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赫連瑾召暗影進屋密謀了什么,待日出天亮,赫連瑾再從屋內(nèi)出來,早已經(jīng)神清氣爽,神采奕奕了。
“下官參見王爺!”高恩炳今日膽子大了,行了一常禮,未經(jīng)赫連瑾允許便直起了身,笑呵呵熟稔的模樣,“瑾王爺今兒看著氣色不錯,想來是昨晚睡前的宵夜合了王爺?shù)奈缚冢俊?p> 赫連瑾低笑一聲,“還是托了高大人的福!”
高恩炳明顯還想要寒暄什么,這是她的拿手絕活,但不是赫連瑾的,她早煩了這種滿是心機的交談,忙出聲接著道:“按照日程,本王今日該是去慰問一下魏大人的家屬,還請高大人帶路!”
“這……”
見高恩炳猶豫,赫連瑾眼眸一沉,深怕自己的擔憂成了現(xiàn)實,“怎么?高大人不會沒有照顧好功勛的親屬,大災之年讓他們孤兒寡父的遭受了什么苦楚吧?”
“怎么會?”高恩炳呵呵笑著解釋道:“只是魏大人的夫君自從魏大人去世以后,就有些神志不清,家中只余下一個不能繼承香火的幼子,怕沖撞了大人!”
“無妨,功勛之后,理當多加擔待?!焙者B瑾不容拒絕道:“高大人帶路吧!”
……
赫連瑾態(tài)度堅決,高恩炳無法,帶著赫連瑾一行人去了魏大人的府上……府門兩側(cè)依舊掛著白幡,通稟的人開了門將一眾人迎進府,府內(nèi)冷冷清清,倒是收拾得還算干凈,目前沒有看出不妥之處。
“王爺,魏大人的正夫喪妻心痛,沒有親自出來迎接,還請王爺莫要怪罪!”高恩炳還替魏大人的家人求情,只是赫連瑾心中早已認定了她就是殺害魏大人的兇手,怎么聽怎么刺耳!
赫連瑾面色陰沉,沒搭理她,一路走進了這府上的正廳。
魏大人的正夫正癡呆呆地坐在上首的位置,身旁站了一剛長過他腰身的小兒……這年頭兒子不值錢,所以對于唯一幸存的幼子,魏大人的正夫仍舊沒什么寄托,把他丟在一旁,并不親熱。
聽得門口動靜,魏大人的正夫遲緩地轉(zhuǎn)過頭來,逆著光,似乎是看到了誰的臉,頓時驚嚇地“噗通”一聲跪到在地,雙手拱在頭頂,話張口就來:“妾身妻主被大水沖走,尸骨無存,小女心痛,跟著一并去了,還望大人垂憐我們孤兒寡父,給口飯吃!”
高大人不由得點點頭,見赫連瑾看過來,忙正色了神情。
赫連瑾上前,想將人從地上扶起,但這名男子卻似乎很怕外女的觸碰,拼命向后躲在。
在一旁的小子的攙扶下,這女人才堪堪坐到座位上,臉偏向一側(cè),又恢復了那癡呆呆的表情。
赫連瑾眼眸中浮現(xiàn)不忍,靜靜地看了這男子好一會兒,猛的發(fā)現(xiàn)旁邊的小子一直盯著她看,赫連瑾招了招手,喚他上前。
“你叫什么名字?”
“魏殊桐!”
“大膽!”影響心情的高恩炳的聲音響起,在一旁糾正道:“回答王爺之前,應該加上‘回王爺?shù)脑挕@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