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天氣一直很不錯,溫度宜人,閉上眼睛很容易讓人覺得是在度假,當然,僅僅限于溫度。
大塊頭和肖慕云正在室外做簡易健身,看到田曦曦走過去,他們招手打了個招呼。肖慕云在大塊頭的幫助下,看起來確實體格健壯了不少,不過相比起肌肉的變化,他的皮膚黝黑了不少,遠遠看去帥如古天樂。
不知怎的,看到肖慕云和大塊頭在一起,她心里竟然有些開心,甚至希望倆人摩擦出火花來。
田曦曦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起來。
臨近門前,她好像看到了李思敏的身影一閃而過,雖說沒看清,卻讓她的心情一down再down。
“怎么出去洗了個臉還心情變差了?”范慕彤遞給田曦曦一塊面包。
“我問你啊,要是有人需要你的幫助,你會幫忙嗎?”
“我看情況,量力而行吧。怎么了?有人要你幫忙嗎?”
“不是我,是我昨天看了一本書,書上有這種討論?!?p> 見田曦曦沒有深入說的想法,范慕彤閉了嘴不再問。
“不過我還是想說做事情量力而行就好?!迸R走前,范慕彤出于好心說了這么一句話。
每天的無所事事讓范慕彤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廢人,除了吃就是睡。這座荒島看起來無邊無際,但老王曾經(jīng)帶她繞著島的邊際看過,只需要一天就可以走完整座島。島的周圍長滿了荊棘叢。荊棘從外是光禿禿的巖石,再往下看是黑色的、咆哮著的海水。唯一值得奇怪的是,這個島的形狀非常獨特,不是圓形也不是橢圓形,而是一個長方形,四個角落的巖石更加粗糙巨大,片草不生光禿禿的很荒涼。那個大沙漏與大宅子正在島的正中央位置,他們的住處與這兩個建筑形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的形狀。
她和老王也曾經(jīng)計劃過要逃出去。他們倆做了一個簡易木筏,想劃船離開這個恐怖的島,然而無論朝哪個方向,木筏永遠在原地打轉(zhuǎn)。
田曦曦到了島上之后,她覺得整個人都開心了很多,雖然大家被無緣無故困在這里應(yīng)該是一件傷心事,但是田曦曦的溫柔和大條讓她非常歡喜,也讓她整個人都放下了戒備,不用像在職場上似的勾心斗角你猜我疑。只是她的單純很讓她擔心,這幾天她和戈越他們走的太近。范慕彤心里升騰起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但毫無由頭再加上她和老王正在吵架,對島上的男人們唯恐避之不及便不再去想了。
然而第二天,讓范慕彤感覺不詳?shù)氖虑楣话l(fā)生了。田曦曦不見了。
她照例往田曦曦住處去,卻無論如何也無人應(yīng)門,迫于無奈只得找到肖慕云和老王,他們倆破門而入?yún)s發(fā)現(xiàn)田曦曦根本不在自己的屋里。
窗戶、門都是鎖上的,室內(nèi)也沒有打斗的痕跡。肖慕云仔細地查看了房間里所有角落,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痕跡,床上還是維持著亂糟糟的模樣。
“我們仨分頭找吧,慕彤你去二樓找,老王你在一樓找,我去外面找,辛苦你們了?!毙つ皆品峙浜么蠹业乃阉鞣秶螅汩_始搜索起田曦曦來。
“對了!不要聲張,不要被大家發(fā)現(xiàn)田曦曦失蹤了,也不要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正在找她?!毙つ皆谱愤M宅子里對二人說道。
田曦曦的失蹤讓肖慕云心里愧疚萬分,最近他們倆在一起的時間變得很少,每次她與他對話時總是顯得疲倦萬分,剛剛講過的事情過了一會兒又開始講起來,完全忘了已經(jīng)講過一遍,再加上他與大塊頭偉哥討教健身經(jīng)驗,對田曦曦的關(guān)懷著實欠缺了許多。
他努力想著田曦曦會去哪里,如果在宅子里能找到自然再好不過,然而老王和范慕彤兩人空手而歸,顯然沒有找到任何田曦曦的蹤跡。他們?nèi)烁帕耍贤跻慌哪X袋提出了一個危險的想法:“她不會去大沙漏那兒了吧!”
當初律師出現(xiàn)在那里也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老王曾經(jīng)偷偷問過他,律師卻也什么都記不清了,他還拜托老王幫他調(diào)查清楚事情原委。老王雖然嘴上應(yīng)承下來了,卻遲遲未著手“查案”,一來大沙漏處和律師屋中沒有找到絲毫線索,二是老王忙著和范慕彤吵(lian)架(ai),把妹心切,不是自己的事情自然擱置在了一旁。
但是田曦曦不同,田曦曦可是他的心上人最喜歡的一個妹子,心上人在意的人消失了,他必須得兩肋插刀一插再插各種效勞。
于是乎,自告奮勇的老王再次來到了沙漏旁,離沙漏還有數(shù)十米時周圍便開始揚沙四起颶風(fēng)大作。
“小心啊老王!”范慕彤在遠處焦急地看著老王。
聽了這句,老王更加有信心了,他氣沉丹田一鼓作氣繞著沙漏走了整整兩圈,任憑颶風(fēng)將他卷的頭重腳輕、沙塵鉆滿他的毛發(fā)。突然,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一剎那的時間,沙漏周圍一切都靜止了,仿佛一秒進入了真空狀態(tài),嘩啦啦——沙子同時間掉落在地上,砸的老王一個踉蹌。趁著這幾秒的功夫,他看清了沙漏周邊的情況,除了他這一個生物,半個人影都沒看到。正當老王拔腿往外跑時,沙漏仿佛抖了抖身子,發(fā)出了它特有的鳴叫:
嗷嗚——嘀嘟滴嘟——沙沙沙滋兒哇——
“老王!快跑出來!沙礫之聲來了!”不遠處的范慕彤焦急地叫喊著。由于他們幾個都沒有帶裝備在身上,老王又離得比較近,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直接頭著地摔了過去。肖慕云沖上前去一個老漢背大山的姿勢將老王火速背出了沙漏周邊。
雖然是找到了防護外套,但三人也已經(jīng)超出了忍耐極限,鼻血直流,耳朵嗡嗡響。大家像是吃了敗仗的士兵一樣,無計可施。
“曦曦不在里面,我沒找到,很抱歉?!崩贤跣堰^來,喘著粗氣。
肖慕云安慰地拍了拍他舉起來的手,示意他好好休息。范慕彤正欲說話,肖慕云搶先說道:“別想別的了,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了,你就好好呆在這里養(yǎng)傷,慕彤會照顧你的?!?p> “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肖慕云走出老王房間時,老王在后面拉高嗓音說,“找到田曦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崩贤醯钠畦屔ぷ悠匠Mζ饋硎诌稍?,此刻倒像是戰(zhàn)鼓般有力。
肖慕云再次回到田曦曦房中,企圖找到蛛絲馬跡。房里保持著十分新鮮的模樣,和剛才的場景別無二致。剛開始發(fā)現(xiàn)田曦曦消失的時候,房門、窗戶都是鎖著的。憑空消失?這個可能性很小。憑空消失!這個島上的奇怪現(xiàn)象,讓一個人突然消失的可能性非常大,那這座神秘的島讓她消失的原因是什么呢?肖慕云思索來思索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只得像個傻瓜一樣在宅子、島周圍、住處四處尋找。
在這期間,他們幾人表面云淡風(fēng)起,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實則暗地里差點把這座島翻了個底朝天。
四天過去了,幾人仍然一無所獲。島上的其他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大塊頭最先發(fā)現(xiàn),他趁午餐過后四下無人時不被別人察覺地問肖慕云:“對勁怎么都沒有看到你女朋友?病了?”
肖慕云眉頭緊鎖,只長嘆一聲,沒做回答。
“人,不會憑空消失的?!贝髩K頭像是意有所指。
不等肖慕云反應(yīng),大塊頭已經(jīng)走出了大宅子。
是夜,肖慕云、范慕彤、老王在一起討論這樁“曦曦失蹤案”。當肖慕云提到大塊頭白天說的話時,范慕彤猛然想起一樁被她忽略了的重要線索——田曦曦與戈越最近的聯(lián)系密切以及她莫名其妙那句“有人需要幫助你會幫忙嗎”的話。
范慕彤說完,見氣氛不太對,怯怯地說:“我一開始沒在意……我要是早些說說不定也不會發(fā)生這些事兒了?!?p> 肖慕云搖搖頭:“這的確是關(guān)鍵線索,但沒有確定這件事情就是和他們倆有關(guān)。”
“怎么沒關(guān)系了!”老王站起身,一只腳踩在椅子上,拍桌震怒,“我王森!就是因為他們,才落得這么個丑八怪模樣!”
說著便等二人沒來得及反應(yīng),怒氣沖沖地往戈越、思敏住處去。老王雖手上沒拿什么物件,但遠遠看去似手提一把大砍刀般,在短短十多步的時間,范慕彤仿佛看到了老王身上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彩色紋身,各種花樣看得她眼花繚亂。
“老王~別沖動~有話好好說咱們先制定個法子唄~”范慕彤嬌滴滴地在遠處喊道,只是這一次的嬌媚對老王并未起任何效果。
眼看著老王已經(jīng)一路殺到戈越門口,隔壁那扇門卻突然打開,里面跑出來一個鮮血淋漓的人。
“救救他……老王……求求你救救他……”
門內(nèi)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老王探頭看了一看,房內(nèi)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一流紫紅色的血順著這個“血人”的腳步,緩緩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