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師有點大腹便便的感覺,可是臃腫臉上眉宇間又參雜著英氣。他浮腫的臉原本糾結(jié)在一起,可是聽完輔導(dǎo)員的話,有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些,也確實做到了。我在腦海里搜索他的信息,好像是在那老頭旁邊的跟班。
辦公室站著的人,因為打架事件而有些沉悶,一聽有陌生老師找我,都好奇地想一探究竟。袁老師站起來對輔導(dǎo)員說:“這次打架的事情,你好好了解情況,把經(jīng)過告訴我?!闭f完,還狠狠瞪了一眼了了。如果是我,我也會先入為主。那原本就在了了身旁就顯得弱小的胡玲,此時瑟瑟發(fā)抖,眼角還掛著淚珠,可在我心里她就是一頭在暗處偷偷盯著你的餓狼,在這場博弈中,不了解她們兩人性格的人都頗為偏向胡玲,那個正在看似在整理頭發(fā)實際越理越亂的嬌小女孩。
“你跟我來。”袁老師整理好衣服,意示我跟上。雖擔心一臉倔強,此時站在辦公室中心似一只昂首孔雀的了了,我卻沒膽量違抗。
彭老師又把眼鏡戴上,一臉陰沉,“誰先動的手?”楊貴妃糾結(jié)了一下,“是胡玲她······”張維薇本站在楊貴妃后面待貴婦一開口突然猛力拉貴妃的胳膊,把她甩到自己身后,再有自己高挑的身影把貴妃擋住,動作之快,力道之猛。人是分開站的,幾乎沒人注意到楊玉環(huán)如雨中落花狼狽樣,入眼的是貴妃已經(jīng)調(diào)節(jié)過來的樣子也沒覺得有什么。張維薇做完這些哽咽道:“老師,胡玲我太了解了,她弱小內(nèi)向,卻不會去惹林了了他們,也確實是林了了他們兩人動手先打小玲的?!睏钣癍h(huán)因為剛才被無理一拉,就顯得委屈,聽到張維薇這么說,有淚盈眶,卻哽咽的說不出話,聽到她哭,眾人看過來。貴妃一抬頭就看到張維薇那張趾高氣揚的臉遮住一切,一切有光的東西,心里更加委屈,遮住臉眾目睽睽下跑出去。
“反了,才說幾句就·······”彭老師生氣的又把眼鏡取下摔在桌子上,全程了了插不上話,張維薇的兩顆眼珠擠向一邊,一字一句咬出來:“老師,看到了吧,脾氣這么大,得讓胡玲多受欺負?!焙嵋荒標ハ啵郯桶涂粗蠋??!傲至肆耸悄愫蜅钣癍h(huán)先動手的?”“我一個人打的,不管楊玉環(huán)什么事!”還特意把受傷的手放在背后,蘇鳶看在眼里走上前想爭辯幾句,彭雪梅一擺手,讓她不要說話?!傲至肆四阆然厝憙汕ё謾z討處理過幾天下來。”
即使事情事出有因,但是林了了不想爭辯,她不想像胡玲那樣博取同情,也不像張維薇那樣見風(fēng)使舵,能言善辯,她是林了了,跟那些人不一樣?!拔铱梢宰吡藛??”林了了低著頭直勾勾盯著彭雪梅。彭雪梅不是沒遇到過頑皮的學(xué)生,原以為自己會保持形象,可她心里還是嘭,竄出一股火,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了同學(xué),還不知悔改,你怎么回事?你們先離開,林了了留下!”
眾人剛想走,趙熏璋抱著醫(yī)藥箱走進來。見到眾人,不知是否因為害羞,低著頭?!疤K鳶你要的醫(yī)療箱?!壁w熏璋紅撲撲的臉蛋上小嘴吐著氣,可見累的夠嗆。眾人疑惑,蘇鳶接過箱子走到胡玲面前:“胡玲,現(xiàn)在彭老師已經(jīng)處罰了了了,那只狗被你傷的很重,那是一條生命,你去好好包扎它,看不出來你這么嬌弱,一腳下去狗沒了半條命得,練過吧,看了了手臂上都是淤青,你好像沒受傷呀,高手呀!以后可要手下留情呀!”聲音不大,辦公室那些假裝在做事實則都在偷聽的老師都聽的一清二楚。眾人不約而同回頭看了了一直藏在背后的手臂,白皙的手臂紅色的傷痕顯得特別突出。眾人注視下,那個往常金剛娃娃的女孩滴出第一滴淚,后來發(fā)現(xiàn)控制不住,背過身去。胡玲有些蒼白的臉愈加蒼白,她好似溺水快要死亡,絕望地盯著蘇鳶,每一道目光都包含她的詛咒,她的怨恨。
辦公室一下變得安靜,大家都是成年人,彭雪梅意味深長地看了幾眼胡玲,“蘇鳶,你去包扎吧,胡玲下次不要在這樣了,這次的事情你和了了就好好談?wù)?,都寬點心,握手言和?!焙岬哪樢呀?jīng)沒有血色,緩慢地轉(zhuǎn)過身面對彭雪梅,點點頭,似乎是行將就木的老人,每一個動作都耗盡她的精氣,“林了了,那檢討就不要寫了,年輕人血氣方剛,凡事考慮后果。”
跟著袁老師走了幾分鐘,來到一間獨立的辦公室,裝修簡約卻不失大氣。“來坐!”我心中忐忑,還未經(jīng)歷這種場面,開始冒冷汗,袁老師遞給我一杯濃茶。當看到是濃茶,我便知道它苦澀不堪,忽然很害怕喝茶,心里還是喜歡橙汁這樣甜甜,有夢幻的飲料。
“哎,你這名字是重量的重,還是重復(fù)的重呀!”“老師,是重復(fù)的重。”“嗯,哎,還好不是重量的重,等進入社會,你就知道這來自社會的重量有多么難以承受,想要出人頭地就要把握好機會。”“是!”“知道,為什么找你嗎”我要搖搖頭,袁老師突放聲笑起來,他臉上的橫肉擠到一起,顯得粗俗。“你這小姑娘,我這有個好機會,一旦抓住,你一畢業(yè)就比被人的起點高好多?!?p> 她又笑起來,我雖愚笨,可心里知到自己不是瑪麗蘇小說的女主,常常叔叔阿姨感嘆大人世界的明亮背后的昏暗,不知這次是到了什么霉運,參合了進來,想了這么多,卻也不敢開口詢問,我唯有低著頭,也感覺得到臉通紅,想必我現(xiàn)在在老師眼里是個盡是忸怩,軟弱的小羔羊。
活到這般歲數(shù)了,袁鳴眼睛多毒,面前的女孩做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猶豫不決,難成大器呀!不過也好掌控!
心跳聲從胸膛響徹在耳畔,那老師一直盯著我,偷瞄幾眼,剛才的英氣全無,只有滿臉的戾氣,真是倒了血霉!
袁鳴見夏重越縮越小,就拍拍她的肩旁:“不要拘束,老師只是跟你隨便聊幾句!”天啦!誰要跟你聊天,臥槽,他不會看上我了吧!要眼光多么奇葩,才能看上我,不行我不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