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否定!
傍晚時分。
安原郡。
剛剛忙完的朱厚德,回到了郡守府。
打開自己房間的門,便看到朱妍兒正坐在那兒。
似乎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朱厚德看到自己的女兒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不禁皺眉問道,“沒找到人?”
“找到了?!?p> 朱妍兒站了起來,沉聲道,“只不過,那個許云風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p> 說到這兒,朱妍兒的臉色也是越發(fā)的難看了起來。
“不知好歹?”
朱厚德好奇道,“怎么個不知好歹法?”
當即,朱妍兒便是經(jīng)過完整的跟朱厚德說了一遍。
聽完朱妍兒的訴說之后,朱厚德便沉默了下來。
臉色也微微顯得有些凝重。
“海元雄那邊已經(jīng)知道了許云風沒死的消息,也已經(jīng)有了行動?!?p> 朱妍兒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雖然出事的只是一個徐家村?!?p> “但,這畢竟是西部三郡的地盤?!?p> “海元雄他們想抓的人,沒有我們的掩護,是不可能跑得了的?!?p> “更何況,就憑徐正和一個人,連自保都做不到,能保得了他許云風這個沒實力的累贅?”
“而最為重要的是……”
一頓,朱妍兒繼續(xù)說道,“他們行進的路線已經(jīng)被鎖定了?!?p> “胡千明已經(jīng)帶著人馬跑到了他們前面?!?p> “他們往前走,就等于是送貨上門?!?p> “往后退……”
“他們能退到哪兒去?”
“可以說,除了我們安原郡,不,準確來說,除我們父女兩還可以幫他們一把之外,他們還有什么活路?”
“可他卻是寧可死,也不愿意讓我們幫忙?!?p> “還說永遠都不會再信任我們?!?p> “不可能再將后背交給我們?!?p> “呵……”
朱妍兒冷笑了一聲,不屑且非常不滿的道,“父親,你說他這是不是不知好歹?是不是愚不可及?”
“妍兒……”
朱厚德抬頭,看向朱妍兒,道,“你還記得你福叔曾經(jīng)對風兒做出的評價嗎?”
“記得!”
朱妍兒回答道,“之前的時候,福叔還特意跟我重復(fù)了一遍?!?p> 朱厚德問道,“那么,你從他的評價之中,可看出了其他的問題嗎?”
“其他問題?”
朱妍兒皺眉沉思了片刻之后,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傲氣分為兩種。”
朱厚德說道,“一種是外在的,就像海元雄這位小候爺。”
“還有你,妍兒。”
“你們的傲氣,是隨時隨地都浮現(xiàn)在身上的?!?p> “是看得到,也感受得到的?!?p> “這種傲氣,會讓你們看起來很高貴,很難已接近,甚至,還會讓你們顯得有點盛氣凜人。”
一頓,又道,“還有一種傲氣,是內(nèi)在的。”
“這種內(nèi)在的傲氣,是隱藏在骨子里的?!?p> “是不會輕易外露的。”
“所以,別人很容易就會忽視?!?p> “也因為這樣的忽視,就會給人造成很多的假象?!?p> “就像云風?!?p> “他看上去很好欺負,也很窩囊。”
“但,不管他受到怎樣不公正的待遇,也不管他受到多大的傷害,他都不會去告狀,也不會向任何人訴說?!?p> “他不會讓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p> “他只會用他自己覺得正確的方式,去決定自己的人生。”
“而一旦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任何人都休想輕易去改變?!?p> 說完,朱厚德?lián)u了搖頭,道,“本質(zhì)上,他其實和你們是一類人?!?p> “不同的是,在你們看來,他沒有實力,就沒有資格去傲氣?!?p> “但事實上,他是有的?!?p> “只不過,這種傲氣,可能會以‘性命’為代價?!?p> “可他只要認定了,那么,就算是以‘性命’為代價,他也不會在乎?!?p> “這……就是所謂的尊嚴!”
說著,朱厚德也是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道,“說起來,還是咱們太小看他了,太不把他當回事了。若不然,他也就不會如此的仇視我們了。”
“父親,你就不覺得他這樣的人,很傻,很蠢嗎?”
朱妍兒皺著眉頭,冷冷的道,“明明沒實力,也沒能力,卻寧可死,也要固執(zhí)的選擇那什么狗屁的傲氣,這叫什么?這就叫愚不可及!”
“像我,雖然傲氣,可我還不是向他低頭了?”
“還不是主動去找他合作了?”
說到這兒,朱妍兒就冷哼了一聲,“連我都妥協(xié)了,他許云風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擺傲氣?”
“你那是心里不平衡?!?p> 朱厚德苦笑道,“在你看來,你妥協(xié)了,他就必須妥協(xié),要是不妥協(xié),就是不知好歹,就是愚不可及?!?p> “我……”
“不用否認?!?p> 朱妍兒確實想否認,但,朱厚德直接就搶話道,“你是我女兒,我還不了解你嗎?”
朱妍兒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當然,也必須要承認,他這樣的做法,確實不怎么明智?!?p> 朱厚德嘆息道,“但,正如你所說,他寧可死,也不愿意和我們合作,咱們又能怎么樣?”
是啊,人家不搭理你,你又能怎么樣呢?
朱妍兒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確實沒有任何的辦法。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了?!?p> 朱厚德說道,“對于我們來說,蘇方也好,許云風也罷,都是過去式了?!?p> 又道,“既然,他們不愿意和我們合作了,那我們也就只能想其他的辦法選擇自救了?!?p> “還能想什么辦法自救?”
朱妍兒無奈的道,“如果不想丟掉‘安原郡’,就只能向海東群王爺妥協(xié)了?!?p> 她確實對許云風的態(tài)度很不滿。
也確實覺得許云風就是腦子有問題,就是愚不可及。
本來應(yīng)該是她看不上許云風的,結(jié)果,這一次的交流下來,反倒是讓許云風看不起了。
這讓她很難受。
你許云風就這么點本事,有什么資格看不起我朱妍兒?
又什么資格看不起我們朱家?
我們給你找活路,你就應(yīng)該好好接著,你還裝什么裝?
“我打算明天去一趟王宮,見一見海王?!?p> 朱厚德說道,“具體該怎么做,等我回來……”
砰砰砰……
朱厚德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
朱厚德眉頭一皺,問道。
“是我,阿福。”
“進來!”
咯吱!
房門打開,阿福走了進來,然后,迅速的將房門給關(guān)上了。
“福叔,我不是讓你盯一盯他們的嗎?”
看到阿福,朱妍兒不禁皺眉問道。
“出事了!”
阿福臉色凝重的道,“胡千明他們被殺了!”
“……”
此話一出,朱妍兒和朱厚德同時愣住了。
“蘇義干的?”
下一刻,朱厚德開口道,“蘇義的傷勢恢復(fù)了?”
朱厚德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蘇義消失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所以,胡千明一死,他下意識的就覺得應(yīng)該是蘇義。
也只有蘇義,才有這個本事。
畢竟,胡千明不是一個人,而是帶了足足二十多位內(nèi)勁武者的。
“我連蘇義的影子都沒看到,所以,我敢肯定,不是蘇義出的手?!卑⒏;卮鸬?。
“那是誰?”
“應(yīng)該是許云風?!?p> “徐正和?”
朱妍兒皺眉道,“徐正和也就四階內(nèi)勁武者的實力,就算是拼命,也就最多和胡千明打個平手,不拼命的話,他甚至都不是胡千明的對手?!?p> “就更不用說,胡千明身邊還帶了二十多個內(nèi)勁武者的邊境守軍了。”
“福叔,你確定你的判斷沒錯?”
在朱妍兒看來,許云風肯定是沒那個能力的。
從安原郡離開的時候,對方才不過是一個普通武者。
這才十天不到的時間,就算有奇遇,就算實力暴漲,憑許云風的身體素質(zhì),能夠達到內(nèi)勁武者就頂天了。
再強的話,許云風的身體也必然是扛不住的。
所以,阿福所說的許云風,在他看來,就是指徐正和。
只是,就算是徐正和,也是不可能殺掉‘胡千明’的啊!
“不是徐正和,就是許云風?!?p> 阿福卻是再一次強調(diào)道,“我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我大概可以確定,就是許云風?!?p> “這不可能!”
朱妍兒明顯不相信,堅定的搖頭道,“他許云風……”
“妍兒!”
朱厚德皺眉瞪了朱妍兒一眼。
朱妍兒立馬閉上了嘴巴。
她知道,剛才的反應(yīng),是自己太敏感了。
也是自己太激動了。
能不激動嗎?
如果有人告訴你,那個你從沒正眼瞧過的廢物,那個,讓你想著法子要將其拋棄的廢物,突然就做了一件你覺得永遠都不可能做成的事情,那你是什么想法?
你第一時間的反應(yīng)是什么?
否定!
是的,就是否定!
朱妍兒就是打心底不愿意,也不想去承認許云風真有那么強,真的可以殺了胡千明!
所以,她連半點的解釋都不想再聽。
但,朱厚德的這一聲厲喝,終究還是讓她冷靜了下來。
“阿福,接著說!”
見朱妍兒冷靜了下來,朱厚德示意阿福接著說。
“原本,我也不太相信這是許云風干的?!?p> 阿福說道,“但,我之后再次回到了山洞之中查看了一翻那邊的情景,結(jié)果……”
說到這兒,阿福倒吸了一口冷氣,道,“所有的人,全部死了!”
“我是看著徐正和將胡千明等人引開的,換句話說,山洞之中的邊城守軍,徐正和是不可能再回來殺的。”
“而從那些邊城守軍被殺的情況來看,也絕對不可能是蘇方的手法?!?p> “再加上,我最后是看著許云風將徐正和救走的,所以,我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許云風一個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