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說沒什么事,回去注意一點就行?!庇诠男那楹孟襁€不錯,不復之前在樓梯間的別扭模樣,臉上掛著笑容。
“那就好?!卑茁饵c頭,沒有多說什么。在醫(yī)務室呆了一會之后,醫(yī)生過來看了看,就讓她們回去繼續(xù)上課了。
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
因為要注意修養(yǎng),所以這兩天,于果果真的變成了老佛爺。每天醒來之后都有李瑞萍和白露在旁伺候著,連體育課的小測試也能端坐在陰涼里看著,愜意極了。
為了照顧好于果果,白露中午也很少去湖邊學習了。至于之前說的和展悠聊天,也是一拖再拖,一直沒有個合適的時機。
時間過得很快,這話還沒有談成,但是兩周一次的假期已經(jīng)來了。
于果果跟自己的父母報備了崴腳的事情,所以等周五下午,于果果被一左一右的攙扶出校門的時候,就直接上了車,順便去醫(yī)院拍個片,確認腳上的骨頭沒有受傷。
白露和李瑞萍打完招呼之后,就在校門口分道揚鑣。坐上了擁擠的公交車,白露日常放空思維,直到到達小區(qū)前。
白父白母這天工作不太忙,所以已經(jīng)準備好了飯,迎接白露的到來。白露推開家門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桌的飯菜。她穿過明亮的客廳,來到布滿暖黃色燈光的餐廳,連帶著臉上,也染上幾分暖色。
安靜的吃完飯之后,白父又把白露和白母叫到書房,進行了一場關(guān)于月考的談話。
“這次月考怎么樣?”白父把團子關(guān)在書房外面,無視掉它撓門的聲響,端坐在椅子上。
“這是卷子?!卑茁吨苯影炎约赫砗玫囊豁尘碜舆f過去。
白父翻看了一會,把卷子放在桌子上:“我想聽你說?!?p> 白露沉默了一會,才說:“我這次物理給拉分了,班里的第一名其他科目總體要比我差一點,但是因為物理這一科比我高了幾分。我下次一定好好考?!?p> 白母拿起桌上的卷子看了看,還挺滿意的:“這不是考得挺好嗎?高中的知識和初中的知識層次不太一樣,所以需要好好的適應一下,這沒什么問題?!?p> 白父皺眉,往白母那看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插話。白母不太高興,干脆推開書房門,把團子抱起來出去玩了。
書房又回歸了寂靜。
白父輕咳一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著白露:“你的學習我還是比較省心的,哪里不足哪里需要改進你自己去做就好,過程你自己完成好,我光看最終的結(jié)果就行?!?p> 白露點點頭,神情嚴肅。
白父本來還想再問點學校里生活方面的事情,但是見白露板著張小臉,一臉的嚴肅凝重,忍不住嘆口氣。
罷了。
“行,沒什么事了,你回去學習吧?!?p> “嗯?!卑茁独_椅子站起來,也走出了書房。
白母抱著貓沒走出多遠,所以白露一出門就看見了走廊里趴在貓爬架上逗貓的白母。
“媽?!卑茁遁p輕喊了一聲。
白母回頭,答應了一聲,噙著笑問她:“在學校里有沒有玩的比較好的朋友呀?”
白露走進,握著團子肉肉的爪子,捏了捏它的肉墊,覺得很放松:“有。”
“誰呀?叫什么名字?”白母來了興致,不由追問起來。
白露正要張嘴,突然愣了一下,好像才回過神來,連忙解釋:“也不是特別好,就是室友,平常一起住的,所以關(guān)系會稍好一點?!?p> 白露的笑容淡了一瞬,覺得自己差點犯了錯:
于果果對于白露來說,是宛如陽光般的存在。她的活潑開朗,熱情健談很容易能拉近和別人的距離。即使是像白露這樣悶的人,也慢慢的被于果果感染,偶爾也會跟著她放肆的傻笑。
這樣的人,白露不會拒絕和她當朋友的,最好的那種也未嘗不可。
但是白露想,自己這樣擅自把她當好朋友,是不對的,因為對方不一定這樣想的。白露的朋友很多,跟她關(guān)系好的也不少,平日里于果果像陀螺一樣,在同學間談笑風生,忙的停不住腳。
而且觀察她周圍的朋友,大多也是像于果果一樣開朗,白露經(jīng)常會看到她們湊在一起,談笑風生,異常的開心。
如果自己不是于果果的室友加同桌,像自己默不作聲的性格,白露會發(fā)現(xiàn)她嗎?會和和自己做朋友嗎?
不會的,白露在心里默默的說服自己。
回想起之前,自己安靜的坐在教室的一角,周圍不乏是下課后嬉笑打鬧的聲音。一群群學生從她旁邊打鬧,有時候自己的文具被路過玩鬧的男同學蹭掉了,還會被跟著路過的人踩上幾腳。
沒有人察覺到,更不可能會有人道歉。
那時,白露是整個教室最沒有存在感的人。
所以,現(xiàn)在,白露依舊是這樣的存在。
“那除了舍友,還有沒有關(guān)系好的同學?”白母的聲音打斷了白露的回憶。
白露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于歆哲,有些莞爾。她搖搖頭,表示沒有了。
白母抬手摸了摸白露的頭,溫柔道:“媽媽還是希望你能多交朋友,和他們好好相處?!?p> “我知道了?!卑茁兑膊恢涝摶卮鹗裁矗灾荒軕?。她下意識的跟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有些無奈,“媽,你剛摸完團子就摸我,我的頭上都是她的毛?!?p> “行了,”白母用手背給白露拍了拍,“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房間歇會兒吧。團子的貓糧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不用管它了?!?p> “嗯。”白露往隔壁自己的房間走,身后是白母逗弄團子的聲音,她不由在心里笑了笑。
記得當初白露執(zhí)意要養(yǎng)團子的時候,白父白母都極力反對。白父是因為不喜歡小動物,白母是覺得沒時間養(yǎng),很麻煩。但是在白露的懇求之后,還是讓團子留下了。到現(xiàn)在,每天給團子鏟屎的活是白父干的,白母也是盡力抽出時間來照顧團子,早都沒有了之前的嫌棄樣子。
這么想著,白露已經(jīng)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把書包里的書擺到書桌上,正準備做題。
手機震動了兩下,有信息過來了。
白露放下課本,看過去,是展悠發(fā)來的:
“你明天有時間嗎?要不要出來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