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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行月下歌

憑身炙刻三十路

獨行月下歌 傷感絕緣體 5724 2019-11-19 18:21:16

  過了數(shù)日,終是到了武道大會前天。

  岑康福攜著蕭晴從外趕來,兩人幾日前曾在飛花教周邊打聽,卻不得而終。

  今日趕來參加這武道大會,是必要向師門稟報一切。

  話說這武道大會是前人定下的規(guī)矩,讓西南四方門派后輩之佼齊聚某地,比出個高下,勝者的門派自然被默認(rèn)為西南第一大派,十年一次,今年輪到三山谷做東。

  西南第一大派這個噓頭,在這貧瘠之地并無太大吸引,吸引人的是前來觀戰(zhàn)的官員,各派雖說很難搬家離派離開西南,但能與朝廷混些關(guān)系,對門派的發(fā)展可大有好處。

  岑康福一到,只見已有不少眼熟的人來到:苗王寨蕭云、其徒弟陳士玉;飛花教少主,寧喻;以及不少相識的小派人士。

  其中有一位故相識,是一位云里鄉(xiāng)的弟子。

  岑康福上前去問候道:“阿河,你怎么也來了?”

  阿河轉(zhuǎn)過面來,露出笑容,道:“岑哥,好久不見!”

  岑康福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出,向蕭晴介紹到:“他叫孫立河,是我的老朋友了?!?p>  蕭晴微微點頭示禮,輕聲道:“蕭晴見過大哥?!?p>  孫立河微微一愣,咋呼道:“這不是苗王寨的圣女嘛!你小子……”

  岑康福哈哈一笑,瞥了一眼蕭晴,只見她面色不改,毫無尷尬之處說道:“阿河,估摸著我倆也有兩年不見了,最近過得如何?”

  孫立河笑道:“你也知我家那老爺子只有我這一個兒子,我想出門透個氣也困難吶,更別說像你一般到處游玩泡妞了,哈哈哈……”

  岑康福亦是大笑不已,侃笑道:“你說這些膈應(yīng)話沒用,蕭晴她可不受這一套?!?p>  蕭晴只笑容不改,此間說道:“你們慢聊,我去拜見父親?!?p>  岑康?!班拧绷艘宦?,向?qū)O立河說道:“阿河,既然來了就和我一起去拜訪一下各位前輩吧……話說,令堂在何處?”

  孫立河手指了一個方向,說道:“老爺子和前輩他們,正于金頂?shù)顑?nèi)相聚呢。”

  岑康福適時方才想起這事,只不過自己也才參加過這武道大會一次,那時還只是半眉身邊的一個小童,早已忘得個十之八九。

  見他和孫立河又聊上幾句家常后,方才并肩向金頂?shù)顑?nèi)走去。

  武道大會擺陣在金頂廣場,雖來了數(shù)百余人,可這金頂卻也一點都不顯得擁擠,此時一角落傍樹之處,有幾人正談笑風(fēng)生,仔細(xì)一看,正是莫行舟、蘇漢青、秦蕭元、周青冠四人。

  蘇漢青朝著一書生模樣的人問道:“青冠真人怎不和其他真人一同去殿內(nèi)相聚?反而與我們幾個小輩在這閑談?”

  看這周青冠,也年約五十有加,已然成家立業(yè),反看其余三人,只是最多不過三十,稱一聲小輩也不足為過了。

  周青冠溫潤如玉,只侃笑道:“蘇兄弟可別真人真人的如此見外,我雖是被外界冠上一個真人的名號,但自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與三位相聚是緣,如果蘇兄弟不介意,大可稱我一聲周大哥?!?p>  三人相識一笑,同時稱呼了一聲:“周大哥?!?p>  周青冠道:“我雖是三山谷書山院的堂主院長,可本身不大喜愛甚么權(quán)勢地位,反而我的畢生志愿是收集天下全部武學(xué),我見三位的武學(xué)可算是自成一派,而三人又蘊含著一股俠義之氣,想必皆是俠義之人,我出身亦是中原江湖,今日與大家結(jié)緣,真可謂是三生有幸!”周青冠一字一句的說,此間流露的真誠毫無虛假,令其余三人感同身受。

  只見秦蕭元突然正色說道:“既然我們四人相聚有時,志同道合,不如逢時在此地義結(jié)金蘭!怎么樣?”

  蘇漢青早有此意,他望向莫行舟,正待他出聲。

  莫行舟本是大有此意,但此刻卻心想:“周青冠出自名門正派,蘇、秦兩人亦是大派名門,而自己只稱得上一介散人,何況自己背負(fù)重大任務(wù),萬一連累了他們……”

  “莫兄弟……莫兄弟!”

  莫行舟在猶豫中被叫醒,只見三人眼中懷著期待,心中忽然不忍拒絕,便當(dāng)下決絕道:“各位的好意,我收下了,今日能與三位兄弟結(jié)拜,亦是我莫……莫行舟之大幸!”,心中忽而想起,自己真名還不是時候告知,只得暫用莫行舟這個假名,只是心中的愧疚又加了三分。

  四人大喜流露于表,面朝崖外同時跪下,當(dāng)即齊聲說道:“黃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周青冠、莫行舟、秦蕭元、蘇漢青四人義結(jié)金蘭,歃血為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為鑒,背信棄義,人神共誅!”

  宣罷,四人齊齊咬破食指,滴血入地,折下發(fā)絲,散入青空。所謂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折下發(fā)絲,滴落鮮血,已經(jīng)是默認(rèn)為父母見證,可見四人心之所誠。

  發(fā)絲隨風(fēng)而去,四人當(dāng)下齊聲笑了起來。

  周青冠道:“我今年五十有三,比你們?nèi)硕家觊L,因此我便勉稱一聲大哥,你們當(dāng)中誰最大?”

  秦蕭元道:“莫二哥年入不立,應(yīng)是他為二哥,我比漢青大個兩歲,我是老三?!?p>  蘇漢青亦點頭稱是,四人中唯他年紀(jì)最小,武功最低,眾人毫無異議。

  見蘇漢青先朝周青冠拱手道:“周大哥?!比缓笥謱δ⑶貎扇朔Q了聲“二哥,三哥”。

  周青冠大喜,忙道:“二弟、三弟、四弟,今后我們就是異姓兄弟,無論身在何處,都要相互照料,你們離開三山谷后,可要記得多來看我啊,哈哈哈……”

  眾人皆笑。

  但見此時走來一女子,一身青袍帶劍,梳了個垂桂髻,身子嬌小,面容清純可愛。

  那女子朝周青冠行了一禮,道:“父親,谷主有請?!?p>  周青冠應(yīng)了一聲,向三人道:“這是小女素瑤……”,又朝周素瑤道:“素瑤,這是你三位叔叔,快來向他們問好?!?p>  周素瑤心想這幾人不必自己大幾歲,居然成了自己叔叔,心中一時不忿,卻也只得依周青冠的意思,上前叫了聲“叔叔們好”。

  只見三人中,莫行舟點頭示意,蘇漢青點頭微笑,仿佛很羨慕周青冠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唯獨是秦蕭元心中一蕩,突然面紅,心跳加速,一時愣在了原地。

  周青冠見有不妥,以為秦蕭元沒有聽見自己剛才的介紹,用手拍了拍秦蕭元,再次說道:“三弟,這是我女兒,素瑤?!?p>  蘇漢青拉著莫行舟過一旁,嘻嘻笑了聲,向他說道:“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我三哥師兄如此面目?!?p>  莫行舟也笑了聲,說道:“我看三弟是生了情愫,沒想到如此嚴(yán)肅的三弟也會對兒女之情手足無措。”

  蘇漢青哎呀一聲,侃笑道:“這不就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嘛,哈哈哈……”兩人一旁偷笑,等看秦蕭元如何出這次丑。

  屆時秦蕭元反應(yīng)過來,支支吾吾道:“素……素瑤侄女,你好?!?p>  周素瑤見這人嚴(yán)肅的臉佩上一副害羞的模樣,被逗得捂嘴“嘻嘻”的笑了起來。

  周青冠一愣,但好歹自己也算是活了半百之久,方才明白自己三弟似乎喜歡上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頓時心中想到:不妨撮合撮合他們,只要自己女兒亦有情意,讓他們一起回去中原也無不可,以后去中原也多了來由。

  想罷,便刻意朝周素瑤說道:“素瑤啊,我去殿內(nèi)參見,你就在這陪陪你三位叔叔,他們?nèi)松夭皇欤鄮麄儏⒂^參觀。”

  周素瑤推辭道:“不行,我……我有堂內(nèi)事物要做?!?p>  周青冠哎的一聲敲了敲她的腦袋,溫聲說道:“我現(xiàn)在給你的任務(wù)就是照料好你三位叔叔,他們是客人,沒什么比這件事還要重要。”

  周素瑤還想推脫,“可我……”,只是還未出聲,便被周青冠駁瞪眼回了。

  秦蕭元見周素瑤垂下了螓首,頓時心生憐惜,幫忙說道:“大哥,這……”話還未說,只見周青冠說了聲“就這樣了”后,便飄然而去。

  莫行舟“嘿”了一聲,跟蘇漢青說道:“你三哥可真是個榆木腦袋?!?p>  蘇漢青也是笑出聲來,秦蕭元回首看了看他們,問道:“你們在笑甚么?”

  蘇漢青撇了撇嘴回道:“沒什么?!彪S即蘇、莫兩人相視一眼便知各自心中所想,莫行舟用肩膀向蘇漢青微微一撞,蘇漢青“哎呀”一聲便上前一步和秦蕭元說道:“三哥,三哥……我和二哥不知是不是昨夜酒喝多了,現(xiàn)在肚里翻江倒海,實在受不了了,我們先去茅廁,等會再來參加大會。”他裝作一副難耐的模樣,只偷偷回首向莫行舟也眨了眨眼,莫行舟心領(lǐng)神會,也捂著肚子“哎呀,哎呀”的叫了起來。

  秦蕭元心中一驚,忙說道:“你們都有內(nèi)力護(hù)身,怎么可能因為一點酒而鬧肚子,難不成是中毒了?”

  蘇漢青撓撓了頭,心中罵了聲這師兄當(dāng)真是蠢過頭豬,隨即答道:“不是中毒不是中毒,就是鬧肚子而已,沒事的,你就當(dāng)我們?nèi)擞腥绷T了。”

  秦蕭元仍有不解,正欲再次詢問之時,只見莫行舟“哎呀”一聲叫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忍不住了,告辭!”

  蘇漢青一怔,心道這莫二哥可實在太機靈了,也忙跟著他跑,嘴里邊喊:“三哥你慢慢,不用來找我們了。”

  秦蕭元心中擔(dān)憂,正要追去時,只見周素瑤拉住了他一只袖子,滿臉尷尬,說道:“叔,你跑了我怎么辦吶?”

  秦蕭元愣在原地,忽然面上又爬滿了紅,心想道:“這話是甚么意思?莫非……莫非她……”。

  周素瑤嘻嘻一笑,說道:“三個叔叔就剩你一個啦,你要是也跟著跑了,父親等會定要責(zé)怪我招呼不周,說不定還罵我對不起這‘周’氏大姓呢!”

  秦蕭元沒聽出來其中玩笑,只點頭“嗯”了一聲,說道:“那我留下便是了?!?p>  周素瑤笑道:“那我?guī)愕教幑涔?,讓你認(rèn)識認(rèn)識我們?nèi)焦?。”說罷拉著秦蕭元便走。

  秦蕭元一早就逛遍了這三山谷,但不知為何就是出不了聲推辭,只隨著她了。

  ……

  莫、蘇兩人跑了一會,見已然遠(yuǎn)離,便當(dāng)下舒了口氣。見周圍一人不識,蘇漢青便開口打破無言:“莫二哥,你是怎來三山谷的,今后,又要回哪去?”

  莫行舟被這話問得稍稍一怔,想了一瞬便回道:“會佳人,見良友,爾后回中原?!?p>  這會佳人蘇漢青是知道的,卻不知見的良朋是哪位良朋,一想是周青冠,卻又不覺兩人結(jié)拜之前有過深交,于是問道:“是哪位兄弟,我可以結(jié)識下嗎?”

  莫行舟心想見的這位良朋,可不一定也愿意結(jié)識蘇漢青,可心下不忍這般說,于是問道:“你可知江湖有一劍道大成者,名為獨孤妄?”

  蘇漢青凝眸細(xì)思,好一會后也想不出有這般人物,答道:“愚弟不識,這劍道大成人物在江湖上無一不是聲名顯赫,可這姓獨孤名妄之人,我卻是未曾一聽?!?p>  莫行舟心想既然蘇漢青不識獨孤妄,也無需拉他入水,聽過獨孤妄這名的人,自然是知道圣教意欲復(fù)辟之事,不過這些人行事低調(diào),鮮有人知罷了。于是莫行舟回道:“他是一位隱世高人,你不認(rèn)識也很正常?!?p>  蘇漢青心想也是,自己不認(rèn)識之人多得是了,不然怎么能與面前這位同是高手的人結(jié)拜?適時心中對莫行舟的敬仰愈加濃厚了幾分。

  頓了片刻,蘇漢青又問:“二哥,中原那般大,不知你要去哪兒?若是同路,我和師兄也好與你有個照應(yīng)?!?p>  莫行舟沉思一瞬,直言道:“我回源山,應(yīng)是陌路。”

  蘇漢青一驚,這源山自己是知曉個幾分,源山掌門加弟子也不過十人,至于是誰,自己也只聽過幾號人物,至于有無莫行舟,自己是怎么也想不起來。于是忙問道:“莫二哥,你原來是源山弟子嗎?”

  這話卻是先入為主了,只見莫行舟搖頭回道:“我并非源山人,回源山只是有事要辦?!?p>  蘇漢青方才知道自己話有不當(dāng),還想問他做什么事時,又覺自己有些多舌了,于是哈哈一笑便說起自己:“估摸著過完這武道大會,我和師兄三哥就要回去奇青門了,下次相見真不知是何時。”

  莫行舟拍了拍他的肩膊,示以慰藉,只留下了一句話: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p>  蘇漢青立足片刻,將這句話牢記在心,只覺心中一陣跌宕,爾后忽然想到沈凝湘還在等待,于是忙跑去找她,只是幾個時辰不見,心中卻有一大堆話想對她講。

  他本想師兄的命令便是讓自己來參觀這西南十年一屆的武道大會,可今日來此一看卻無甚么意思,不甚習(xí)慣這兒的人修習(xí)的功法,當(dāng)做游玩亦談不上,除了些美酒佳肴,令他感慨的便是在這相識的幾位兄弟。

  他本不是輕浮之人,前幾日與周、莫幾人交談武學(xué),更加深了彼此的好感,雖說此刻已經(jīng)結(jié)拜,但他絲毫不當(dāng)方才跪下說的誓詞為戲言。

  可其他人自己便不得而知了。

  “倘若他日三山谷與奇青門結(jié)仇,我又該幫哪邊是好?”蘇漢青這般想道,又想莫二哥莫行舟的性子隨和,為人仗義謙遜,也許會兩不相幫,只得出口不停地勸。而秦三哥秦蕭元則不同,自己與他相處了十多年,他必定是以門派為中心,雖然不是甚么無所不用其極之人,但也難免會發(fā)生沖突。

  想到這他便不敢再深思下去,恐怕那天終會發(fā)生一般。

  蘇漢青向居住的客房走去,很快便見到了沈凝湘,向他一股腦地傾訴了今日所遇的喜事。

  沈凝湘聽后不為所動,蘇漢青急了問道:“凝湘,怎么你看起來并不開心?”

  沈凝湘轉(zhuǎn)過身去輕嘆一聲,道:“漢青哥,你們結(jié)交我固然是替你開心,可這三山谷奇青門相隔千里,多了一分掛念可實在不便。”

  蘇漢青一聽,心中難免多了分無奈,只安撫道:“湘兒,天下之大,誰能事事順心?你放心罷。”

  沈凝湘不知所想,只答應(yīng)了一句,蘇漢青又想到兩人赤水之約,于是拉住沈凝湘的手,開口討好道:“湘兒,別日回到奇青門,我就向你我兩家談?wù)摶槭?,以后咋們就安心做一對神仙眷侶,只談柴米油鹽,不論江……”

  他話還未說完一半,只見沈凝湘臉上稍有異色,還以為是她在鬧羞,沒想到沈凝湘竟一把撥開自己的手,決絕說道:“我是答應(yīng)嫁你,可不代表我就要過柴米油鹽的生活?!?p>  蘇漢青心中不明所以,忙問道:“湘兒,那你是甚么意思……”

  沈凝湘柔聲道:“我只希望你他日莫要束縛我,莫要讓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當(dāng)然,也不許你辜負(fù)我,不然……”話未畢,只見蘇漢青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郎聲道:“你放心,你想做甚么就做甚么,我只說一個‘好’字,絕不說一個‘不’字,不然就讓我不得善終……”

  只見沈凝湘面上爬過一抹霞彩,心中又羞又喜,只“嘻嘻”一聲笑道:“你剛剛就已經(jīng)說了四個‘不’字,怕是要四輩子不得善終啦……”

  蘇漢青一笑:“那你便陪我四輩子便好啦?!?p>  沈凝湘羞著臉道:“誰要陪你……”

  一番笑語后,金殿前……

  莫行舟徘徊在大門前,只見周青冠剛好走出見他在旁踱步若思,便開口詢問道:“莫三弟,你在這做甚么?”

  莫行舟一抬頭,知是周青冠后舒了眉頭,他輕輕說了句:“在等人?!?p>  周青冠道:“你找甚么人?我?guī)湍阋]?!?p>  莫行舟擺了擺手,道:“我在等人,不是在找。”

  周青冠一怔,忽才發(fā)覺自己聽岔耳,這才打個笑場,道:“三弟你不妨隨我進(jìn)殿等罷?”

  莫行舟搖頭拒絕,道:“他不會隨便進(jìn)去的,我在門口等就是了。”

  周青冠只得作罷,一想有幾個門派長老需要自己去廣場接待,走前又問道:“三弟,你等的是誰?”

  莫行舟稍有躊躇,周青冠見此也不在多問,只招呼幾句便向廣場中央走去。

  周青冠才走不久,只見一只白鴿從遠(yuǎn)處青山飛來,莫行舟左手一伸,那只紅眼白鴿便兩爪擒住他的手臂,停在了上面。

  那只紅眼白鴿腿上還綁著一竹管,莫行舟解下竹管掏出了一封紙信。

  只見什么寫有四個字,署名未落。

  “弟妹有難”

  莫行舟閱后心中一驚,只見那白鴿轉(zhuǎn)身一飛,爾后停在房梁回望一眼,似乎在示以他跟著前來,莫行舟亦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幾炷香后,在很遠(yuǎn)處的一顆青松旁緩緩走出來一人,見他渾身一襲連帽黑袍,戴著一張刻著詭異猩紅圖案的面具,只露出了半邊額頭和一只左眼。

  他哈出一口氣,面具內(nèi)傳來了一聲嘶啞自語。

  “源山……先放……別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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