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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第四十三章

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金木淼火土 6471 2019-07-11 00:09:36

  祁公神情落寞,眼眶內(nèi)帶著重重的紅血絲,望向司馬祁華,“這也要從百年前說起了。張家創(chuàng)下青木派后,亦有分歧的支族不愿在山中苦修。所以就下了山,來到了如今的大庸都城華京。當(dāng)時平南王的祖父張貿(mào)成和大庸開國皇帝庸高祖,司馬向嵐的父親司馬軍燁,以及...我們祁家的先祖祁隆四人相識并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

  司馬祁華聞言愣怔,他驚訝的問道:“為何從來沒聽人提起過?!?p>  “哎,那是因為,大庸地界民風(fēng)彪悍,山多匪多,我們祁家的先祖本就是文人出生,確實沒有實力跟其出生入死,戎馬沙場。后來建國大庸,高祖論功行賞,我們祁家就被忽視在震天雀躍中。祁家是大庸的世家,我們雖不如平南王和侯府那樣的聲名顯赫,但也是輔佐過歷代國君的?!?p>  “那后來呢,為什么后來您會突然辭官?他們?yōu)楹尾录煞纻湮覀兤罴?,還有...父親為何和皇上有如此過節(jié)?”

  祁公眼睛猛然睜大,驚疑的出聲:“你知道侯爺與皇上不睦?”

  “是!孩兒也是從蛛絲馬跡中猜測到的。不過,不知處我本來一直以為是父親的手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也是大有淵源吧?!?p>  “不知處確實不是司馬向嵐一人所創(chuàng)。你聽我慢慢道來。大庸建國后,高祖皇帝勵精圖治,勤政愛民。高祖駕崩后先皇繼位,大庸更是在四國中成為兵力財力實力最為雄厚的。先皇繼位的第十六年,那時庸善路還是太子,隨先皇南下,沿路經(jīng)過青木山。青木山在當(dāng)時天下已經(jīng)享有盛名,山腳下更是處處流傳著青木山住著仙子的傳說。先皇一時興起,就帶仍是少年的皇上和你父親兩人登了山,誰知道,山中布有仙瘴,他們幾人與侍衛(wèi)走散并迷路了,直到被一女子救下。先皇那時雖仍春秋鼎盛,但年歲也到了遲暮之年。他見那女子容貌傾城,美若天仙,而住的木棧周圍也是仙氣縹緲,鐘靈毓秀,一時生了想隨其修仙,延年益壽的念頭。那女子正是張家之后,名字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當(dāng)時還年少氣盛的庸善路和司馬向嵐對她一見傾心,哎。這也就是為什么我那時反對你娘嫁到侯府的原因?!?p>  司馬祁華面上仍是泰然處之,冷靜自持,內(nèi)心卻狂跳不止,他努力平復(fù)下有些激動的心情,如不出他所料,這個女子應(yīng)該就是侯爺口中所說的,他司馬祁華的親生母親。

  只聽祁公繼續(xù)說道:“這青木派分布十幾個山頭,無一山之主愿收先皇為徒,直到那個人的出現(xiàn)...”

  “那個人?是誰?!彼抉R祁華不解的問道。

  祁公確搖了搖頭,沉下臉說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人教授了先皇一些修仙心法。先皇重之敬之,在青木山住了半年之久,才依依不舍的隨親隊帶著庸善路和司馬向嵐回到了華京,不過當(dāng)時跟著先皇下上的據(jù)說還要那個人門下的一個弟子,那個弟子隨先皇到華京后,就告訴他有一辦法可以專心追隨仙道,只要做到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信,天下盡在掌握之中,既可以毫無后顧之憂的專心修煉仙法了。于是,不知處成立了?!?p>  “原來是這樣,不知處竟然最早是先皇成立的,那為什么后來會被我父親掌管?”

  “先皇繼位的第二十年,他惡病纏身。久病榻前,于是震怒不已,覺得受到了莫大的愚弄,將對死亡的恐懼一股腦的全然發(fā)泄在青木山門派中人的頭上。他下令幾萬大軍秘密圍剿青木山,當(dāng)時庸善路回到華京后一直還對那天仙女子魂牽夢縈,于是主動請纓??墒乔嗄旧讲紳M山瘴,哪那么容易上的去。哎....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就是老朽這輩子最痛苦難忘的噩夢。先皇知曉我們祁家是從青木山下來的,也不知是誰告訴他......青木山的仙瘴是當(dāng)年雪華君為保護山中百姓而設(shè)下的,而我們祁家流淌的是當(dāng)年仙山的血緣,只要有祁家嫡親之人帶路,青木山山瘴就會不攻而破。”

  “所以,祁家就幫著庸王滅了整個青木山?”司馬祁華聲音帶著一絲震怒,他強力隱忍著怒氣,雙拳緊握的咯咯作響。

  祁公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下面色不善的司馬祁華。只見對方垂下僵直的肩膀,平復(fù)好剛迸發(fā)的怒氣,突然疑惑的開口道:“那為什么沒讓張家人帶路?若是如此,平南王張家也是從仙山下來的?!?p>  祁公對剛剛司馬祁華所表現(xiàn)出來的異樣也沒做多想,聞言后淡淡的搖了搖頭解釋道:“平南王的那支張家是分族,并不是嫡親,所以他們也上不了仙山。我們祁家禮儀忠孝,怎么可能愿意,甘愿帶皇上他們上到仙上,做那....做那,喪盡天良、窮兇極惡之事?!闭f到這里,祁公重重的捶了捶椅臂,眼眶紅潤,語氣中滿是悲痛和憤怒,嘶聲力竭的低吼道。

  “我知道后不免為止震怒,更是氣的一連數(shù)日告假在家。誰知曉,先皇掌管不知處,曉盡天下事,他命人將我祁家的族人全部軟禁在華京五十里外的一個村莊中,逼著...逼著老夫就范?!闭f到這,祁公停頓了一下,有些哽咽的出聲:“一邊是我祁家全族上千姓名,一邊是青木山的道友。你若是我,你當(dāng)如何?你能如何.......”

  司馬祁華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有些不忍的別過頭去,半閉上雙眸。

  “后來,青木山一夜之間被滅,很多人都猜測紛紜,但是沒有人知道濫殺無辜,滅了青木派滿門的竟然是我們大庸的皇上。蒼天有眼,確未曾想,青木派的遺孤竟然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會到不知處,哈哈......竟然還成了鼎鼎大名的乾坤、水火二門的門主?!?p>  “如此看來,家父是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才收養(yǎng)他們,為了有朝一日,成為質(zhì)控皇族污點的利器?”

  “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青木派被滅,先皇雖自感出了口惡氣,但還是沒撐過三個月,彌留之際,他對生死門的門主,也就是之前一起下山的那個道友下了一道密令。讓其門人秘密斬殺了知曉青木派滅門之事的十幾個將領(lǐng)。那刻,我本以為為保族人不得已而為之,落到斬殺滅口的下場,反而可以贖罪解脫。沒曾想,他竟然饒了我命,不過要我?guī)ё迦诉h(yuǎn)離華京,青木派一事永不再提。后來,庸善路登機為帝,原來當(dāng)年他自愿帶人圍剿青木山,是為了將那個女子藏起來,他登機為皇帝后,竟然非要封那女子為后。一時朝中嘩然,群臣紛紛勸諫,這不知來歷的女子怎能為大庸之后,其中反應(yīng)最為激烈的就是你的父親,司馬向嵐。司馬向嵐一直也對那女子念念不忘,不過他也只是覺得那水月中仙子一樣高不可攀。那樣個仙女竟然被庸善路強行留在身邊,簡直是對那片月光的玷污?!?p>  “因此,父親才會和皇上反目?”

  “不是。本來,只是他只是心有不悅。真正讓司馬向嵐無比痛恨庸善路那個總角之交的,還是因為那個女子之死。庸善路最終并沒有得其所愿立那女子為后,因為傳言,那女子被養(yǎng)在了木蘭圍城的行宮內(nèi),早就被庸善路玷污了身子,好像還因此有了身孕。待十月懷胎,一朝產(chǎn)子后,那女子就......死了?!?p>  司馬祁華強忍著震怒的情緒,他牙冠咬的發(fā)出咯咯作響,幾乎是從牙縫出蹦出的幾個字,讓人聽起來陰森森的,他問道:“祖父,知道那女子是怎么死的嗎?”

  祁公有些驚疑的打量了下司馬祁華,沉思了片刻,還是沒問出心中所惑,他淡淡的說道:“這傳言太多了,有說是難產(chǎn)大出血致死,有說女子早就心如死灰自戕而死,甚至......還有傳聞那女子是被人害死的。不過,無論哪種,都沒有確實的證據(jù),除了當(dāng)事人無從得知。那女子死的時候,老夫正在前往禹州的路途,后面的事情知曉的就不甚清楚了?!逼罟f完,重重的吁出一口氣,異常疲倦的揉了揉額頭兩側(cè),抬眼看了看遠(yuǎn)處已經(jīng)開始有些泛灰的天色,說道:“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對人說出這些過往。祁華,我不求青木山的人可以諒解,不過老夫愿意贖罪?!闭f完,他用從腰間掏出了一塊蒼鷹圖騰的銀牌遞給了司馬祁華,“祖父老了,這塊令牌是我祁家的家牌,蒼鷹是我們祁家的圖騰,雖然現(xiàn)在祁家沒落了,但我們族人還是遍布大陸,光是大庸禹州的就有二千五百六十口。你拿著這令牌,若是日后想做什么,需要祁家支持,就憑著這個牌子來找焦柏,他自會聽命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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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黔城后山的亂葬崗,只見一個女子身穿黑衣勁裝,發(fā)型凌亂,滿面污痕,一步一倒有些跌跌撞撞的,瘋了一般在找尋著什么。

  亂葬崗?fù)ǔ6际歉F苦老百姓沒有錢置辦墓地,就把尸體隨意放在后山一處,官府也會把無名尸或者些窮兇極惡之徒的尸體路,放到那里。久而久之,往那里埋的尸體多了,便有了亂葬崗之名。

  亂葬崗里的尸體大多都裹了層尸布或者竹席,在山頭上隨便挖了個洞,就把人橫七豎八的扔在里頭。也有家里有心給其備口棺木,但沒錢立碑的野墳地,很多墳都許多年不曾有人祭拜過了,更不要說添土修繕,被老鼠刺豬什么的拱出了一個個的洞,再被大雨淋一淋沖一沖,露出棺木。這些個尸體有新有舊,惡臭難尋。附近焦黑的樹干,扭曲的樹枝卻無一例外地指著滄茫的天空,夜晚的山頭只有慘淡的月光發(fā)出亮光,山澗呼嘯著冷風(fēng),周邊死般的寂靜,偶爾有烏鴉的幾聲啼鳴,令人毛骨悚然。根本不會有人敢在夜間來這。

  桃夭夭臨近崩潰的邊緣,恐懼,惡心他已經(jīng)感受不到了,全然不顧,拋在腦好。她一心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陳老板一家的尸首,給其安葬,找出幕后的真相。

  終于,在不遠(yuǎn)的一個墳洞處,她看見了一具身體僵直,還保持著半坐著的尸體,看那尸體背影依稀能辨認(rèn)是個男子的身材,她全身顫抖,止不住的淚珠浸染唇角,一絲苦澀恐懼在心底迅速迸發(fā)出來包裹了她全身,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走到那尸體面前。

  尸體側(cè)面正好能看到一個男子幾乎是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將妻兒護在懷里,一把利劍還直直的插在他護著人的胸膛,那死在懷里的人,不過是個尚在襁褓中的孩童和一個好似身懷六甲的婦人。他們身上渾身散發(fā)著惡臭,皮膚暴露之處已經(jīng)開始有些腐爛了。濃濃的蠅蛆開始慢慢散發(fā),在尸體上來回揉動。死去的男人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嘴巴張的很大,似乎死前受過巨大的痛苦,依稀能看出他凌亂的頭發(fā)夾雜著鮮血的泥土,顯得異常的凄涼。

  桃夭夭緊緊捂住自己的臉頰,強忍著胃內(nèi)的翻涌,發(fā)出嗚咽的低吼,眼淚順著她的手掌緩緩流淌,她肩膀來回的抽動,終于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身體癱軟的跪在了一邊。

  她手掌撐在滿是泥濘的泥地上,繃不住的失神大哭,那哭聲撕心裂肺,在蒼茫暗黑的山頭回旋游蕩。

  不知過了多久,桃夭夭擦去滿面的淚痕,顫顫巍巍的將陳老板等人從墳洞里拖出來,確因為緊緊相擁的兩人人,半天使不上力氣,她又急又氣,只得先將兩人合力護在懷里的幼女尸體先抱了出來,女童尸體外是一件已經(jīng)污穢不堪的襁褓,桃夭夭將女童緊緊的擁在懷中,這女孩本有大好前程,少年成名,如今卻在兩歲光景就慘遭此毒手,想到這里桃夭夭的眼眸中慢慢的被憤怒和狠厲所取代。她將女童的尸體暫時放置在一邊,放在地上的時候,她依稀聽到了細(xì)微清脆的碰撞聲,她疑惑的解開女童的襁褓,放在手中來回摸索了一番,發(fā)現(xiàn)在布角下方有個暗袋,她用盡撕扯下來,發(fā)現(xiàn)內(nèi)里放置著一枚頗有些分量的銀牌,銀牌觸之粗糙不已,像是雕刻了什么。她將銀牌順著月光,隱隱約約的辨認(rèn)出上面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蒼勁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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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鷹?祖父,為何祁家的圖騰是鷹?”

  祁公迷茫的搖搖頭,說道:“這個,家父傳到我手的時候,就是這么告訴我的。至于,為什么我也不知?!?p>  司馬祁華將蒼鷹銀牌放在眼前仔細(xì)的端詳了一番,他眼眸內(nèi)帶著疑惑,舉棋不定的思索著什么。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祁公看出他的情緒,不解的問道

  “哦。只是,這個圖騰標(biāo)記總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可能是我多心了?!彼幻孀凶屑?xì)細(xì)的將銀牌收在袖袋中,一面說道:“孫兒多謝祖父。”

  說完,他上前攙扶起祁公起身,朝著院子走去。

  董晚等人后在院門前,看到司馬祁華和祁公出來,連忙迎了少來。焦柏看見面色有些虛弱蒼白的祁公,擔(dān)憂的上前攙扶過來,說道:“老爺,您這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哪里不適?”

  祁公別開胳臂說道:“我是說話太多,有些氣血不足罷了。你們都杵在這里干嗎?我都塊餓死了,飯菜準(zhǔn)備好了嗎?”

  焦柏連答道:“這飯菜都熱了兩回了?!闭f完,他對著司馬祁華拱手道:“小侯爺,您住的院子,奴才剛已命下人收拾出來了。”

  祁公也說道:“祁華,先去院子歇息一番,過會陪我這個老頭子好好喝一杯。”

  司馬祁華笑道:“孫兒恭敬不如從命。”莫影和夏客跟其身后,董晚有些躊躇不決的望了望祁公一眼,祁公面色有些尷尬,他笑著對董晚說道,“去吧,小侯爺才是你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

  祁府偏院中,司馬祁華坐在廳堂內(nèi),董晚和夏客站立兩側(cè)。司馬祁華對著莫影問道:“找到她們的蹤跡了?”

  “回主子,晴風(fēng)信箋內(nèi)的圖紙標(biāo)記的位置在黔城,我已經(jīng)派了人在黔城周邊幾十里范圍仔細(xì)搜尋,發(fā)現(xiàn)前往青木山一帶的沿路上,確實留有不少我們不知處特有的尾鏢痕跡?!?p>  “青木山?黔城?.......明早你帶一隊人去青木山搜尋,我親自帶人去往黔城?!?p>  莫影驚道:“主子不妥,一軍首將私自前往外城,若是皇上知道,定會借此大做文章。”

  “哼”司馬祁華突然冷笑著,他的神色變的陰鷙,渾身散發(fā)出陰冷的戾氣,看的莫影等人下意識的互相對視。“本侯此次出兵,就沒想過在作為臣子回到華京?!?p>  這幾個字重重的砸在莫影三人的心上,他么無比驚駭?shù)撵o默不言,內(nèi)心卻波濤洶涌,他么從來沒想過主子有朝一日會如此直言不諱自己的野心,想不明白是突然發(fā)生了什么事,才讓司馬祁華有這樣的轉(zhuǎn)變。

  董晚的面色除了驚恐,又附上了一絲焦慮和擔(dān)憂,他躊躇不決的開口道:“主子,若是這樣,母...大夫人會不會有危險?”

  “我出兵那日,大夫人就已經(jīng)上了福華寺祈福,了然大師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定會護著她。況且,靈臺山的結(jié)界除非寺中人帶路,一般人都是上不了山的?!?p>  “哦,如此甚好,還是主子想的周到?!倍砣玑屩刎?fù)道。

  次日清晨,莫影讓一隊人馬秘密前往黔城,而自己則帶著人來到了青木山一帶,青木山山巒巍延,千峰萬仞,晴風(fēng)留著的印記正好帶著一帶,就毫無蹤跡了。

  “莫統(tǒng)領(lǐng),前年兄弟查看過了,最少幾十個道口可以上山,您說咱這往哪走???”一個身穿黑衣輕甲,身材高挑的年輕侍衛(wèi)問詢道。

  莫影有些舉棋不定的站在山路前,望著遠(yuǎn)處連綿起伏的巍巍高山,一時也拿不準(zhǔn)主意,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遠(yuǎn)處好似傳來一陣笛音。

  “怎么會笛音?。俊薄笆前?,這聲音才哪傳來的?!薄鞍?,我可聽說這青木山都是修仙問道之人,確一夜之間慘遭屠戮,會不會是....”幾個輕甲侍衛(wèi)低聲議論著。

  “荒唐,就算鬼魂也不可能大白天現(xiàn)身啊。”莫影一身怒呵道:“魏東,擾亂軍心者,輕罰軍棍五十下,給那幾個小子記著,回去自行來領(lǐng)罰。

  魏東就是莫影身邊那個黑衣輕甲的高挑少年,他嚴(yán)肅的抱拳應(yīng)下,隨后又帶著疑惑問道:“莫統(tǒng)領(lǐng),屬下聽這笛聲不像是普通的笛子,反而像是訓(xùn)鷹的?!?p>  “哦?你說這是鷹哨子的聲音?”

  “應(yīng)該是,屬下之前在豢獸處當(dāng)過職,常聽那里當(dāng)差的吹這種聲音用以訓(xùn)鷹。不過,這里山頭太多,雜音回聲太多,所以顯得有些像笛音?!?p>  “魏東,你找?guī)讉€耳力好的人走在前面,去仔細(xì)尋尋那聲音的出處,這人應(yīng)該在不遠(yuǎn)處?!?p>  莫影一行人走進了青木山的山澗中,就聽那鷹哨子的聲音忽急忽弱,有一陣子又突然響亮起來,他們足足隨著著飄忽不定的哨聲找了快半個時辰,終于在幾峰之間發(fā)現(xiàn)了一條竹林甬道,這甬道兩邊翠竹郁郁蔥蔥,甬道明顯是被人精心修葺過的樣子,有一種不和邏輯的寬敞。由于藏在疊嶂之后,一路又有溪水、竹林遮擋,不仔細(xì)找還找不到。

  “莫統(tǒng)領(lǐng),聲音是從這盡頭傳出來的?!?p>  “嗯,我聽見了,你讓兄弟們做好戒備,這人藏頭露尾的,可能會有危險?!?p>  甬道深處,一個穿著水青色襖裙的,發(fā)絲隨風(fēng)輕拂的女子,正一手垂下拿著鷹哨,另一只手拍著胸脯,大聲喘著粗氣。她身邊還站著另一個身材頎長,出城脫俗的白衣女子。

  不一會兒,這個青衣少女對著身邊的白衣女子埋怨道:“你這想的什么鬼主意,非讓我在這吹哨子,吹得我腮幫子都疼,簡直快斷氣了?!?p>  “誰知道,他們這么笨。找到現(xiàn)在。”白衣女子冷冷說道。

  “我說...雪鷹夫人,您又不是出不了山,直接去山腳迎他們就是?!鼻嘁屡诱乔顼L(fēng),她哭笑不得的望向雪鷹,并在心里腹誹道‘這雪鷹初見冷若冰霜,又一副閱盡人間滄桑的孤高感,哎,真是幻滅。“

  “我好歹是這片的代主人,雪鷹...夫人,要是你家小侯爺親自前來,我去迎迎就算了,幾個隨從還要讓我紆尊降貴?”

  “是是,這片山頭您最大,那您可以讓喬叔去接啊,就像當(dāng)初把我們接上山一樣?!?p>  “我...我不是本來也以為小侯爺會親自來嘛?!闭f到這,雪鷹又有些膽寒,他嘟囔著:“幸虧不是雪華君親自來,要是知道我把桃姑娘給送到山下去了.....”

  話音剛落,遠(yuǎn)處的腳步熙熙攘攘又遠(yuǎn)到近。莫影穿著一件靛藍色云翔符蝠紋勁裝,正謹(jǐn)慎的向他們二人慢慢靠近。

  若是平時晴風(fēng)看到莫影,定會逗弄一番,但如今桃夭夭已經(jīng)下山幾日了,若不是怕與小侯爺走岔了,她早就隨了去,她心急如焚的搶先高喚:“莫影,是我?!?p>  莫影聞言直接愣在了原地,隨后他猛然直起身子帶著一干人大步流星的借著輕功朝著晴風(fēng)兩人飛速躍去。

金木淼火土

前因往事基本都已經(jīng)交代清楚了,有些復(fù)雜。待得空了,會重新梳理一番。   好了,接下來就是他們解密打怪,相愛相殺的主劇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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