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陽路還在夢鄉(xiāng)之中遨游,貝貝卻早早起了床,推醒了陽路。
“唔……”陽路睜著惺忪睡眼,還沒從剛才的夢中緩過勁來,呆呆地看著貝貝。
貝貝打了個哈欠,眼角掛著一滴困倦的眼淚。
“咋了?”陽路拼死拼活地從暖呼呼的被窩里坐了起來。
貝貝摸了摸肚子,“沒事,就是想叫你起來。”
“哦。”陽路想倒頭就睡,同時看她摸肚子的動作不禁調(diào)笑道:“怎么?幾個月啦?”
“???”貝貝先是一愣,隨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臉色一紅,同時皺著眉頭微怒道:“你,你才懷孕了呢?”
“我?”陽路不認(rèn)賬,“我沒說啊,你不要腦補(bǔ)好吧。”
貝貝似乎給氣到了,猛地再陽路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陽路一吃痛,坐了起來,說道:“怎么跟我小學(xué)同桌似的,你穿越前是小學(xué)生么?”
貝貝不理睬地說道:“你才是小學(xué)生,你全家都是小學(xué)生?!?p> 陽路見這姑奶奶脾氣倒不想,又調(diào)笑道:“那莫不是更年期到了,脾氣可火爆的很呢?!?p> 貝貝聽了這話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陰險的笑容,這笑容雖陰險,卻依舊帶著稚氣。
陽路有些害怕道:“你想干嘛?”
貝貝突然靠近陽路,同時把臉湊了過來,臉上的笑容卻越發(fā)綻放了。
她挨的很近,甚至那冒著白氣的鼻息陽路都感覺的到。
陽路不自覺地向后挪了幾步,尷尬地說道:“你別過來啊,三年以上無期徒刑?!?p> 貝貝卻不以為意,湊了過來,隨后小手輕放在陽路的大腿上。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我沒有證據(jù)?!标柭沸÷曕止局?,同時看向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刑無天。
猛然間,那小手突然像是大閘蟹的鉗子似的夾住了他肉。
“喂!”陽路痛得大叫了起來。
貝貝則不以為意地笑道:“懷孕是吧?”
手中力度加大一分。
“小學(xué)生是吧?”
力度再加一分。
“更年期是吧?”
貝貝手中力道不斷加大,可笑容卻是不變,陽路腦補(bǔ)了一個井字符號,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無期徒刑,開車是吧?”貝貝漸漸瞇起了眼睛,陽路竟背后一涼,感受到一股殺意。
陽路眼角似有淚水道:“大,大姐……我?!?p> “嗯?”貝貝眼色一冷,殺意更濃。
陽路一驚,趕忙改口道:“不,女,女俠饒命,小人愿奉上小魚干孝敬您老?!?p> “老?”貝貝又嗔視他一眼。
“……”陽路忍著痛,憋了一會兒才說道:“您永遠(yuǎn)18?!?p> 他說著同時又拿出幾塊小魚面包來。
貝貝見了小魚面包,氣便消了大半,又看陽路那可憐兮兮的樣,搖了搖頭,松開了手。
她接過小魚干便咬在嘴里,嘰里咕嚕地說道:“哈,算唔識相?!?p> 陽路見她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不禁說道:“你好好吃飯,別說話。”
貝貝瞅了他一眼,也就安安靜靜地把面包咽了下去。
嬉鬧過后的寂靜讓人覺得有些尷尬,兩人干巴巴地對視著卻沒話說。
好一會兒,貝貝才轉(zhuǎn)過臉去,“看什么看,我口渴了?!?p> “哦,哦?!标柭芬卜磻?yīng)過來,給她遞過一杯水,同時說道:“水涼,慢點(diǎn)喝?!?p> 貝貝卻快快地喝完了,同時又說道:“水涼,就燒點(diǎn)啊。”說著自己便起身到廚房生火去了。
貝貝走后留下陽路一人坐在被子上,他有些發(fā)愣,腦子里空空的,只留下剛才貝貝莫名其妙地眼神。
這時珠中妖突然說道:“呦,這小姑娘不錯嘛,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閉嘴,就你話多?!标柭沸÷晳坏?。
“哼!”珠中妖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此時陽路已睡意全無,便早早地起來了,刑無天則四仰八叉地躺在原地,被子都沒蓋好,也不怕冷。
陽路也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的感覺怪怪的,一把拾起自己的被子就砸向了刑無天。
“唔唔……”刑無天醒了,可只是撥弄了兩下壓在臉上的被子,又縮回了被窩。
陽路也不去管他,自顧自地穿好衣服來到廚房。
廚房很小,或者說這間小屋本來就是供一個人住的,三個人住難免有些擠。
廚房里,貝貝嬌小的身軀坐在灶前敲著火石,火石敲擊下傳來咔嚓咔嚓的響聲,只是弄了半天也沒弄好。
雖然貝貝是穿越來的,可說到底她現(xiàn)在還是個孩子。
陽路上前搶過火石說道:“小屁孩一邊玩去就好了?!?p> 搶過火石時還能看見貝貝的手也是紅彤彤的,似乎還有些腫脹。
“你這手?!标柭废朐倏纯?,貝貝卻縮回手去,怒道“咋啦,我手好著呢?!?p> 陽路無奈地笑了笑,貝貝不比陽路和刑無天,刑無天起碼深藏不露,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陽路則有皮糙肉厚保護(hù),可貝貝,卻真的好像一個再普通不過得小女孩了。
“喂!”陽路坐在她身邊,一邊在火絨上敲擊火石,一邊問道:“你穿越過來,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俊?p> 貝貝看著陽路,垂下了眼瞼,像是有些不甘心地說道:“沒有。”但隨即她又不服氣地說道:“咋了,沒有又怎么樣?我還有這聰明的腦瓜子呢?!?p> 她一說道聰明的腦瓜子,臉上便泛出些許笑容。
“咔嚓!”隨著一道黃色光亮閃過,赤紅的火星便落在了火絨上。
陽路小心翼翼地用火絨捂住火星吹了起來,不一會兒便冒煙了。
“嘿嘿?!必愗惪粗傲藵鉄煹幕鸾q不禁歡快地笑了起來。
“呼啦?!毕乱幻?,一團(tuán)黃色火焰猛地竄了起來,陽路趕忙將著了火的火絨放進(jìn)灶臺下,添柴生起過來。
灶下光和熱有如波浪般驅(qū)散了二人周邊的嚴(yán)寒。
貝貝不自覺地坐在灶洞前,伸出手去取暖。
在光亮之下,陽路看清了貝貝的雙手。
腫脹的雙手被凍得通紅。
陽路心中隱隱有些難過,摸了摸貝貝的小腦袋,便起身提著水桶打水去了。
屋外是冰天雪地,哪里有水可打,只不過是鏟了些雪帶回去煮罷了。
他望著那條冰凍了的小河,竟遠(yuǎn)遠(yuǎn)地想起了老家那條日漸衰弱的小河和河上那百年屹立不倒的石橋。
他吸了一口冷氣,心想:“該到城里給貝貝買雙手套了。”
不過他又調(diào)笑自己道:“聊城的集市上會有手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