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下來的進(jìn)來吧!”
王閶他們坐在角落里看著一個個人進(jìn)去測試,等了許久,總算是輪到他們,也已經(jīng)是到了最后一批。
“去吧,輪你了?!?p> 聽到高瘦干事的呼喚,楊墨白朝王閶示意了一下。
“你不來么?”
愣了一下,王閶疑惑的問道。
“不了,我也沒報名!”
搖了搖,楊墨白不由得笑了笑。
“哦,行吧!”
思索了一下,王閶點了點頭,起身就準(zhǔn)備進(jìn)去。
“唉,那個學(xué)弟,你也來吧!”
還沒等王閶走兩步,門口的高瘦干事就朝楊墨白招呼道。
“我?”
楊墨白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對啊,反正這會只剩下四個人了,加你剛好五個?。 ?p> 高瘦干事理所當(dāng)然的點了點頭。
“那啥,我沒報名也行?”
撓了撓自己的耳朵繼續(xù)推脫著,說實話楊墨白并不是很想進(jìn)去的說。
只可惜了,高瘦干事的眼力勁可能沒那么好,愣是沒看懂楊墨白的意思,繼續(xù)催促道。
“沒事沒事,來都來了,一起來嘛,走走走!”
都不給楊墨白再次拒絕的機(jī)會,高瘦干事直接帶著其他幾個人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去?”
前后看了一眼,王閶笑著豎起大拇指比了比門口。
“都這樣能不進(jìn)去么……”
白了王閶一眼,楊墨白抬腿朝房間里走去。
……
“乖乖,這哪里小了?”
剛一進(jìn)門,王閶就忍不住低呼一聲。
剛剛高數(shù)干事說的那么真,王閶還以為門后的書法室真的很小,沒想到此時入眼的竟是一個長條狀的大教室,起碼有兩個自習(xí)室拼湊起來那么大,百來平時跑不掉的!
不過高瘦干事倒是沒有騙他們,書法室大是蠻大的,但是這會空余的地方確實不多,一張張長方形的案桌錯落的擺放著,旁邊還隨意的堆砌的一框框宣紙,顏料之類的東西,而此時除了還有十張桌子是空著的之外,其余的都或多或少有些東西在。
隨意的走到近前的一章桌子前,王閶輕輕的翻開不知道是人為折疊起來的,還是被風(fēng)帶起的宣紙。
“嘖嘖嘖,這個字不錯!”
抬起一只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王閶擺出了一副很有見地的表情。
“好在哪里了?”
“……”
楊墨白的冷不丁的一句話讓王閶的臉色直接就黑了。
“不帶這樣拆臺的??!”
“不好意思,習(xí)慣性吐槽就是了!”
聞言,楊墨白連忙笑著道歉。
“這么說你看得懂?”
雖然王閶不懂書法,但是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楊墨白剛剛那句的潛臺詞,明明就是“這寫得什么垃圾!”
“恩,略懂一二!”
倒也沒有反駁,楊墨白伸手翻了翻那張沒寫完的宣紙,隨意的點了點頭。
“說說,說說,這字哪里不好了,我感覺看的挺漂亮的??!”
總算逮到一個懂行的,還是自己的老熟人,王閶又怎么會放過這個刨根的機(jī)會呢。
“《何如帖》筆畫清勁,雅靜宜人。整篇作品氣息靜謐婉麗,無一絲渣塵。用筆練達(dá)爽峻,如鐵削泥,顯示出一種肯定與從容的意態(tài)。線條雖細(xì),但筋、骨、血、肉無一不全。用筆多有側(cè)鋒,然并無扁薄之病。結(jié)體秀長飄逸,已完全脫去隸書的痕跡?!?p> 沒有看王閶,楊墨白慢慢放下手中的宣紙,低聲說道。
“乖乖,這么厲害的么?果然是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 ?p> “想什么呢!”
直接打斷了王閶的感嘆,楊墨白沒好氣的解釋道。
“我說的是書圣王羲之的原作,這幅字臨摹的就是書圣的《何如帖》!”
“這樣啊,那你說說這字怎么樣?”
王閶這才恍然大悟,王羲之他熟啊,害他背《蘭亭集序》的那個瓜娃子。
你說聚會就聚會吧,吃吃火鍋擼擼串什么的,再不行高雅一點聽聽小曲唱唱歌就好了,人家偏偏要給你整個什么流觴曲水,完了再來個什么“永和九年,歲在癸丑……”
話說王閶的這個番吐槽唐羽不知道,否則一定會將之引為知己的。
想想當(dāng)年被丞相支配的恐懼,老鄉(xiāng)這么坑老鄉(xiāng),太不厚道了!
“整體的字其實還行,但是如果用書法來評判的話,那就一文不值了,你看這字,王右軍的是字細(xì),當(dāng)筋骨全,這個明顯沒做到,而且下筆遲緩了,整體意境就有所欠缺了……”
“那么王右軍的原貼你怎么看?”
話還沒說完,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厚重的男中音,楊墨白下意思的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高瘦干事此時正帶領(lǐng)著的兩個學(xué)生在那進(jìn)行臨摹,而另一個則是站在一旁觀摩,沒有人跟自己說話啊。
再則,那道聲音明顯不是王閶所有的。
愣了一下的楊墨白連忙轉(zhuǎn)身看去。
果然,自己身后此時正站著一個雙手背在身后的人影。
大約五十歲上下,國字臉,雖然兩鬢有些斑白,但是卻被整齊的梳在了腦后。一聲米蘭色的修行服,上面繡著一朵蓮花。
“老師好!”
不用想楊墨白就知道這一定是個老師,雖然不知道是什么老師,但是不妨礙楊墨白問好。
“不用那么拘束,我就路過,看門開著,進(jìn)來看看!”
剛發(fā)現(xiàn)有老師進(jìn)來正準(zhǔn)備前來招呼的高瘦干事被楊墨白面前的這人一個眼神示意了回去。
“剛剛聽你在評判這幅字,說的挺不錯的,那么你覺得書圣的原貼何如?”
“學(xué)生惶恐!”
再次聽到眼前這人的問題,楊墨白下意識的告了聲罪。
評判案上的作品,楊墨白敢,但是說要評判書圣的作品,楊墨白是如何都沒這個膽量。
“沒事,就隨便聊聊,說說看法而已,別那么拘謹(jǐn)嘛!”
抬手拍了拍楊墨白的肩膀,老師笑著說道。
“額,那我說了?”
“說吧說吧!呵呵呵~”
“其實我覺得,原帖筆毫鋪行中,線形變化無端,形取章草之意,簡潔明快,就是因為用折紙書寫,而使筆毫受挫。雖然筆致宕逸,但就是有點不自然,如果書圣用平宣寫就,估計應(yīng)該就很好了,恩,就這些了!”
說完,楊墨白不有點心虛的瞥了眼前的老教師一眼。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