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北燕使者們送至鴻臚寺之后,蘇若煊接下來的一兩日時間又陪了獨孤鈺信游逛了一遍江寧城,之后才向開文帝匯報了情況。
在這一兩天時間里,蘇若煊也旁推暗敲了一番,不過有著蕭遠這個智囊跟隨在獨孤鈺信身邊,還是沒有能夠打探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最后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幾天之后開文帝正式召見了北燕使團,滿朝文武當朝諸位皇子還有很多平時不上朝的勛爵權貴們都位列于此,給人一種虎視眈眈的感覺。
然而獨孤鈺信并不露怯,淡淡定定走上大殿行了一個基本的禮儀,不卑不亢地將燕帝的國書呈遞上去。
看到這一份國書,開文帝頓時龍顏大悅,讓鴻臚寺好生招待使團,然后還賞賜了不少好東西,頓時讓人無比好奇這其中到底寫的是什么?
而另一件事情便是確定聯(lián)姻的對象,諸位皇子當中必須有一個要有一個迎娶鈺凝公主。
顯然不可能是要委屈北燕的公主當一個皇子的側(cè)妃,若是這樣這就是明擺著踐踏一國的尊嚴,所以這個皇子必須是沒有正妃的!
所以只有三個皇子符合這個條件,分別是四皇子蜀王蘇若霖、七皇子淮王蘇若煊、八皇子楚王蘇若昀,而九皇子蘇若凌還尚未成年。
而這其中最為適合的莫過于七皇子淮王殿下了。蜀王蘇若霖早有正妃,只是早逝了,不過其性格上有些膽怯;楚王蘇若昀剛剛成年沒有多久,但是卻是一個紈绔,仗著皇子的身份整日里橫行街頭,欺男霸女的非是良配。
于是就有人上書提議了淮王!
蘇若煊深深記住了這個人,這卻是吏部尚書韓尚文,恐怕是自己因為最后打落孫元佐的一擊讓景王記恨上了,再加上現(xiàn)在自己明面上投靠了寧王,所以要向自己下手了!
不過這并不要緊,蘇若煊淡定地站了出來,狠狠一瞪了獨孤鈺凝一眼,卻是將這個北燕的公主心中的恐懼嚇了出來,下意識便躲到了獨孤鈺信的身后。
然后直接向開文帝稟報為何獨孤鈺凝害怕他的原因,以唯恐“婚后不和”的原因拒絕了。
開文帝見到這種情況也是無奈,這下子三個皇子便少了一個,只剩下兩個了,不過他還在考慮當中,便吩咐稍后再與北燕使者商議。
不久之后便退朝了,而得到巨大消息的蘇若煊趕忙回到府上,找到睿智如妖的段言前來商議。
“果然是好大的手筆??!這燕帝還真是舍得,他就不怕送得出去收不回來么?”聽到蘇若煊回饋的消息,就連一向運籌帷幄的段言都忍不住驚呼一聲。
“方才本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險些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整整半個州的地方,就這樣大手一揮便送給了大周,這燕帝著實是難以猜測!”即便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但是一提起這個消息,蘇若煊還是感到一陣難以置信,隨后忍不住感慨道:“與能夠忍痛割愛也能夠不顧北燕朝堂與民間的指責的燕帝相比,開文帝這個皇帝可是差得太遠了!”
“這江州與大周的并州彼此相連,原本江北縣就是屬于江州的地方,不過兩地雖然相鄰,但是其地勢卻迥然不同,江州地勢太過平緩了!就算是燕帝舍棄了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奪回來。”段言嘿嘿冷笑道。
“不僅如此,大周在并州的兵力本來就是堪堪抵御北燕,若是收取了江州半州之地,至少需要五千多兵馬前去鎮(zhèn)守,現(xiàn)在根本抽不出來?!睂τ谲婈犨@邊蘇若煊極為關心,更何況是他最為熟悉的并州呢!“而且這江州就是一個無底洞,是北燕想要攻破并州的一枚棋子,只要大周占據(jù)了這江州,那么北燕只需圍而不攻,半途打掉并州這邊的援軍,那么攻破易守難攻的并州,直驅(qū)而下兵臨江寧便不在話下了!”
一想到是這樣的布局,就感到一陣不寒而栗,這燕帝還真是雄才霸略??!為了能夠打下并州這個要塞還真是煞費苦心。
“不是我看不起開文帝和眾位朝臣,掛在眼前的肉,很少有人能夠抵御得住內(nèi)心的貪婪與欲念,就算是知道這其中有陷阱,身為帝王哪一個不渴望著開疆拓土?白送的土地豈會不要?”開文帝自登基以來就沒有什么可以說道的功績,將來史書上記載下開文帝從北燕手中“奪取”通州,便可笑傲百世了。
“大周本來就是本王的江山,本王決不允許任何人敢于向本王的碗里伸手?!碧K若煊目露兇光,這是他絕對不容的。
“嗯!所以在下覺得必須要將這次的和親給破壞掉,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這談何容易??!方才先生也說了,貪婪之心一起,那么便如同洪水猛獸,一發(fā)不可收拾了!想讓開文帝拒絕實在是難如登天!”一想到此處,蘇若煊便忍不住苦皺眉頭。
“當今陛下好像只有蘇若歆這一個公主了,宗室女子雖然很多,但是燕帝都將他最為喜愛的女兒嫁了過來,那么和親對象的最大可能便是這個蘇若歆了!只要在這個公主身上弄點手段,那么便還是有機會的?!倍窝陨钏剂撕靡粫翰耪f道,現(xiàn)在想來這是最好的手段。
當然其他辦法也行,比如暗中刺殺了北燕使團,不過這樣太過于激烈,很容易引起兩國之間的戰(zhàn)爭,現(xiàn)在大周的國力根本就不是北燕的對手。
“蘇若歆??!她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本王記得她已經(jīng)情有所屬了,那個很有可能成為駙馬的便是顏家的顏邕,之前還在想著怎樣破壞掉這二人的感情,讓景王斷掉一條臂膀呢!”蘇若煊微微感慨道。
“哦!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那他二人的感情如何?”段言眼睛微微一轉(zhuǎn),目露精光,不知在想著什么。
“金童玉女佳偶天成??!看得本王著實是羨慕!”想起那二人,猶記得當日的情形,甚至還聽說他們準備向開文帝請婚了。
“呵呵!沉溺于情愛當中的男女最是容易失去理智,當受到威脅的時候更是能夠奮不顧身,就算是整個天下都是敵人也會在所不惜!”段言嘿嘿冷笑道,對于這種事情他最是看不起,而也是最容易利用的。
“嗯?不知這是何意思?”蘇若煊忍不住問道。
段言起身走到蘇若煊身邊,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此計甚妙,到時候看看這個和親還怎么和下去,呵呵!還能將顏家一棒打到底,果真不愧是段先生,本王著實是佩服??!”蘇若煊哈哈大笑道,此計還不知是一石多少鳥呢!
“那好!本王這便進宮跟蘇若歆說說這件事情。”有了破局妙計,蘇若煊便迫不及待走了出去。
“殿下!這怎么會如此簡單?私奔?這種程度太小了,被捉回來還不是一樣要去聯(lián)姻,我要的可不是這個結(jié)果?!倍窝钥粗掖叶サ奶K若煊,嘴角彎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那是不見鮮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