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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第三十三章

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金木淼火土 5130 2019-06-13 23:34:11

  黔城最大的勾欄院街群,門前均是兩排衣衫暴露身材姣好的姑娘用繡帕在門口招攬著來往的男人,香氛四溢,勾的人心猿意馬。

  晴風面紅耳赤的拉住桃夭夭的袖口,緊張的低聲說道:“我們真要進去嗎?”

  桃夭夭拍了拍其手臂,讓其寬心。隨后一把摟住晴風的肩膀,招呼著說道:“來來,哥哥今天帶你享福一番?!?p>  隨后,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就將兩人簇擁的迎了進門,這是間在當?shù)匾?guī)模不大的青樓,上提牌匾‘醉花樓’,樓內(nèi)客人熙熙攘攘三五成群,正打情罵俏。周遭歌舞升平,香煙繚繞,給人一種似真似幻的感覺.。正臺上一位風情女子正黛眉輕掃。紅唇輕啟。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透著絲絲勾魂的氣息。她眼波一轉(zhuǎn)。紅色的外袍包裹著潔白細膩的肌膚,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細白水嫩的小腿。腳上的銀鈴也隨著步伐輕輕發(fā)出零零碎碎的聲音。

  桃夭夭也從未見過如此場景,她下意識的僵在了原地。剛剛雖強撐著的淡然樣子,險些繃不住了。好早酒醉金迷勾欄風情,來往的客人也沒幾個注意到身著普通,由于涂抹的香灰而面容蠟黃的倆人。

  這時一個身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嬌媚無骨入艷三分的女子,正搖著團扇,步態(tài)婀娜的朝她倆走來。

  “哎呦,這哪來的倆位小兄弟???我看著您二位也不像來我們這醉花樓尋歡作樂的啊?”

  桃夭夭連忙回過心神,換上諂媚的笑容說道:“這位姑娘,我們兄弟二人剛從鄉(xiāng)下來的,初入貴寶地,之前也沒來過這樣的地方,方才一時被迷了心神。見笑見笑?!?p>  “鄉(xiāng)下來的?”這名妖嬈女子,面帶疑色的上下打量了下她倆人,嗤笑道:“就你們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在鄉(xiāng)下還沒被餓死,還真算命大?!?p>  桃夭夭不作聲響,只是從袖帶里掏了二掛銅錢遞了過去,附和的說道:“是是,姑娘說的是啊,這不我倆兄弟才來城里。正好也希望能來見個世面,這點錢還請姑娘幫我二兄弟安排下?!?p>  女子收了錢,心情大好,她手繞著掛錢的麻繩,嬌媚的笑道:“哎呦,來我醉花樓只要肯花錢就是大爺,來來。兩位樓上請,我在叫兩個姑娘一會上去哦?!?p>  同時她對著樓上大聲吆喝著:“樓上的,有客到,安排個雅間?!?p>  醉花樓二樓雅間內(nèi),房屋不大陳設(shè)倒也雅致,只是那鋪面的脂粉香縈繞四周,熏得人鼻中隱隱作癢。晴風有些嫌棄的捂了捂鼻子,又不情不愿望著面前的桌椅,坐立難安的四下張望。

  桃夭夭將她一骨腦的按在了椅子上,小聲的說道:“有人跟蹤,既來之則安之?!?p>  晴風聞言也不矯情,而是大大方方的倒著面前的酒水一飲而盡,她神色有些緊張的說道:“是世子的人嗎?”

  桃夭夭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疑慮,“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他的人。”

  晴風環(huán)顧了下門口,低聲問道:“剛才您怎知那珍寶齋的老板不是刻意羞辱的?”

  桃夭夭將包裹文錢的帕子翻開,隱隱的觸摸表面粗糙的紋理,顯然這塊麻布上藏有玄機,她快速的小聲說道:“剛剛給咱銅錢的時候明明上面已經(jīng)拴著麻繩,為何那掌事的還特地要又用著麻布包上?而且,一個管事的,及時是老板哪家的窮親戚也斷然不會如此羞辱,除非是被人指使。陳老板信守承諾,道義為重,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將華京的錦繡雅齋說送給我就給我了。更重要的是,這布包上面果然有字。”

  倆人將麻布對著燭火左右映照,模糊的黑字點點浮現(xiàn),慢慢清晰。桃夭夭將布帕拿在面前,辨析一番。

  同時,她杏眼圓睜,滿面驚訝,立刻將布帕攥著手心?!扒顼L,去門前守著?!?p>  隨后,她又將布帕趕緊放在面前仔細端詳,再立刻放在燭火上燃燒。

  “哎,小公子,奴家是前來侍奉兩位的,快開開門吧?!?p>  燃燒的麻布還殘留著絲跳躍的火焰,桃夭夭立刻將窗戶開開,屋內(nèi)的焚燒氣味散去大半,等到都燃燒殆盡時,才示意晴風打開了房門。

  一開門,兩個衣衫還算得體,但妝容濃烈艷麗的少女就擠了進來。其中,一個個高點的女子面帶不耐煩之色嗔道:“怎么這么久才開門啊。小公子,奴家們可是在門口好等啊?!闭f話間,還將自己肩膀欲往晴風懷中靠去。

  晴風面龐紅暈的低下頭,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只是下意識的躲閃一邊

  桃夭夭上前笑道:“兩位姑娘,我們倆兄弟從鄉(xiāng)下出來此地,這連日有些疲累,剛在屋內(nèi)不小心睡著了。呵呵?!?p>  高個少女也不在多說,她拉著身后年齡較小些的女子,一同坐在了圓凳上。她斟了一杯酒,笑意盈盈的走向桃夭夭準備直接喂到。

  桃夭夭渾身也有些不自在,好在,她面色如常,看不出端倪。她笑著將面前的清酒一飲而盡。隨后從袖袋中又掏出一掛銅錢,說道:“兩位姑娘,我們兄弟倆不甚酒力,不過確實有些肚子餓,還勞煩兩位幫我們多去要點下酒菜來。

  面前的女子,接過銅錢,面色有些不悅。邊不屑的上下打量邊小聲嘟囔道:“真不解風情,就這點錢上幾碗面給你們吧?!碧邑藏残Φ?,同時又拿出兩吊錢遞給面前的兩人:“這些錢是給兩位姑娘的,我與我家兄弟吃飯的時候,不太喜歡被人看著。勞煩姑娘在門外歇息一番?!?p>  青樓女子頓時溫和了不少,笑容滿面的收下銅錢裝在腰帶內(nèi),頗為滿意的應好,隨后退出了房門。

  人走后,等門口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晴風急切的望向桃夭夭,問道:“桃姐姐,剛剛那包布上到底寫的什么?我看你剛剛臉色都變了。”

  桃夭夭眼眸中帶著些疑惑,隨后又晦暗不明,她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后才小聲說道:“陳老板說……趙……趙志陽將軍,去找過他,并且還一直留在黔城?!?p>  “趙將軍?就是姐姐的……他為什么會在大庸,那陳老板有沒有說找他何事?”

  桃夭夭垂下眼眸,搖了搖頭。同時,一陣敲門聲,果然只有伙計,并且送來了幾道簡單的菜肴和兩大碗面。

  桃夭夭拉了晴風,說道:“先吃再說。”

  “陳老板沒有說,不過這他是個心思精竅之人,應該猜到我是要逃回煙國的,既然如此,趙志陽就應該是我最好的投奔對象。你說,他為什么反而叫我暫行躲避呢?”桃夭夭吃了幾口面食,繼續(xù)說道:“這點我真想不明白,看來是有些我不知情的事情?!?p>  晴風點頭附和道:“嗯,那這趙將軍留在黔城也算是冒險而為,他為什么要在這?因為姐姐?他怎么知道姐姐要離開華京啊?!?p>  “是啊,他到底為什么留在這,因為我?還只是巧合,到底我不知情的事情是什么?”

  桃夭夭拿著筷子的一手突然一松,她不可置信的突然拉住晴風問道:“黔城下面臨近的地界是哪?”

  晴風愣了愣,有些疑惑的撓撓頭說道:“是禹州,這里離禹州最近,好像出了城門也就幾十里路的樣子?!?p>  “禹州……”桃夭夭自言自語道:“我明白侯爺為什么要讓董晚冒充司馬綰綰了。”

  晴風丈二摸不著頭腦,不解的問道:“怎么了?您剛才說誰冒充誰啊?!?p>  “晴風,說來話長。這陳老板是我之前在玉馬山救下的,當時趙志陽也是知曉的。后來,沒多久。我聽趙志陽……當時他是我夫君,亦是我軍統(tǒng)帥之命,帶著一干人等私探臨州,還假冒是巫瓦的密使。準備聲東擊西,從敵軍……庸軍總營臨州入手,讓其腹背受敵。那時他告訴我,巫瓦王室和庸王密謀,準備一舉圍困大煙都城。只是,那時我剛到臨州,就被人圍剿。后來……你也就知曉了。當時,我就非常不解,如果巫瓦人和庸軍有合盟關(guān)系,為什么看到我等將士身穿巫瓦墨色圖騰袍,確對我們處處殺招。如果趙志陽騙我的話……會不會是他在利用我來警示巫瓦中的某些人,還是另有什么目的,但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點我還沒想明白。不過,你知道禹州大夫人娘家祖上是哪里人嗎?正是巫瓦人,大夫人祖父年幼就遷來華京,后來德高望重,在朝中頗具聲望。退隱朝堂也沒有后繼人為官從政,而是搬到了禹州這個地界,禹州其實橫貫玉馬和臨州之間。所以我懷疑侯爺是故意讓.....司馬綰綰留在此處,是想借此地界與巫瓦、大煙方便私自往來,并探聽消息?!?p>  晴風一頭霧水的睜大嘴巴,足足消化半晌才悠悠問道:“那...那您的意思是...?。∪绻沁@樣,那當時你前去臨州不就是他借您設(shè)的局嗎?可為什么一定要是桃姐姐,隨便派幾個人震懾下巫瓦人,不就可以了嗎?您畢竟是他的夫人,這樣對他有什么好處啊?!?p>  桃夭夭眼眸冷厲的搖頭說道:“哼,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問問他,為什么如此待我?還有,他和巫瓦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他上次去華京是因為安然,這樣說在安然之前,他早就和大庸有了私交。晴風,你那世子主子看來也有不少瞞著我的事情啊!”

  屋內(nèi)一時沉默,晴風沉思片刻后面色有些擔憂的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如果是這樣,我們還怎么去玉門關(guān),這里離大煙都城又那么遠,這山高皇帝遠,大煙皇帝就算知曉都解不了什么困局。而且……那陳老板能提前知曉您會去找他,說明趙將軍之前就去尋過您了,肯定會在四周埋伏眼線的?!?p>  “我們自投羅網(wǎng)?!碧邑藏驳恼f道。

  “什么!”晴風滿面震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趙志陽在黔城一方面是離禹州頗近,一方面是猜到我若逃了華京,肯定會到這找陳老板幫扶的。他對我有愧,可能還殘存幾分情誼,現(xiàn)在還不會傷害我們。既然如此,我們將計就計,看他到底要干嗎?也好尋了機會回大煙都城,或者見招拆招找到解決玉門關(guān)的困局。而且,在珍寶齋內(nèi)那大管事的如此待你我,肯定是知曉附近有盯梢的暗衛(wèi),既然如此,這人應該還在你我周圍。”

  “可是,可是桃姐姐,大煙人不是以為你戰(zhàn)死了,就是以為你投降了。這...您這怎么回去???”

  桃夭夭有些悲哀的咧開一抹笑容,目光憂郁的看向晴風說道:“所以,我那時就告訴過你此次回大煙困難重重,舉步維艱啊?!?p>  晴風目光堅毅的說道:“姐姐,我不怕。我只是擔心沒這么順利.......”

  “這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吃吧,過了今晚再說?!?p>  -------------------------------

  月黑風高,正值午夜。城西仙女橋頭,一個黑衣人飛身一躍落在了橋洞處。

  “老大,那兩人呢?”一個年齡偏小鼻梁如鷹勾的少年人看到來人,連忙上前不解的問道。

  “我跟著他們到了一間青樓,人就一直沒出來了?!?p>  “?。考热贿@樣,肯定就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了?!?p>  “不排除男扮女裝,謹慎起見,還是排查一下的好。你那邊呢?”

  “那間鋪子后來就關(guān)門了,一直也沒有人進出。不過,我發(fā)現(xiàn)啊那間鋪子除了我們還有別的人在盯梢?!?p>  “大約幾人,什么打扮?”黑衣人脫下外面的外袍,坐在一塊大石上。露出了清秀如玉的面龐,尤其那雙眉眼,借著微亮的月光,才辨析出他有著一對靛藍色的瞳孔,正閃著瑩瑩的碧光。

  “不知道,不過那幾個人身姿矯健、孔武有力,恐怕武功不低,看著像是......軍人?!?p>  “軍人?大庸還是大煙軍營的,他們?yōu)槭裁匆⒅切⌒〉闹閷毜昴亍?磥磉@黔城還真是臥虎藏龍啊?!?p>  “老大,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華京的林叔他們,又跟咱們失去了聯(lián)系,也不知是是生是死。開始,只吩咐我們?nèi)ビ碇菟托牛F(xiàn)在又讓我們到黔城尋人。咱什么是才能回去???”

  “好了,琴瑪。長老的教導你都忘了嗎?咱們狼騰勇士,首要任務只有服從。明天繼續(xù)盯著,直到找到那人為止?!?p>  ------------------------

  與此同時大庸皇宮,養(yǎng)心殿內(nèi),齊臨飛站在殿中?!坝邢⒘藛??”庸王的聲音如年代久遠的鐘鼓一般低沉有力。

  “皇上,那桃夭夭確實已經(jīng)離開華京了。”

  “走了?哼,她還真是本事不小啊。會不會是祁華意識到什么,送她走的?”

  “應該不是,聽說世子這段時間四處派暗衛(wèi)前往華京周邊城鎮(zhèn)搜尋?!?p>  “一個小女子能去哪?無非只能回去,往去往煙國的沿途地界搜尋,大庸之境,莫非黃土,朕就不信了?!?p>  “臣領(lǐng)命。另外,您之前讓臣查的事情,有眉目了?!?p>  “哦?快說。那司馬祁華的信函到底是誰截下來的?!?p>  “皇上,還未有證據(jù)。不過,這信函上面書寫了什么,小侯爺可有告知?”

  庸王微微點了點頭,又面帶疑色說道:“他告訴我,是送往煙國軍中的。之前巫瓦的太子金戈不是派密使跟你交涉過嗎?希望借我們手鏟除趙志陽。朕當時懶得摻和這檔子事,也就沒答應。不過,后來無論是玉馬縣、臨州還是玉門關(guān),那趙志陽到是做的誠意滿滿,朕看那小子,是破釜沉舟,壓根就不準備回煙國都城了?!?p>  “皇上圣明,您還記得前來帶信的那兩個巫瓦密探嗎?其實,之后他們一直留在了華京,臣恐他們暗攪風云,就一直派人盯著在。前段日子,那兩人一夜之間在華京的茶鋪內(nèi)失蹤了,后來臣幾經(jīng)查找,他們失蹤前夜有幾個平南王府的黑衣衛(wèi)去找過他們?!?p>  “平南王?他怎么會和巫瓦人攪到一切,而且這和那信函被劫有什么關(guān)系?你別吊朕胃口,速速說來?!?p>  “是。那煙國趙小將軍之前不是來過一次華京嗎?小侯爺當時也跟您表明,和趙小將軍一直在里應外合,務求盡快直搗煙國成都,讓煙王歸順我大庸。不過,我朝中百官,不乏居心叵測之徒,根本就不想讓小侯爺與趙將軍合作。內(nèi)里,又不知曉您和小侯爺?shù)年P(guān)系,也不知曉您其實早就知道趙志陽的野心。所以才會有好事之徒,將那信件劫了下來,混在圣旨中送給皇上您。”

  庸王猛然起身,冷厲的問道:“這么說,你知道是誰了?”

  “皇上,微臣剛說了,一切只是推斷。臣只是想,這朝中百官大多是祁老太傅的學生,而這祁老太傅一家又隱居禹州,禹州這幾年又是董門主居住的地方。若是有人能從不知處的夏門主底下劫走小侯爺密函,還不聲不響,毫無破綻??峙缕仗熘?,除了當時已來華京,冒充司馬大小姐的董門主以外,就很難找出第二個人了?!?p>  庸王滿面震驚,目光空洞又帶些難以置信,他重重坐在椅子上,喃喃說道:“這么說,祁太傅本是巫瓦人……這個傳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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