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币粋€甜美的聲音隔得老遠傳了過來,凹凸有致的女孩撒歡的跑過來給魏凜開門。當看到解一宇時,一雙眼睛冒著閃爍的亮光,兩頰就那么可恥的泛了紅。
“你不是應該在學校,怎么回來了?!蔽簞C瞧著自己的妹妹臉上表情的變化,很有讓她快些離開的想法。
魏浠嘟著嘴,對于哥哥這不太友善的問候表示抗議“聽說向唯出事了,我回來看看,反正明天就是周末了。到時候你得陪我去買衣服。”她挽著魏凜的胳膊,配合著跨著大步的腳步,走進屋內(nèi)。好在解一宇也是一個隨便的人,并沒有被兄妹倆短暫的冷落而變得拘謹。
“凜凜,把這壺茶給你爸帶到書房去?!庇蔑L韻猶存形容這位婦人再好不過,她的臉上畫著得宜的淡妝,挽了個簡單的發(fā)髻,顯得相當干練,時間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卻依舊掩蓋不了她豐富的閱歷。
魏凜接過托盤,自然帶著解一宇一起上了樓,本來想跟著的魏浠被他們的母親沈束給攔了下來。
約摸五十出頭的男人在書桌前翻看著呼嘯山莊,見門被打開,將有些嚴肅的臉轉換成了和善。
“爸,這是媽讓我送上來的?!蔽簞C對他畢恭畢敬,尊敬之余倒是少了些父子感情。
魏沫祈雖是笑著一張臉,明顯的半分真半分假,解一宇上前一步,主動伸出手“我是小魏魏,凜的同事?!边@嘴差點就瓢了,可不能當著人父親的面叫小魏魏,太不正經(jīng)了“解一宇,魏總已經(jīng)知道我的來意,那就不妨開門見山了?!?p> 那張假笑的神色之下,藏著對直截了當?shù)哪贻p人的揣摩,很客氣的握住他的手“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少有你這樣直接的,我就喜歡這種直面正題的人,這邊坐,解警官?!?p> 兩人的格外客氣跟有意的疏遠讓魏凜很不爽,只能噎著一口氣,為兩人倒茶服務,現(xiàn)在的他只能做一個旁聽。
“魏總作為房地產(chǎn)大亨跟向氏集團來往應該很密切吧?!泵鎸Y深老狐貍解一宇從不客氣,倒是好奇這樣一個商界滑頭是怎么教出魏凜這樣一板一眼的兒子來。
“老向的建材基本上壟斷了豐市,市場上百分之九十的商家都有他家的產(chǎn)品,一來質量確實沒得說,二來他為人慷慨,不管是代理商還是買家都樂意跟他合作,對于他的突然離世,說實話,很多人都感到惋惜啊,哎……今后這市場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樣呢?!蔽耗碚嫘母械娇上В蛘裎鞯乃劳鰺o疑會給整個房地產(chǎn)帶來震動,影響的波及面輻射不淺啊。
“能冒昧的問一下,向氏每年會給魏總供多少貨?!?p> 魏凜坐在方才魏沫祈坐的書桌前,心不在焉的翻看著他剛才看的那本書,假裝著不參與他們的話題。
“估計也有個十幾二十億吧。怎么,是錢殺?”
看出他不是真的好奇,但解一宇還是認真回答了他“目前還不清楚。他這么大的公司外面的競爭對手肯定不少,他在這方面有沒有什么仇家?”
“這我還真不知道?!彼牧藥紫律嘲l(fā)的扶手,取過茶水喝了一口“老向對朋友都還比較豁氣,口碑業(yè)傳都還不錯,就是有一個壞毛病,玩女人,每次跟他應酬身邊都會有不同的女人?!?p> 不遠處的桌邊傳來幾聲咳嗽,倒是讓魏沫祈有那么一瞬的不自在。
解一宇吃笑“看來有錢人的樂趣重合概率都比較高嘛?!?p> 一道犀利的眼神沖他撲來,魏沫祈哈哈笑著掩飾不太和諧的氣氛“每個人的興趣愛好不同,我這人沒其他愛好,就喜歡有事沒事打打麻將?!?p> “那不錯啊,打麻將有助于預防老年癡呆,這是個好愛好。”解一宇邊說邊站起身“魏總,今天就到這兒,如果還有什么需要找你了解的地方還麻煩您不要拒絕。”他略微欠身,轉頭跨了幾步就下了樓。
魏凜在他剛出房門就追了出去“我去送送他?!?p> 背后有道凌厲的眼神一閃而過,可惜他們都沒看見。
“阿姨,再見,妹妹再見?!苯庖挥钜皇执г谘澏担皇譀_著正在餐桌忙活的兩個身影揮手。
“這都到晚飯時間了,吃了再走啊?!鄙蚴恋羰稚系乃疂n,朝著解一宇走了過來,年輕的身影也跟著一塊挪動。
“我也想嘗嘗阿姨的手藝,可惜家里還有兩個毛孩子等著我回去做飯,下次,下次不光盤行動誓死不走?!?p> “你這孩子?!鄙蚴男Φ故歉恼煞蛴械靡黄?,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這兩孩子該不會是從哪個山疙瘩撿來的,明顯格格不入。
“他要走就讓他走,家……”
魏凜的話說了一半,就被解一宇用手摟住了脖子,活生生的把后面段話掐掉“阿姨,借你兒子一小會兒?!?p> 兩人邁著大步,直到走出別墅的大門,解一宇才將固在他脖子上的手松下來。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拳“我就客氣客氣,你還真趕我走,這下好了,非走不可了,可惜了那滿漢全席?!?p> 魏凜做了個深呼吸,他不想成為同他一樣一個基本告別臉皮的低劣之徒?!半y不成你想調(diào)查我爸?!?p> 解一宇拉著他找到一張椅子,四仰八叉的坐了下來“我有這心沒這膽啊,怕一不小心有人會把我暗殺喏,那多不好看。重點是他是你爸,不是我爸,終究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比我清楚。倒是阿彌陀佛感謝老天,你小魏魏跟他截然相反,要不然我就只有栽跟頭的份了?!?p> 如果可以,根本不用暗殺,魏凜現(xiàn)在就想掐死他,不過他說得沒錯,魏沫祈是什么樣的人他比誰都明白,商人向來重利,無一例外。
“你爸藏著事,或許跟案件無關,但是你還是提醒下他,別到老了才做錯事?!?p> “什么意思?”倒不是對解一宇這句話產(chǎn)生反感,確實不明白他所指是何。
“這個格局你或許看不明白,但智商一百八的人肯定能看破,比如我,更何況還是個英明神武的警察。剛才我問他知不知道向振西生意場上的對頭,雖然他銜接得天衣無縫,但他的肢體卻不自在,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一個狡猾的商人有這種舉動肯定不一般。你反感他在你面前提什么小三小四小五,他跟阿姨的關系應該也沒表面上那么和諧吧。哎呀,抱歉我多嘴了?!苯庖挥罾洳欢〉呐纳衔簞C的大腿,把包裹在其身體表面上的那層寒氣驅散,順著力道,他站了起來,扭動了幾下,當做疏通筋骨?!翱旎厝コ燥埌桑砹嗽撌菗哪惚晃夜张芰?。咱們明天不見不散?!?p> 魏凜看著他早已離開的人影,想著他說的話,魏沫祈跟沈束之間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好在自己跟魏浠在他們的呵護和善意的謊言中無憂無慮的長大,終究將他們的善良在血液中延續(xù)發(fā)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