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該走的路
“老師，好久不見?！弊叩搅艘粋€寂靜一些的地方，白居才停了下來，千羽恭敬行禮道。
“的確是很久沒見了?！卑拙訃@道。
“這些日子您過得可好？”千羽繼續(xù)問道。
“我呀，也就那樣，在小天州到處走走教教陣法，空閑了就找那幾個老不死的喝喝酒下下棋，日子過得波瀾不驚。”白居笑道，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戾氣，面對千羽，白居滿臉慈祥。
“教書下棋還行，至于這酒，老師您還是少喝一些吧，喝多了誤事兒?！鼻в鹦Φ?，那笑容別有深意。
“為師有分寸，不會誤事兒的?！卑拙右桓币磺斜M在掌控中的表情，這表情卻讓千羽感覺十分想笑，但他強行忍住了。
“您忘了您那次喝醉把整片山頭的樹都砍光了的事情了，當時大家還以為是有什么魔獸闖進來了呢?！鼻в鹞孀煺f道，他不想笑出聲來，可是真的忍不住。
“凈瞎說，為師什么時候做過那樣的事情?！卑拙右桓彼啦徽J賬的表情，千羽也只是笑笑沒有再多說了。
“老師這次再在綠水學院出現(xiàn)是有什么事情嗎？”千羽問道。
“只是來看看我的老朋友而已?！卑拙踊氐?。
“這樣啊?！鼻в鸹氐?。
時間就這樣停止了一會兒，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既然報完名了，那弟子就先回去了?！绷季茫в疝D(zhuǎn)身準備離去。
“小羽，你的覺悟還和之前一樣堅定嗎？”白居開口留住了他，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不再是之前和千羽談笑時的語氣。
“至少我想先試試，那樣才會有可能成功?！鼻в鸹氐?。
“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依舊走修行這條路，那么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還會出現(xiàn)無數(shù)次，甚至更糟，今天我剛好在幫了你，但以后你一個人的時候又要怎么應(yīng)對？”白居問道，他望著千羽的雙眼，希望從他的眼中看出絲毫動搖之心，卻始終沒有。
“弟子知道，但弟子還是決定要試試，若是實在不行，弟子也不會死走這條路，弟子會尋找其他出路的?！鼻в鸹氐?。
“你要清楚，你賭上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你的生命?！卑拙永^續(xù)勸道。
“與其做個弱者就這樣茍活下去，弟子愿意將生命作為籌碼賭一局，輸贏無悔！”千羽回道，然后慢慢走遠，白居在原地站了許久，才慢慢離去。
“放棄吧！你不行的！”
“你就是個沒有仙氣的廢物！還想修行！”
“理解了所有陣法又有什么用？你能發(fā)動陣法嗎？”
······
因為沒有仙氣，千羽受到過無數(shù)人的嘲笑，上學堂時也是同學們一起欺負的對象，他們孤立并且排擠他，課堂上即使很快理解而且記下了陣法，但也因為沒有仙氣也不能使用陣法，他明白自己走的是不同的路，自然會遭受到許多異樣的眼光，雖然也曾難過悲傷，但他從未放棄。
回來時老黃爺像往常一樣不在家，但老黃爺?shù)哪莻€大大的舊酒葫蘆卻在桌子上，千羽不解地找遍了所有房間，都沒有發(fā)現(xiàn)老黃爺?shù)嫩櫽埃@才躡手躡腳地回到了桌子旁。
他小心翼翼地把葫蘆拿下來，在手里摸個不停，要知道平時老黃爺對這個葫蘆那可是寶貝得不得了，從來不讓千羽亂碰，老黃爺今天竟然把葫蘆放在家里了，這可是個難得得機會，于是千羽仔細把玩著這個葫蘆，可以不小心居然把塞子弄掉了，緊接著葫蘆里竟然散發(fā)出了陣陣香味。
千羽搖了搖葫蘆，里面是滿滿的酒，他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酒是這么香的東西，總說一醉解千愁，千羽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他決定試試，于是便拿起葫蘆喝起酒來。
待到太陽快要完全降下去時，老黃爺才回來，可剛打開門就看見了倒在院子里的千羽，這可把老黃爺嚇了一跳，還以為千羽出了什么事，立刻跑過去把千羽扶起來。
“怎么了？”老黃爺望有些搖搖晃晃的千羽問道。
“暈。”千羽微微睜開雙眼看著老黃爺說道。
“暈？等等，這股味道是……”老黃爺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再往桌上一看，自己的酒葫蘆已經(jīng)空空如也倒在那里，這可把老黃爺心疼壞了，這可是他自己都省著喝的好酒，居然就這么被千羽糟蹋完了。
“唉，你這個臭小子！”老黃爺無語，看著現(xiàn)在昏昏沉沉的千羽又生不起氣來，只是無奈地嘆氣道。
“進去睡吧，小心著涼?！闭f著老黃爺將千羽背起來，將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老黃爺，我走的路真的對嗎？”就在老黃爺準備離開時，躺在床上的千羽問道，像是醉話，又不像。
“對不對有那么重要嗎？你盡管去走，失敗了還有我這把老骨頭陪你，不要擔心你的身后，只要我還活著，就會一直站在你身后。”老黃爺注視著前方用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回道，他的眼神很堅定。
“這樣啊。”羽微微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也許是睡著了，也許沒有。
千羽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睜開雙眼時天還是蒙蒙的，千羽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的身體似乎比平時精神得多，按正常來說自己昨天是比較累的，今天應(yīng)該沒那么精神才對，千羽不得不懷疑是老黃爺?shù)木朴衅嫘?，但他又找不到證據(jù)。
千羽來到院子，卻發(fā)現(xiàn)老黃爺就坐在那里，懷里似乎抱著什么東西，他再仔細一看，老黃爺抱著的正是那個空葫蘆，千羽似乎記起了什么，那個葫蘆變空好像和自己有點關(guān)系，好吧是很大的關(guān)系，想到這個千羽難免有些心虛。
“終于醒了，這下精神了？”看見千羽走過來老黃爺開口道，千羽一愣，好像自己也沒有被罵。
“好多了，感覺精神多了，這……多了虧您的酒?！鼻в鹩行┠懬拥卣f道，他真怕老黃爺會跳起來就給自己頭上來一巴掌，尤起自己在說酒字時，千羽明顯看到老黃爺?shù)哪槼榇ち艘幌隆?p> “沒事兒，你精神好了就好，你快去吧，時間要來不及了?！笨粗约耗强湛杖缫驳木坪J，老黃爺真的很想給千羽一掌，但還是忍了下來，擺手說道。
“糟糕！要遲到了！”千羽大叫道，他迅速爬起來沖出門去，他這才想起來，綠水學院的初試就是今天。
綠水學院的初試點前，白居正和一位青衫老人說說笑笑，來來往往的學員學生見到青衫老人都會恭恭敬敬地喚上一句葉長老，這位青衫老人便是綠水學院陣法造詣最高的長老，葉一。
葉一不停喝白居說著什么，臉上笑吟吟的，看上去心情很好，但白居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東西。
“我們?nèi)ツ沁吙纯窗??！卑拙雍鋈淮驍嗳~一的話說道，然后朝著一個初試點走了過去，葉一來不及多問，也只好跟了過去。
“歡迎大家來到綠水學院的初試，我是你們的初試導師，我姓陳，你們可以叫我陳導師，今天的初試內(nèi)容是完好無損地穿過這個陣法就算通過。”一位身著黑衣的中年男子指著身旁的空地說道，只見隨著他的一指，那空地開始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紫色字符，組成了一個剛好夠人通過的透明隧道。
“那么接下來，初試開始！”伴隨著陳導師一聲令下，報名的人開始一個個走入陣法之中，他們有的安然出來，身上沒有受任何一點傷，有的卻似被大火灼燒過了一般，滿身傷痕，出了陣法便倒地不起，還有的甚至在中途便開始求救，讓導師撤掉了陣法。
千羽就那么看著人們一個個走進去，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終于，導師叫出了千羽的名字，千羽來到了陣法前，暗處看著這一切的白居深深吸了一口氣，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千羽所在的方向，然而就在千羽準備踏入陣法時，導師卻伸手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