”
得不到回應(yīng)的棠淵漸漸妥協(xié),抱著她緩緩滑落在床邊。
高傲的頭低垂下來,抵在千媚頸窩處。
垂在一旁的右手,血液無聲無息滴落在地毯上。
千媚感受到流淌在她脖頸的灼熱,濃黑的睫毛輕眨。
她眼眶微紅,這個男人哭了……
她終究沒法舍下他的吧,動過心又怎么會輕易放下呢?
她抽出一只手,反手輕撫上男人的側(cè)臉,聲音是生病過后的沙啞。
“棠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