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望還在暗室里做著實驗,卻看見了臺階上走下的白影,卻也沒去想小狐貍是怎么進來的,只是對著那邊笑了笑,然后又把心思聚集到了這只鳳凰上,另一邊的桌上是散亂的擺著各式各樣的材料,小狐貍找了桌子上一塊略微空曠點的地方,輕輕一吹,靈力蕩漾起的微風吹去了塵埃,跳了上去,蜷縮般的趴著,看著墨望專注的模樣。在凡域這幾月,它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所謂生機,仙域往事,更像一場久遠的夢境,不知為何,那兩道同是白衣的身影,竟有些慢慢重疊起來,早已經變得寒冷的心,似乎有些躁亂起來。
對于墨望,制造火焰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做出有殺傷力能噴射而出的火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諸葛閑已經跑進跑出多次,拿著墨望給的清單,江雪橋也是親自在江家的密庫前整夜呆著,其實也是有江渝陪著聊天,然后幫諸葛閑拿墨望要的那些各種金石奇木。
火焰的能量來自精純的火石,從沉寂的火山里挖掘出的奇石,然而組成鳳凰喙的材料卻完全無法承受火焰的溫度,而法陣自動引發(fā)噴出的火焰也是散漫的,只要站在三尺之外,除了稍稍感覺到些撲天蓋地的熾熱,完全無法受到實質的傷害,即便是墨望,也是被難住了。
他開始回憶起張不意那日用法陣篆刻出的鳳凰的威力,火焰的爆發(fā)前,要有一個積蓄的過程,那將火石放在喉間便是不可取的事情,得在更核心處,那么,內部的結構也需要修整了,諸葛閑又拿回一批材料,便是找了個地方倚著靠一會兒,竟是直接睡著了,而墨望也是沒心思叫他了,獨自沉思著。
小狐貍抬起小爪子揮了下,像是灑了一片光輝,算是一種提神清心的秘法,墨望的眼神,突然明亮起來。有水分的木材,是沒那么容易燃燒起來的,他的腦海里構筑出一種奇妙的想法,嘴角終于是上揚起些弧度。
第二日,諸葛閑揉著眼睛醒來之時,面前的鳳凰已經恢復成之前完整的樣子,沒感覺有什么變化,他還是有些懵的,撓了撓頭,墨望則是趴在桌上睡著,一手撫著小狐貍。而江玨突然出現,提著食盒,“已經快至午時了,吃過飯便去會場吧?!?p> “為什么是你送飯?”
“今日做的飯菜雪嫣不愛吃。”諸葛閑突然捂住胸口,他的心有些痛。
叫醒了墨望,兩人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飯,將機關鳳凰裝在了大木盒里,親自搬上了馬車,往會場行去。
其他幾世家的戰(zhàn)斗到打得有來有回,但就算是諸葛家玄武的防御也是頂不住騰蛇的猛攻,騰蛇的牙齒居然直接貫穿了龜甲,讓玄武也是快速敗陣。
機關獸的零件自然有備用的,而非常不幸運,玄武在修理完之后,接下來便是要面對初次登場的墨家,也就是墨望偽報的。
負責人呼喊起墨家的名字,而駕著馬車的墨望,正在遠方緩緩而來,一襲白衣,面如冠玉,公輸家來人看了一眼,本就看上去陰沉的面色帶上了真正的陰沉,作為數百年的宿敵,自然知道墨家人該有的精氣神,這位看上去極為不凡的少年,卻絕對不是那兼愛非攻的墨家,雖然是早有預料了,但完全得知是騙局之后,還是十分不悅。
他走到了馬車前,墨望跳下馬車,為了表示禮貌,還特地把小狐貍先放下。
“你叫什么名字。”“墨望。”
“沽名釣譽之輩,讓這場鬧劇,快些結束吧?!?p> “別著急嘛,等等才會是我們的對決呢,而且,我都報了我的名字了,兄臺不也該報上你的名字嗎?”
“公輸鶴?!彼Z氣已經極為不善了。為何長老會聽信這樣的謠言,還讓我?guī)碜謇镒铐敿獾尿v蛇,真是浪費時間,他在努力壓制將要暴動的怒火。
而墨望還是一臉微笑,他看上去便是長一輩極為喜歡的面容,大概真有些家戶決定回去便要找媒婆了,而馬車上的木頭箱子,也是被搬下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向這邊,木箱被打開了,而箱里的機關獸,算得上是光芒萬丈,那時一只鳳凰。
墨望與諸葛閑精心做出的鳳凰,光是在外觀上,便能引起眾人注目,墨望不但在材質與制作上很是精細,鳳凰的表面還有些金粉,在陽光下反射著圣潔般的光,金閃閃的,但看上去,就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樣子。
公輸鶴冷哼一聲,“嘩眾取寵。”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鳳凰與玄武的對戰(zhàn),將要開始。賭桌上的人又忙碌起來,人們紛紛押了玄武,畢竟那鳳凰確實是好看,但沒有些能打的樣子。
鳳凰是第二只能飛起的機關獸,而它,卻直接使用了墨望原先設計里最大的底牌,看似是自上而下的沖鋒,玄武做好了防御姿態(tài),而將要接近時,鳳凰再度升起,一個轉身,十三根翎羽如利箭般射出,玄武反應算是很快,所有的龜甲收縮,但顯然,那諸葛家精心研制出的龜甲還不夠堅硬,看似很薄的翎羽狠狠的鉆入了龜甲中,破壞了內部運行的機括,碩大的玄武也是倒了下來。
觀戰(zhàn)的民眾們歡呼起來,鳳凰這中眾所周知的瑞獸總歸是比騰蛇更受歡迎些,而賭徒們卻是正相反,大多數人損失慘重,咬牙切齒,看著那鳳凰的眼神里帶上了仇恨。而依然穿著紋著鳳凰紋衣物的張不易只是輕蔑的笑笑,鳳凰最強大的武器便是那不滅的火焰,而一只僅有其形狀的機關獸,在他眼里不配有鳳凰的名字。而接下來,馬上便是騰蛇與鳳凰的對決,也是墨望專門制定的,為了不讓公輸家有研究他的鳳凰的時間,而現在,他已經成足在胸。
“小皇子,你覺得這鳳凰如何?”
“看上去有些華而不實的樣子,但,我覺得它會勝?!?p> “為何?”
“那個墨家的家伙,很不錯?!绷倚ё孕诺恼f著,他總是相信自己做出的判斷,尤其是自己的眼光。
“那這回我們倒是意見相合。”兩位相視一眼,各自大笑起來。
張不意已經對這圈錢的鬧劇失去了興趣,但江家已然憑借那邊的賭桌賺了許多,他卻很難做出些手腳,這一次墨望的借勢,光明正大,又難以解決,即便大皇子他們已經徹底失去了站起來的資格,但他,也沒有打算就這樣算了。
騰蛇對戰(zhàn)鳳凰,剛剛因為鳳凰的勝利輸紅眼的賭徒們,又大多數押上了騰蛇,他們在期待著鳳凰的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