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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羅門王的指環(huán)

77小孩子

所羅門王的指環(huán) 蒙恬小姓張 2086 2019-08-19 20:57:00

  這一點,也是最困惑警察們的問題。

  雖然通往皇崗口岸的監(jiān)控錄像可以看到,宋珊珊穿著一件正紅色的厚身精致長裙,裊娜地跟在一大群人身后,拍香港身份證通過了出關(guān)的自動檢測閘口,卻并沒從另外一側(cè)的內(nèi)地關(guān)口入境。

  中間只隔著五分鐘不到的過境車程,而且全程閉環(huán)管理,大活人是很難走失的。

  短發(fā)女警察覺得,同樣不可思議的是,宋珊珊的表姐王麗顯然真不清楚表妹的失蹤案。照理說,她父親報案前,難道不該先問問外甥女,知道女兒的去向嗎?

  看看王麗他們辦公樓周圍的破舊和潮濕,女警察又望望四車道大街上川流而過的行人。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案子有什么地方透著古怪。

  這時,一個說普通話的母親硬拉著兒子去補習班的吵吵聲,引起了女警察的注意。

  難道,突破口在王麗報案丟失了的那個男孩身上?

  她馬上叫跟來的兩個手下,回他們所在的灣仔警局,了解更多的詳情。

  樓上,等王麗拖拖拉拉、來到羅總辦公室門口,木門開著一半。她看見羅總正一臉怒氣、拿粗指頭“啪啦啪啦”地猛敲電話屏幕,像是在回復著什么人的微信。

  王麗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廉總就從她背后,直接推開她,一步進了羅總的屋子,還關(guān)上了房門。只見他低聲跟羅總說了幾句什么。

  羅總的臉,立即從皺著眉頭的慍怒,轉(zhuǎn)為了張著嘴的大驚失色。

  通過門上的玻璃條,他看見王麗,先招手叫她進來:“以后再說,你先回座位?!?p>  說著,廉總又把羅總辦公室的門,從里面關(guān)上了。這空檔,王麗聽見羅總在里面嚷:“能的老夏,在我背后放我冷箭?。∷?!”

  這話聽上去,不像是在討論香港公司的事情,倒像是集團那邊、辦公室斗爭又有了新格局。以王麗有限的小道消息來說,江川母集団那邊能數(shù)上名的領(lǐng)導中,只有國際事業(yè)部的總裁夏總了。

  “他能放老羅啥冷箭呢?”

  等回到座位,負責前臺接待的小姑娘就又來電話了:“王麗,警察局找你!電話上?!?p>  又是警察?今天下午第四次了?!

  王麗腦殼“嗡嗡”響,她只能有氣無力地回道:“麻煩幫我接進來吧?”

  “請問是王麗小姐嗎?”對方是個女警察,但語音綿柔,顯然不是剛才審問過她的男人婆。

  “是的,請問您是?”

  王麗習慣性地想去搓搓自己的左手小指,卻想起指環(huán)被暢暢拿走了。

  同一時間,鄧總在他辦公室里,接電話。另一只手,也在搓弄他的指環(huán)。不過,這只24k黃金指環(huán)上的翡翠戒面,是出奇地翠綠。

  顏色看起來很俗,價格也高得很俗。

  他原先以為大陸來的“領(lǐng)導”很好糊弄,才叫自己的演技給唬住了。現(xiàn)在,他才知道,人家本來就是圖他是個“混子”。

  于是,鄧總知道,他再順便搞點外快,內(nèi)地老板們也不會把他怎么樣。

  所以,他對著手機那頭的人,得意地撇撇嘴角:“唔問題?!蹦呐履鞘玛P(guān)人命。

  電話那頭,是穿著管家制服的查理-徐。他背后的大屋高背老板椅上,崴著滿臉紅肉的紅發(fā)掮客。他看見管家徐對著雕花描金聽筒點點,才松了口氣:

  “X的,該死的石!不過,總算要結(jié)束了!”

  查理-徐放下電話,又為紅發(fā)掮客調(diào)了一杯摻著伏特加的菊花茶:“您太過慮了。不過,石先生真會把浮雕讓給您嗎?”

  “不是讓給我。是我出了大價錢!”丹尼斯品了一口白色骨瓷杯的酒茶,瞇起了眼睛,往后撐撐后背。

  “你去幫我問問香港那幫有錢佬,得賣個大價錢!至少……9300萬美元!”

  這個數(shù),正是他認為,自己該從石總打江川集團榨出來的血里,“光明正大”獲得的那一份。

  查理-徐默默轉(zhuǎn)過身,泛起一絲冷笑。那浮雕也一定是個蘊藏著巨大秘密的寶貝。而這頭肥豬,除了大胸脯女人,腦子里也就只有凡俗的綠票子。

  不過,他口里依舊很恭敬:

  “說不定肖茨中將也有興趣……”

  “去X的!他肯定镚子不掏!想想他們那群豬有多貪婪!薩達姆的金子都塞不滿X的胃!”

  管家背對著掮客,虛假地點點頭,然后他舉目,看著窗外。清灰色天空中,濃云遮蔽了淺金色的日輪。他又問:

  “那女人呢?”

  丹尼斯立即爆發(fā)出粗野的大笑:“X的廢話!你說呢?!”

  然后,他才拿滿是紅毛的大手擦擦嘴角,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天鵝絨小首飾盒,一看就是裝戒指的那種。

  “把它送過去!”

  查理-徐雙手接過來,又輕輕顛了顛,細長眼睛看著掮客雇主得意的笑臉,瞇成兩條縫,好像一頭狐疑的獾。

  “管他的呢!是他們要的,又不是我說是‘真貨’。”

  另外一邊,王麗正捂著白色座機的聽筒。她聽見女警察細細地說:“我知道您最近有報案說,走失了一名9歲兒童……”

  “??!是的,是的。一個叫趙暢的男孩!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王麗的聲音猛地提高了。看見窗外整個大走廊隔斷里干活的同事都抬頭來看她的方向,她只有不好意思地朝大家笑笑,壓低了聲音。

  “他現(xiàn)在在伊麗莎白醫(yī)院。您方便過來嗎?”

  “是是,我這就去!”

  王麗放下電話,想著羅總和廉總正忙,財務(wù)總監(jiān)又去了警察局,她唯有向鄧總請了假,急忙去了醫(yī)院。

  醫(yī)院里,急癥室駐防的,是一位年輕軍裝男警察。

  “你是小孩的媽媽?”他看看王麗的年紀和身材,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問。

  王麗有些尷尬。但是,她怕說多錯多,就沒否認。

  “那么,你在這里登記一下?!?p>  警察就幫王麗叫了一位同樣穿淺藍制服的護士,領(lǐng)她去看小孩。

  護士的小馬尾忙活得都快散了。她拿短袖胳膊指指方向,直接走了。

  等王麗總算找到暢暢在的那間大病房,她嚇了一大跳。這個病房有四十平米,或者更大,因為基本是個大走廊,拿白色的布簾子隨便隔出來的。里面擺著二十幾張白色病床。

  每個床上都躺著小孩。不過年齡都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沒有家屬陪伴,孤零零地或坐或躺,都瞪著眼睛,看著自己。

  有的是恐懼,有的是好奇,也有的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熱辣辣的眼神,讓王麗忍不住產(chǎn)生一種負疚感。

  暢暢在這間大病房的右下角里。

  他脖子上套了圈子,一條腿上打了石膏,看起來想個扮演米其林寶寶的小演員,卸了一半妝。

  “別……別動!”

  看見小孩看見自己要坐起來,王麗趕緊制止了他,然后又壓低了聲音:“我跟趙先生(石總助理)發(fā)個微信說說,找到你了。”

  她就要掏手機,卻看見暢暢臉上掛出一條不易發(fā)現(xiàn)的慘笑。

  “怎么了?”

  “你是在白費力氣?!?p>  “為啥?”王麗搬了一張白色塑料椅子,坐在暢暢床邊。

  “他們?nèi)绻信d趣知道我的情況的話,那么你不是該在這里看見他們,或者我就不會住這里了?!?p>  小孩說出這種大人話來,總讓王麗覺得心酸。

  “你……想吃點什么,或者喝點什么嗎?”

  “你別瞎操心了。我沒事,就是走路不小心而已。交通……意外”

  小孩想笑笑,但是臉卻僵住了,他的脖子還是不能動。

  他顯然在撒謊。

  王麗看著他,依舊不知道說什么好。

  “對不起,我把你指環(huán)弄丟了?!毙『⒑鋈活D了頓,然后,他把眼睛轉(zhuǎn)到一邊,努力不看王麗。

  這個,不知道為什么,也在她意料之中。

  來醫(yī)院的路上,王麗就在想,為什么就這么巧,石總請自己去吃年夜飯,然后偏偏、石小姐帶自己和暢暢去蘭桂坊?

  又有暢暢失蹤,和石總助理的奇怪變化呢?

  怎么想,王麗都覺得是自己的指環(huán)在惹禍。

  雖然她覺得,那只吉魯博指環(huán),是和自己很有緣分的東西。但是,現(xiàn)在叫小孩子弄丟了,她又覺得,不見得就一定是壞事。

  一只塑料指環(huán),如果換了一條命,豈不是好事?王麗安慰自己。

  “你……你很生氣嗎?”

  小孩埋著頭。他沒有聽見王麗回答,就小聲問。

  “早告訴你了!算了,你弄丟了,也沒有得賠償。我虧了?!蓖觖惗盒『⒄f。

  “我以為你會非常、非常生氣呢?!?p>  小孩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了,晶瑩的眼淚,也從他的眼睛里轉(zhuǎn)悠著出來。

  “啊呀,等我去找個盆!”王麗推推他,努力打趣。

  “嗚嗚……”暢暢終于哭了出來。他原本有些僵硬的臉,看起來更僵硬了。

  “這位小姐,探視時間結(jié)束了?!?p>  淺藍色衣服的護士大姐忽然閃進半個身體,搖搖手里的白色小夾子,提醒王麗說。

  “好的,好的?!蓖觖愓酒饋?,拍拍暢暢的后脖子,“好了,我先走。你可以面壁思過了?!?p>  小孩沒有再吭聲。

  王麗到公司時,已經(jīng)是下班的點了。她剛坐下,就聽見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不斷有微信發(fā)過來。

  她打開一看,全是暢暢發(fā)來的一些圖片。里面有的是卡通人物,有的是網(wǎng)上截圖,大概有三十幾張那么多。都穿得好像奇幻游戲里的騎士或者魔法師。

  王麗百思不得其解。

  回家的時候,她還收到她母親的一條短信:“沒聽你姑父說,你表妹有什么事情啊?”

  “吆!”這時,一個男人磁性的嗓音叫了她一下。

  王麗抬頭一看,熊孩子居然站在門口、燒火小神龕的跟前。

  “啊呀!”

  “你別嚇唬人,行么?大媽!”熊孩子穿著件原白色長款羽絨服,挑挑眉毛,一臉傲嬌。

  “很久都沒有見到你,還有點想念你?!蓖觖惪匆娝坂洁降哪?,忽然有種捏捏他的愿望。這才發(fā)現(xiàn)白羽絨服只是略微有點發(fā)舊了,原本該是雪白色的。

  “真惡心。是不是大媽都都對小鮮肉有想法?。俊?p>  “小鮮肉?你?你最多就是個熊孩子?!?p>  王麗一不小心說走了嘴,不過她現(xiàn)在這一刻覺得這也不打緊,熊孩子不是張公子,讓她覺得收放自如。

  “我馬上就18!什么熊孩子!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p>  熊孩子聽見了自己的外號,當然不服。

  說著,他攤開手。白色細紋紙里,是一把裹著黃色金屬膜的環(huán)形和沒有形狀的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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