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要我住手,你看看這小子說的什么話?啊?老子辛辛苦苦把他養(yǎng)這么大,讓他娶親生孩子,他現(xiàn)在呢,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兒!
一點孝心都沒有。動不動都就要與我動手吵架,這還像一個兒子該做的事情嗎?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這一路上他那臉子拉的可長了。
我還沒到動不了的時候呢,還沒需要你伺候,沒要你養(yǎng)呢,你這臭臉擺給誰看?趙學文,我告訴你……”
趙秀才真的是被氣到頭昏眼花了。
說話也語無倫次。
就在這時,陳大妹一聲吼打斷了他的話。
“夠了。你們是父子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人,這樣吵有什么意思呢?”陳大沒說完,臉色已經十分慘白,她看向趙秀才,十分痛心的說道:“你不就是要找個機會向所有人介紹你的女人嗎?”
陳大妹話一出口,趙秀才愣住了。
陳大妹喘著粗氣,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是想找個機會向你的親戚朋友介紹王鳳。但我陳大妹不愿意背這個鍋,你要介紹就介紹,想擺酒就擺酒,不用借我的臉!”
這是桂蘭見過陳大妹最威武的一次。
她在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捍衛(wèi)自己的臉面,這樣的她才是最美麗的。
“你……”趙秀才都驚呆了。
他所認識的陳大妹從來都是只知道悶悶的哭,或者暗暗的受委屈,根本不會這樣為自己爭取。
更別說這樣和他大吵大鬧。
這還是他認識的陳大妹嗎?
“姐姐,這是什么話呀?夫君想給你辦酒席,那是因為疼惜你,知道你從來沒辦過生辰宴,你怎么能說是因為我呢?!蓖貘P終于開口,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她打從心里面根本瞧不起陳大妹,因為陳大妹抓不住自己男人的心。
“閉嘴,不管怎么樣,你在我們家屬于妾室,咱們說話的時候沒你插嘴的份。”陳大妹直接一句話懟過去。
王鳳吃癟,狠狠瞪了陳大妹一眼,然后轉過身子就拉著趙秀才的手撒嬌。
“夫君你看姐姐嘛?我明明是為了她好,她居然還這樣說我……”王鳳嬌滴滴的聲音惹得趙秀才心中更加煩亂。
一邊是委屈至極的原配陳大妹。
一邊是可憐可愛的新歡王鳳。
這讓他該如何選擇?
這時候,陳大妹深吸一口氣,再次說道:“趙秀才,不管怎么樣,若借我的酒宴介紹你的新歡,只怕你會更丟人。我不相信這么愚蠢的主意是你想出來的,你的腦子一向是最靈活最好用的,不是嗎?”
趙秀才經過陳大妹的一番分析,瞬間變想明白了。
沒錯,若借著給陳大妹辦酒席的名義,卻讓王鳳成了焦點,只怕所有人都會恥笑他趙秀才是個喜新厭舊,拋棄糟糠之妻的人。
他絕不能讓自己處在這么尷尬的境地。
“夫君……”王鳳見趙秀才有松動的意思,連忙喊了他一聲,然后扯著他的手向他撒嬌。
桂蘭和阿文都驚呆了,他們都沒想到陳大妹會如此厲害。
這和他們平時所認識的陳大妹簡直大相徑庭。
哪怕是從小被她養(yǎng)大的阿文都覺得,現(xiàn)在的娘,實在太厲害了。
桂蘭瞥了一眼王鳳,然后看向趙秀才,說道:“公公,俗話說人言可畏,這畢竟是在外邊,這樣拉拉扯扯,蹭來蹭去似乎不太好……”
經過桂蘭這么一說,趙秀才這才看了看扯著他手的王鳳。
王鳳半個身子掛在他的手臂上。
胸都快撐到他的手拐子了。
這個樣子若是被旁人看到確實非常不雅。
他將手用力抽了出來,輕咳一聲,然后說道:“好好坐好。這件事咱們暫時都不談了,反正時間長了,大家都會知道你是我的人的。不急于一時,大家都坐下吃飯吧?!?p> 他說完后自己率先坐下了。
陳大妹現(xiàn)狀也收了勢,然后好好坐下。
然而桂蘭想了想,卻說道:“婆婆前半輩子為公公家計操勞,為兩個兒子上學操勞?,F(xiàn)在又為大哥和我們的小家操勞……她這輩子確實太辛苦了。
對了,公公,再過段時間我從王府出來后想接婆婆去我們家,我們一起為即將出生的孩子繡一些小被褥,小衣服什么的,不知您同不同意?”
桂蘭的話剛剛說完,還沒來得及問陳大妹的意見,一旁的王鳳便撇撇嘴。
也不是她嘴里嘟囔了什么,桂蘭也沒聽清楚。
只見坐在她旁邊的趙秀才橫了她一眼。
趙秀才想了想,對桂蘭說道:“不是我不同意,只是你自己就是個絕頂?shù)睦C娘啊,你干嘛還要你婆婆去幫你繡呢?”
桂蘭和阿文終于好好的坐了下來,阿文又往桂蘭碗里加了好幾個菜,將她的碗堆得滿滿的。
桂蘭說道:“雖然我自己也是個繡娘,但我要顧到店里的,又要回家繡那么多東西的話,我也是忙不過來的,也會覺得很累。
再說了,奶奶繡的東西,意義非凡,我的孩子肯定會很喜歡的。不管婆婆的手藝如何,為自己的孫子繡東西,她總會小心再小心,繡出來的東西也絕對是連線頭都沒有的絕好的手藝。”
桂蘭的話讓趙秀才沒有反駁的余地。
他只是看了一眼陳大妹:“你以為如何?”
王鳳一急,又不顧規(guī)矩的扯了扯趙秀才的袖子:“不行啊?!?p> 陳大妹本來還在猶豫,但聽到王鳳這樣一撒嬌,她的心里頓時又不好受了,好像賭氣似的立刻答應了桂蘭。
“怎么就不行了?”趙秀才十分不解的看向王鳳。
他就不明白了,人家家里那些小妾是巴不得女主人不在加,他這個小妾怎么還整天生怕女主人離開呢?
這王鳳到底怎么想的?
桂蘭忍不住想要嘲笑王鳳,但卻又覺得這樣的話似乎不太應該由她一個晚輩說出口。
倒是一旁的阿文不顧規(guī)矩直接自言自語的一句大家都能聽到的話。
“哼,還能因為什么,不就是怕我娘走了,沒人給她做飯,沒人做家里的家務了。誰娶了她還真夠倒霉的!”
阿文的話趙秀才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好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