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身影熟練地穿梭在街頭巷尾,最后駐足于長安第一酒樓——攬月樓前。
攬月樓,因遺世獨立在水面上,與黑夜中那彎皎潔的明月相輝映而得名,乃長安最高建筑,建于太愢湖中心,八角塔形,共九層,通體使用價值千金的血沈木打造,鑲金琉璃瓦蓋頂,雕欄玉砌。要知道,血沈木極為稀有,可根據(jù)自然氣候調(diào)節(jié)溫度,且堅固如鐵,有價無市。
造的金碧輝煌,這里面的東西嘛~自然也是食玉炊桂,能進攬月樓的人,非富即貴。富——即有錢人,能在這里消費得起,如此便有了出入資格,一樓大堂您請便;貴——則是在碧凡大陸上具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二樓往上,只有這些貴人才能定,身份越尊貴,可活動樓層自然也越高。
正準備走進攬月閣,少女就聽見一陣譏笑傳來,伴隨著嬌媚的聲音:“這攬月樓,什么時候連阿貓阿狗都能靠近了,嘁”。
安流煙左右審視一番,又偏頭掃了眼聲音來源,心里嘀咕“又被人瞧不起了呢”,不欲惹是非,她轉(zhuǎn)過頭徑直往前走去。
“站??!”一個身著綠色桃紅齊腰襦裙、頭梳雙丫髻的女子沖到安流煙面前,伸手攔住她的去路。“你不能進來,我們小姐說了,你,不配進攬月樓!”未等她做出反應(yīng),熟悉的聲音又悠悠響起:“這人吶,得有自知之明,什么身份去什么地方,心里還是要有些數(shù)才好”。
安流煙聞言眉心微微一蹙,看來是躲不過去了呢。于是,她朝旁邊的小二耳語了幾句,便轉(zhuǎn)身看向門口,只見那里并行站著兩位大家小姐打扮的女子,后面跟著一個丫鬟。
兩位小姐給人一種十分傲慢的感覺,安流煙暗自揣測起她們的身份,也不知是哪家的,看著著實令人生厭。
許是感受到了她毫不避諱地打量目光,兩位小姐中著水紅對襟半臂襦裙搭以十字簪的那個,厭惡的瞥了瞥眼,拿起手絹將嘴虛掩。
“真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鄉(xiāng)下丫頭,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還不快滾!”
另一位紫色阮煙羅裙配以凌云簪,雖不曾有任何動作,但那眼神……明顯透露出不屑!
這下我們流煙姑娘不高興了,“我配不配,與你何干?”清靈的聲音中夾雜著絲絲怒意。
“大膽,你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竟敢這么與我們小姐說話?!?p> “你們小姐都能容忍你這個俗氣的紅配綠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怎么,還不能讓我說句話?”
“你!”
“倚翠,你退下”。
“是~”
倚翠正欲發(fā)作,便被自家主子喝止了,只得憤憤的回到其身后。
隨后,門口四人緩緩踱步進來,頓時陣陣濃重的脂粉味飄散在空氣中,安流煙眉頭皺的更緊了,下意識后退一步。
這番舉動落到四人眼中……兩位小姐對視一眼,眼眸帶笑,怕了!譏笑幾聲后,倚翠家小姐看向她。
“咯咯咯,還以為是個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牙尖嘴利的野丫頭,怎么,怕了?其實也不必過于害怕,我跟安姐姐都是明理之人,你既知進退,便不會為難你,若是平時,這攬月樓,你來也就來了,自沒人有這閑工夫管,只是今日……辰王殿下要光臨此地,我們不希望有臟東西污了他的眼,所以,你磕頭認個錯,就可以離開了”。
“安姐姐?”安流煙眉毛一挑,暗自思忖,竟是因為那妖孽?看來等會兒得好好要一筆精神損失費!畢竟送上門的肥羊,不宰白不宰,于是乎我們流煙姑娘的小算盤蹭蹭打了起來。
“哼,說出來怕嚇著你,我們小姐是當朝太傅幺女沈柔夕,安小姐乃云垂安家二小姐安曼婷”。倚翠叉著腰,指著安流煙得瑟。
“云垂安家二小姐叫安曼婷?”
安曼婷臉色不自然地變了變,身后的丫鬟忙開口:“安家也是你這等賤民可以打聽的?”
“就是,還不趕緊磕頭認錯,然后滾?”倚翠繼續(xù)叉著腰。
看著安流煙遲遲沒有動作,一行人以為被她們的身份嚇傻了,正欲催促,就聽見一道氣死人不償命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會不會污了辰王殿下的眼,這還未可知,況且,污了眼是小,怕只怕……他還沒走進攬月樓,就被空中飄散的脂粉味兒給熏暈了,又或者……進來看到某些姹紫嫣紅的牛鬼蛇神,當場給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