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越南戰(zhàn)役2
王麗看看頭頂?shù)尿滉枺嗔巳嘁恢辈皇娣淖笱燮ぁK€想給大劉留點面子:“劉總,做事情都有流程?!?p> “你別跟我說這個。屁流程!沒錢,怎么運轉(zhuǎn)?!你現(xiàn)在就上去把支票拿下來,不然咱們不走!”
大劉的唾沫星子都噴了王麗一臉。
王麗看看他,掏出電話,給羅總撥通了電話。她當著大劉的面,直接說了一下大概的情況。
“什么?你們之前沒見過人家的合同嗎?不知道人家要的保函金額嗎?”
羅總的動靜比大劉還兇猛,因為之前大劉并沒有通過老鄧和他說,千億集團還有這個要求。
所謂的預付款保函,就是公司(乙方)從銀行申請一份保證,交給發(fā)工程給自己的甲方。
萬一,將來,甲方認為乙方有違反合同的地方,就會要求出具保證的銀行、按照保證書的金額,把錢全賠償給自己。
然后,向銀行申請這份保證的公司,必須把錢賠付給銀行。
簡單的說,就是用未來的一筆錢,去換現(xiàn)在的一筆錢。
大劉趕緊對王麗伸出脫了皮的右手:“我跟羅總解釋?!?p> 王麗很配合的把電話給他,然后,就聽見羅總在電話的另一頭大罵大劉。大劉連個字都沒有插上。
王麗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羅總,我知道了,好的?!贝髣⒖偹惆央娫捊油炅?,他有些驚恐地看了一眼王麗。
隱藏在摩托大軍里的一個大個兒忍不住了,直排自己的膝蓋:“哈哈哈哈,就知道她沒那么好對付!”
下午,王麗他們就回了千億集團越南公司的辦公室。因為千億集團果然不好糊弄,它答應給3000萬美元預付款,卻要求6000萬美元的保函金額。
“卓總,我們不能收您的支票??!這合同?!羅總回去擰下我們劉總的頭來啊?!?p> 大劉這回不插嘴了。不過,他的小眼睛還在咕嚕咕地轉(zhuǎn)著。
“這樣好了。我們可以接受3000萬美元的保函金額。不過呢,這筆預付款,要放在您和我們的共同管理賬戶里?!卑⒆空f。
大劉忙看向阿卓,急切地說:
“您看著怎么合適怎么來吧?”
王麗沒有吭氣。她還是笑瞇瞇的看著阿卓。
“王總,怎么樣?”
“那么保函,也是您家和我們,共同向銀行申請嗎?”王麗柔聲細氣地問。
“王總,這是什么話?”阿卓故意提高了聲音,還瞪大了眼睛,好像要吃人一樣。
“卓總,您說把給我們的預付款放在共管戶頭,不是跟我問的,是一回事嗎?”王麗露出一副愕然的表情。
阿卓一把把自己的茶杯打到地上,摔得粉碎。
大劉也“虎”地站起來,用指頭指著王麗的鼻子尖:
“你做過工程沒有,啊?哪個人不長眼……把你這樣的,送來???!瞎眼還是瞎心?。?!”
“啊呀,卓總,我之前沒有聽石總說你這么大火氣。當初可是石總提議,叫我來跑這個事情的。是吧?”王麗還是笑著,看著兩個包圍她的男人。
阿卓傻了。愣了一會,他也指著王麗:
“王總,我實話說!我真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公司。叫我們把錢給你?是叫你們的人直接卷著錢、自己跑了?!連公司的電腦和桌椅板凳,都偷偷賣了!”
阿卓也顧不得大劉,直接扯開了說。
大劉耷拉下頭,摳著手上的干皮,沒出聲。
“嗯嗯,謝謝卓總!”王麗也站起來。
她畢竟是去工地給幾千個工人發(fā)過工資、還去土皇帝地頭討過債的,知道什么時候要運用一下胖乎乎的身材優(yōu)勢。
“這樣,您和我們做個離岸交易吧?我們在香港給您保函,您把錢打給我們香港公司,怎么樣?”
“這不行!這是越南發(fā)展用的錢!”大劉又精神了。
王麗只管看著阿卓。
等了三分鐘,阿卓又看向會議室的后墻:
“這也是個辦法?!?p> 王麗跟他握握手,又拍拍大劉的皮包:“行了,走吧?!?p> 大劉一臉怒氣。他先是在前面一路快走。走下樓后,他叫著送他們來的白面包,揚長而去,當王麗不存在。
等王麗也叫了輛車走人,阿卓才跟會議室夾層里出來的石總助理小趙總,嘆了口氣。
“怪不得能跟劫匪打架呢!真跟他們香港公司交易?”
“為什么?”
“可是大劉他們-……”
“就是要他們壞事!”小趙總白皙的臉上,露出文雅的奸笑。
王麗回到酒店,給各位領導發(fā)了今天上午事情的簡報,并沒有特別去提大劉在會上胳膊往外拐的事情。她以為領導們會同意她的安全方案。至少起先羅總也是同意的。
到了晚上,羅總在微信群里說:“必須在越南付款。”
然后一批領導都附和了。
王麗當然不知道老板背后的私有化大計。她天真地以為,羅總只是沒看見自己后來單獨給他的報告。
里面特別引用了、卓總斥責大劉虧空公司的那一節(jié)。
于是,她給羅總打了個電話。
羅總在電話那頭打著官腔:“這事不能太相信阿卓,他畢竟是千億集團的人,跟我們的利益相反!”
王麗又提了提她去辦公室遇到的事情。
“小王,你這個人!這樣的小事,用得著胡亂聯(lián)系嘛?”
“可是……”
“算了,你不堪大用。明天一早就回來吧。我叫大劉自己處理。你知道人家千億怎么評論你嗎?”
“他們怎么說?”
“人家說,咱們公司沒人了,派了個肥婆來!”
王麗知道羅總是個極其注意形象的人,可還是氣得差點岔了氣。她真想說:“這是什么屁話???我是不是肥婆,跟這件事有什么作用?”
但是,她在電話的另一頭,半天沒有出聲。
“你不要有情緒!回公司來干點能勝任的??茨阋稽c也不潑辣,大劉都站你頭上,你都收拾不了他!”說著,羅總掛了電話。
等王麗落地香港,就收到了大劉的一條微信。
那是一張美元銀行本票的照片,上面大書美元3000萬整!
這個結(jié)果,讓派人跟蹤她的大兵頭多恩少校聽見了,也愕然地松開了嘴唇,露出了白色門牙。他雖然有世代從軍的高官家世,可本質(zhì)上也是個單純老實的。
和他一起喝啤酒的鷹鉤鼻子團長,倒是和少校的領事館商務代表同學一起,“嘿嘿嘿”地低聲笑起來。
“至少,我們應該會早點回家。說不定……圣誕節(jié)就可以和家人一起過了呢?!?p> 聽見這話,多恩眨眨湖藍色眼睛,推推團長緊實的肱二頭?。骸澳阒滥莻€迪拜人在哪嗎?”
團長咬了一口花生,拍拍兩只大手,一攤:“他是個商人,到處走?!?p> 老羅杰斯先是一愣,就低頭去他桌子下面的冰柜,找可樂去了。
看看他倆的神態(tài)動作,就算是老實的少校,也明白了其中的貓膩。他簡單地說了兩句,就大步出了羅杰斯的辦公室。
到了人少的地方,他立即給維克托中尉留下的馬可打了電話:“你……給我辦件事?!?p> 這時,雪鸮B小隊的小隊長則坐在香港城市大學的階梯教室里。
他是來聽但以理博士,或者說富德李曼教授的《從書珊到羅馬,影響世界的偉大力量》講座的。雖然他聽得聚精會神,還一身便裝,可是岔著的長腿,還是坐得霸氣十足。
等但以理中間休息的時候,十幾個女生圍了上去。
他剛要微笑著,請大家給他一點時間,休息一下聲帶,就看見姑娘堆里,還擠著個高出她們大多數(shù)人一頭的刀疤臉。
“教授,您講得真好。我是第一次聽說自己祖先這么多事?!卑⑵嬷形緫醒笱蟮匦χ苯屿乓麄ゴ蟮牟ㄋ雇醭y(tǒng)。
但以理褐色的大眼睛,頓時愣了一下。他用手里的講稿,做了個示意,請阿奇中尉靠近點。
阿奇咧著一口白牙,笑嘻嘻地把口袋里的軍用匕首,繞著手指耍了一圈,嚇得旁邊的女生低聲尖叫著,躲開了小半米遠。
等但以理仔細聽完阿奇中尉的家譜分享,就含著下巴,點點頭:
“四點鐘,如果中尉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喝茶聊聊?!彼貏e轉(zhuǎn)成了阿富汗地區(qū)還在說的波斯語。那是目前最接近古代米迪亞-波斯的方言。
阿奇中尉沒有聽懂。
于是,但以理又用英語重新說了一遍。
阿奇又咧咧白牙,接受了。他手指間把玩的軍用匕首,好像變魔術一樣,“突”一聲落回大腿外側(cè)口袋上懸掛的、黑色牛皮刀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