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阿時!怎么說話呢?!阿婉怎么能嫁給一個……一個殘廢呢?!”
愈伯時冷冷的懟回去:“你們不必再說,這樁婚事不能退?!?p> 林氏氣的發(fā)蒙,雙唇顫抖著不知道說什么好,沖著兒子的背影罵了一通,而俞惠婉直接扯開嗓子哭了。
換做往日,愈伯時肯定會答應(yīng)兩人的要求,但楚希文的計劃實(shí)施在即,根本用不著退親。
俞惠婉沒有得逞,回了房間把能砸的都砸了,屋子里的婢女也都跟著倒霉,都上被砸出好幾個包,沒有一個囫圇個的。
午睡睡醒之后,這件事就傳入了王凡清的耳朵里,王凡清讓荷花繼續(xù)打探府里的消息。她去梅園找玄仲卿,兩人一起去城南學(xué)騎馬。
玄仲卿翻身上馬,朝王凡清伸出一只手:“上來吧?!?p> 王凡清把手放進(jìn)去,腳下騰空,一下子就跨坐在馬上,從腰間伸過來兩只手扯著韁繩,一夾馬肚:“駕!”另外一匹馬韁繩握在王凡清手里,在眾位女子的艷羨的眼神中,兩人離去。
大街上兩名清秀少年共乘一騎,引起不少人矚目,一輛馬車的簾子掀起,愈伯時注視兩人有點(diǎn)曖昧的姿勢,難道阿雅口中說的退了親找個更好的,指的就是他嗎?這丫頭倒是有主意的很。
傍晚再回來時,王凡清已經(jīng)獨(dú)自騎馬,駕馭的很好。
“今晚去一趟韓府”玄仲卿把韁繩扔給青梅,青梅和青蘭各牽一匹馬喂馬去了。
“青梅姐姐,你說,他們倆會是一對嗎?”青蘭目送兩人進(jìn)屋,輕輕問了一句。
“主子的事情,我們做奴才的不要背后議論,讓你定制的劍你去了嗎?”青梅拴好馬,頭也不回的說。
青蘭頗為得意的回話,從地上抱起一些草料放進(jìn)今日才請人搭好的馬廄里:“是,青蘭記住了。姐姐放心,都辦好了,劍和匕首每人一把,掌柜的做好會親自送來,還夸了那圖紙上的劍是難得一見的好劍,答應(yīng)了要優(yōu)先打造呢?!?p> 王凡清在71世紀(jì)雖很少用劍這種冷兵器,但不代表見的也少,古今中外的名劍見過的不計其數(shù),不論是圖片還是仿品或是真品,見過都不少,取長補(bǔ)短設(shè)計了一把劍,從外型到材質(zhì)到紋路可以說傾盡心力。
還特別吩咐,不怕花錢一定找最好的鑄劍師,不然這么好的設(shè)計就白瞎了。
就連短小精悍的匕首都費(fèi)了一番心思。
“我們不懂這些,不過姐姐親自動手畫的東西一定是最好的?!鼻嗝窂囊慌缘耐袄锱趿艘淮笈鹾诙刮菇o兩匹馬,“明天你和青櫻在去看一看那個周掌柜在忙什么,姐姐雖然不說,但我們不能不做?!?p> 青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抱了一把草料放進(jìn)馬廄里,然后提著旁邊的空桶,去井邊打水飲馬。
院子里一群嘰嘰喳喳的女子從井里打了水,各自倒了滿滿一盆,然后將整張臉埋進(jìn)去,好一會兒才陸續(xù)從水里出來。
最小的青雪最后一個出來,伸手抹去滿臉?biāo)?,得意的炫耀:“我贏了!”
說笑間,大家洗去一身疲乏一起動手開始做飯。
王凡清笑著從屋里出來:“那晚上見,我先走了?!?p> 眾位女子齊聲打招呼:“姐姐?!?p> “過兩日帶大家去城南小鏡湖學(xué)游泳,現(xiàn)在天氣也熱了,青梅,明日你帶大家去裁縫鋪每人做五套衣服,材質(zhì)耐磨吸汗透氣就好?!?p> 青梅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又詢問了關(guān)于沙袋和手套的事情。
……
一彎新月掛在天邊,夜色下兩個身穿夜行衣的少年急速行走在韓府屋脊之上。
王凡清對著身后輕聲說:“二哥,你怎么又跟來了。”
愈伯南跟上來:“以后這種事情記得叫上我,免得我惦記?!?p> 一撇嘴,王凡清揶揄道:“堂堂的翰州城第一美男愈二爺,也會對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感興趣,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p> 愈伯南唇角勾勒一個好看的笑容:“多謝阿雅夸獎,其實(shí)我不只是翰州城第一美男,還是南珠國第一美男呢,你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傾慕我,我的不愛理她們?!?p> 玄仲卿搖頭低語:“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
“本來就是嘛,你見過比我還好看的男人嗎?”
額,玄仲卿一頭黑線,頭一次發(fā)現(xiàn)愈伯南如此厚顏。
走在最前面的玄仲卿突然蹲下:“噓!有人。”
韓府大門被暴力撞開,一群舉著火把的黑衣人大模大樣的闖入,此事不到亥時,府里的很多人都還沒有休息,韓濟(jì)和韓夫人都在韓雎的房里悲悲戚戚的傷春悲秋。
闖進(jìn)來的人不由分說的開始拔刀殺人,見人就砍。
一名腿快的小廝連滾帶爬的向韓雎的院子跑過去:“老爺,老爺殺人啦,殺人啦——”
“哐當(dāng)”一聲,小廝慌張的破門而入,驚恐的眼神四處亂開,好像在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藏身。
“喊什么喊,鎮(zhèn)定,鎮(zhèn)定。”韓濟(jì)拉長聲音教導(dǎo)。
“殺人了,殺人了,他們殺了好多人,見人就殺,強(qiáng)盜強(qiáng)盜,老爺,強(qiáng)盜……”
小廝語無倫次,嚇得都尿了褲子,癱軟在地的身下一片濕潤夾雜著些許臊味,韓夫人嫌惡的用手扇了扇,眉頭緊蹙。
韓濟(jì)夫婦看到外面的火把由遠(yuǎn)及近,似乎還有人倒地的聲音,便邁開大步走到院中。
一聲爆喝,盡顯知府威風(fēng),但這也是最后一次了:“什么人!敢在知府官邸行兇殺人?!”
為首的男子一身銀白鎧甲,身材五大三粗,一看就是悍將,聲如洪鐘的聲音響起:“韓濟(jì),你竟敢出門翰州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韓濟(jì)驚恐的瞪大眼睛,翰州王父子在翰州橫行霸道,無惡不作,只有他們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這一點(diǎn),韓濟(jì)十分清楚。
來人敢這么說就一定敢這么做,但還是一句怒喝出口壯壯威風(fēng):“翰州王再怎么一手遮天,他也不能擅自誅殺朝廷命官,老夫這就寫折子參他一本?!?p> 來人哈哈大笑:“死到臨頭了,韓大人還有心情講笑話?!?p> 韓濟(jì)為官十?dāng)?shù)載,見過不少大風(fēng)大浪,眼前已經(jīng)是死局,反倒生出一種視死如歸的大義凜然來,仰頭對著夜空凄厲的大喊:“蒼天在上,翰州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老夫今日的下場,就是楚希文的明天,老夫就是死也要詛咒他不得好死!”
來人大手一揮:“上!”
一陣刀劍沒入身體的聲音傳來之后,韓濟(jì)一家都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