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炎熱的夏日,姜離清冷的目光卻很突兀,他掃了幾下地上的鏡子,小心翼翼撿起來,鄭重其事卻又不緊不慢地說到:“破壞了你的心愛之物,對不起?!?p> 楊玉環(huán)含著淚不言語,蘇鳶抬著手遮太陽饒有興致地看著。
倒是林了了這炎炎夏日卻生出一股寒意,她不知道怎么想的走過去,拂過姜離的手掌心,把那碎片拿在手里,在場的人卻是一嚇。
“了了!”蘇鳶趕緊沖過去,姜離已是先她一步,打開她的手,鮮血淋漓。
楊玉環(huán)嚇壞了,更多是不解。
林了了自然感覺到那些銘心的疼,尤其是在這太陽底下。
“天啦!”蘇鳶拿出手帕卻不知如何1行動。
林了了聽見遠處是蟬聲,比在她身邊咋乎咋乎尖叫的聲音清晰多了。
姜離把她手輕輕一翻,那些碎片沾著鮮血全落在地上,仿佛有不甘心的血霧伺機飛騰卻轉(zhuǎn)眼消失在烈日爆烤之下。
姜離抽走還在不知所措的蘇鳶手里的帕子,輕輕包扎好,就像在用看不見的手彈著彩虹泡泡。
“我送你去醫(yī)務室?”
林了了回過神,看著,低下頭,小聲說到:“真疼呀!”
姜離突然扯了一下嘴角,向蘇鳶點點頭,便引著林了了走了。
兩個女孩還站在原地,半晌,“不該我們?nèi)ニ偷膯??楊玉環(huán)快跟上?!?p> 到了醫(yī)務室那邊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去了。
蘇鳶和楊玉環(huán)只好先回寢室。兩人各占一方,半天無一語。
“我這有一新的鏡子,你先用著吧?!?p> 楊玉環(huán)抬抬眼瞼,微嘟著嘴走了過去。
她剛要碰到的時候,蘇鳶問她,“做什么事情要動腦子,你覺得姜離是那么好打動的?”
楊玉環(huán)細眉一挑,想是要好好說一說,話到嘴邊,卻沒了聲。
蘇鳶靠著桌子,“大學生活才開始,為什么要那么急那,不管怎么樣,來日方長?!?p> 楊玉環(huán)這時候倒是好奇,“難道你不……”
“我?帥氣的人誰不喜歡那?”她像在說一句極其簡單的話,簡單到?jīng)]有一點點的起伏。
楊玉環(huán)皺著眉頭。
沒一會,林了了喘著氣開著門。
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受傷的樣子。
“我買了冰激凌要不要?”
之前的事情一點跡象也沒了。
蘇鳶本端坐在那,輕側(cè)過身子,“怕是化了吧,玉環(huán)還不快點?!?p> 夏重打開車窗,風呼哧呼哧撲打在她身上。
瑪利亞拉扯著她,她倒像個沒有耐性的孩子,左右搖晃,不肯把冬日的寒風隔離在外。
瑪利亞沒了脾氣,只能隨她去。
這兒的風景實在遼闊,明明也有很多綠林,可是看過去一片黃禿禿的。
夏重看著看著,只覺得巴士上那打鬧的情侶有一點點礙眼。
她想著以前的種種,年少時,為了杜復一遍一遍做著傻事,少小時告訴自己是為了這個朋友,后來才明白那豪情萬丈的友誼早已隨著兩人漸漸成行的青年模樣而變成了愛情。
她在十幾歲時為了愛情那么固執(zhí)狂妄,可惜了杜復沒有回應甚至沒有反應,猶然記得初嘗撕心裂肺的感覺。
杜復杜復,我好恨你,更恨自己如此固執(zhí)地愛著你。
可是如今卻波瀾不驚,原來時光真的能撫平一切。
“想什么那,犀利的很……”盧雨淋笑盈盈看著她,瑪利亞趴在她身上。
“我想不通一件事情?!?p> “什么事情?”
“他只是不愛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闹厝嗳嗝夹?,心平氣和說出這句話來。
盧雨淋卻是臉色驚變,立在一旁沉默不語。
三人回到住處此時暖陽高升,夏蔓兒下了車,伸伸懶腰。
“好像睡一覺?!彼蛑吩诖蟀滋焯枚手f出來。
無意看到旁邊老阿姨的門口站著人在快速上下翻動著嘴巴說著什么。
“又是那些人。”夏重皺著眉頭,玫瑰繡在胸膛,灰頭土臉的,反到是沾滿了怨氣。
瑪利亞有些害怕地縮在盧雨淋背后。
盧雨淋也是面色不善。
“快進去?!?p> 夏突然想起廣場上那個女人的話,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
“盧姐,那些是什么人呀?怎么老是纏著別人……”
盧雨淋撇撇嘴,“反正不是什么善茬。”
瑪利亞要回孤兒院了,她仍然元氣滿滿地打招呼離去。
夏重好羨慕她,“年輕真好……”雖然她也沒有多大。
最后進屋的時候,夏重還是回頭看了一下,老太太已經(jīng)沒有先前那么抗拒了。
夏重突然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好像她在跟惡魔說話。
跟老太太說話的的男人瘦高瘦高的,骯臟的衣服穿在身上,反到有種讓人憐憫的感覺。
“別看了!”盧雨淋拉著夏重回去?!胺凑覀円矝]有關系。”
夏重有些不解,那跟誰有關系……
“啊!疼死了!”
楊玉環(huán)一起床就看看林了了厚實的背,小姑娘后知后覺,現(xiàn)在是知道手上的傷口有多么疼了。
“我回來了?!?p> 早上七點,打扮得體的蘇鳶從外面回來,“來,我特意去食堂要的冰,你要是怕感染,就不要去上課了?!?p> “那怎么行,我要去見見我們的高數(shù)老師,第一面可不能落下?!绷至肆朔笾Y(jié)結(jié)實實站在洗漱臺,明明還算寬敞的陽臺,楊玉環(huán)竟然沒有一絲縫隙插進去。
好不容易等林了了收拾好,楊玉環(huán)的臉色已經(jīng)臭的很徹底了。
林了了穿的很簡單,一套夏季簡便套裝。
“好正式呀,了了。”蘇鳶簡單地撲了點粉。肌膚下一刻似乎要透出水來。
“哇!不是我說,蘇鳶你真的太好看了。”一套白紗裙的蘇鳶是下凡的仙女。
啪!楊玉環(huán)面色不善地把陽臺的門砸的巨響。
“蘇鳶要是老師問我為什么沒來,你就說因為寢室里某個人占洗漱臺太久了,我沒時間可用?!?p> 說完她真的氣定神閑開始涂抹起來,一副老娘不是最美不起身。
林了了和蘇鳶多視一眼,落下眼瞼,撿起書包就走了。
還是清晨,外面已經(jīng)敲鑼打鼓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