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數(shù)位云山劍宗的弟子在凌河上游干得熱火朝天時,張元帶著萬青和孫二在凌河下游設(shè)了陣法。
孫二此時搬著兩塊磚,往河中走去。
話說師父真是太坑了,才回來一見面就不停地指使他干活,他覺得他此時不是一個劍宗學徒,而是一個苦兮兮的勞工,被他的黑心老板,不斷地鞭策著干活,還要沒錢??!天可憐見的,哪有指使苦工不花錢的吝嗇鬼!
他心里不停地腹議著自己的黑心師父,手里還在不停地搬磚。
這些磚也不是普通的磚,是用特殊溶液描畫過的靈物,用于結(jié)陣困住那些半魚半鳥的。
說起磚他也很氣!那個萬青,竟然說她自己是個女孩子,不適合搬磚,讓他一個人搬就好了,他一聽到這些話就跳腳了!在這里做修道者哪有什么男女之分!她明明也是跟他一樣的等級!她的力氣也是能打死一百頭老虎的!
可恨的是,他的師父竟然點頭了,很認同她說的話,于是讓她在岸邊燒制靈磚去了,只剩他一個人繼續(xù)苦哈哈地搬磚。
而他的師父則在一旁用銀色的靈液不停地在靈磚上寫寫畫畫。
“先生,為何不在上游設(shè)陣法,反而在下游設(shè)陣法?”
你看看,那個萬青太閑了,竟然還有空一邊控火燒磚,一邊問問題。
孫二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岸邊的一老一少仿佛才是真正的師徒,張元很和藹地笑著答道:“那個人把魚苗從上游一路撒到來中游就中斷了,想來可能是魚苗沒了,想要將所有魚苗一網(wǎng)打盡,就需要在下游處設(shè)陣,如此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這個法子甚好,可是這怪魚不是會引來洪澇,在這里守株待兔會不會太慢了?”
張元瞇著眼笑了:“小姑娘年輕就是聰明?!?p> 萬青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直覺滅魚大計肯定不會這么簡單等著就行。
“這是我們的保底辦法,確保一網(wǎng)打盡,同時呢,我們也需要設(shè)法加快腳步,盡快滅了蠃魚?!?p> 萬青心想:聽聽,我就沒猜錯,這肯定還有事。
“好了,這批磚可以了,把這最后一批磚燒制好了。你跟小二就可以出發(fā)去了?!?p> 什么?!
孫二和萬青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
接下來,張元把燒得滾燙的紅色靈磚放在手心里,迅速畫上靈紋,然后走了過去踹了一腳孫二。
孫二:?我又做錯了什么?
張元沒好氣道:“小二啊,速度快一點,你真的不行,沒個男人樣!”
孫二“蹭”一聲站起身來想要反駁,就看到他師父風風火火地用靈磚把迷陣給好了。
孫二臉上火辣辣地,行,他師父速度快,他師父是真男人!
想到這,他直覺有些怪怪的。
張元從河里走回岸邊,拍了拍手,很不滿意地看著孫二:“收了你這么個徒弟,真是丟人現(xiàn)眼。你跟小青比差了七八個孫二?!?p> 孫二一臉不快,不過也沒出聲。
萬青一臉茫然,隨后反應(yīng)過來頓感無語,張元老頭兒啊,我明白您想要鞭策徒兒的心,可是不要往我這個無辜的人身上拉仇恨??!
“姑娘家不會喜歡比自己弱的男人的?!?p> 孫二跟萬青似乎沒跟上張元的腦回路,都不由自主地趔趄了一下。
“嘿嘿,”張元勞累了一天,舒展了一下他的老骨頭,就拿出一個蒲團在岸邊坐了下來,然后堆了個笑臉說道。“如今我給你個機會證明自己,就是跟萬青從這里殺上去,把蠃魚有多少滅多少,看看最后誰殺的蠃魚最多?!?p> 孫二還期待他搞大事呢,結(jié)果卻是這無趣的事情,當時一揚手,無謂道:“得了,殺魚而已,我還以為你還有什么花樣呢!”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不用這么心急,”張元從衣袖里拿出一個小瓷瓶,晃了一晃,“誰殺的魚多,我就把這瓶撿來的結(jié)嬰丹給誰?!?p> 萬青和孫二愣了一下,還有這種玩法。
“去吧?!睆堅獜亩道锾统鲆粋€小葫蘆,咕嚕咕嚕灌了一口,哎呀,而今的道侶怎么來往這么慢,還不如其他族的少年人,喜不喜歡說一句就得了,牽手往天幕底下一滾,道侶就結(jié)了。
他望著遠去的兩個小孩子,搖了搖頭,真慢啊,他倆能讓他老人家平靜的日子里快點看點好玩的嗎?這日子淡出鳥來了……
孫二和萬青聽了張元的話就往凌河中游走去了,那糟老頭子,一整天的就想搞事情,他(她)偏偏不如他愿。
萬青偷偷看了孫二一眼,嘖,這小身板兒,去大陳王朝京都那一趟就夠折騰了,他還是好好用結(jié)嬰丹,盡快強大起來對付他的敵人吧。
孫二眼珠子一動,覷了萬青一眼,好男不與女斗,他孫二是個頂天立地的真男人,自是比她一個女的強多了,那顆丹藥他自己日后肯定還會碰到的,她一個女的少不得要讓讓她,他還是想辦法讓她多殺魚吧。
這一男一女想的東西離奇地反了方向。
接下來,兩人碰到一群蠃魚,竟然手忙腳亂地互相指責起來。
“孫二狗!你是不是想偷懶!你怎么停下來了!”萬青雙手叉腰,大聲喝道。
“我,我是撓癢癢!不行嗎?!你這個婆娘,你又在干什么!你怎么這么慢?你都快把魚給放走了!”孫二有些心虛,隨即又跟她杠上了。
“你,你真是很不爭氣!你笨死了!”萬青說完這句就扭過頭來,拿著劍把狡猾的蠃魚劈成兩半發(fā)泄。
“什么啊,女人就是莫名其妙!”孫二嘴里繼續(xù)嘟嘟囔囔,真是狼心狗肺,他都是為了誰,他一把將游過來的蠃魚捅了個稀巴爛,都怪你!
死不瞑目的蠃魚:我死得好慘吶!媽媽,這里有變態(tài)!
孫二和萬青兩個人吵了一架,此時都沉默下來,氣氛有些尷尬起來,誰也不愿意認輸,就這樣杠著,把游過來的蠃魚全都干掉。
漸漸地,蠃魚越來越少,只剩下幾條垂死掙扎。
“哎,孫二,你看……”萬青忽然出聲了。
孫二嘴里不自覺地往上敲,他又抿了抿嘴,把笑意壓了下來,故意沉聲道:“怎么了?”既然她給臺階,他就原諒她吧。
萬青沒理會他心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把扯住他,用劍指著前面道:“我們一路殺這怪魚,河水是變渾的,還有血色。但是方才我們殺得差不多了,水變得清一點了,可是如今這水又開始混濁起來,還開始轉(zhuǎn)紅了?!?p> 孫二聽后端正了神色,果真,而今這河水竟然又開始變得混濁起來,又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這時,一條蠃魚游了過來,它仍是黑乎乎的,但是形狀看起來甚是慘然,丟了一只翅膀,被削去了一半的尾巴,傷口處不斷有血絲滲了出來,很是艱辛地在水里撲騰。
然后,它一下就被戳了個透心涼。
可惡的人族青年捏著它的尸體,掃視它一眼,很是冷漠地點了點頭:“往上應(yīng)該也有修道者屠殺這些丑魚?!?p> 他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把拯救凌河的責任懸在頭上了,還有其他人一起扛呢!
“我們往上繼續(xù)走吧,說不定是認識的人呢!”萬青也有點高興,一直只有張元帶著他們兩個捕魚,真是讓人勒的喘不過氣來,有其他人幫忙也好。
于是兩個人非常有默契地往上游走去,之前因莫名的爭吵而尷尬的氛圍蕩然無存了。
方梓書
抱歉,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