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維持住了面部的平靜,“你們先退下吧。”
“是?!?p> 身后的將領行了禮,紛紛退了。
旁邊的侍衛(wèi)上前兩步,“主神,是不是找到少主了?”
當初主神閉關多年,出來的時候,外界都變天了。
唯一的女兒魂魄失散。
凡界生靈涂炭。
凡界與仙界的聯系斷開。
可以說是毀了個翻天覆地。
連毀滅神都佩服地感嘆,說他都弄不成這個樣子。
能把這世界弄成這樣的,真是個人才。
還吵著嚷著要去拜師。
如今,千年已過。
千年,在他們眼里,不過是彈指一揮。
卻足夠凡界再一次孕育出生靈,生機蓬勃。
當年,凡界發(fā)生的事情猝不及防。
等發(fā)現時,已經為時已晚。
還是主神差點功力散盡,才保住了一線生機,有了之后的繁衍生息。
侍衛(wèi)兀自感慨了一番。
都千年了。
唉,好無聊……
想去凡界撩妹子。
夜君陌皺了皺眉,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面。
一個男子手臂上帶著鐐銬,被鎖在山洞中,日日受巨鷹雕琢而不傷,夜夜受鞭撻之刑,只能感受到痛苦,卻沒有任何傷痕。
壽命綿延不絕,像是無邊無盡,沒有歸期。
明明不是他,他卻覺得感同身受。
就像受盡苦難的人卻有著最甜的那一份情。
有著最深刻的執(zhí)念,便甘愿受盡世間最煎熬的苦。
夜君陌皺了皺眉,最終沒有在意。
鏡凌霜伸手,撫了撫他的眉心,“怎么了?”
夜君陌低下頭,薄唇蹭在她的唇角上,“沒事,睡不睡?”
鏡凌霜點點頭,“睡吧,很晚了。”
燭火熄了,夜也很安詳,透著淡淡的月光。
翌日。
管事收到城主府的請柬。
夜君陌只看了一眼,便隨手丟在一邊:“不去?!?p> 鏡凌霜將請柬拿起來,輕輕在請柬上彈了彈,彈出一道道褶痕,笑得意味深長,“這是……來問罪?”
鏡凌霜將請柬扔給管事,“去吧。”
鏡凌霜笑得妖嬈,也迷得人神魂顛倒,牽起夜君陌的手,“走,我們去看戲?!?p> 管事:“……”
去看戲???
所以說……
他是戲中人?
原來他是那把被推出來使的槍。
管事暗搓搓地派了人去通知州長。
容少給了人脈,他肯定要物盡其用。
商不與官斗,這點原則他還是知道的。
再說城主和州長利益相悖,歷來就不對付。
正好給他解決一個礙眼的家伙。
就讓州長去忙去吧。
省的一天閑著沒活干凈給他找事。
夜君陌很自覺地改口,“好?!?p> 一點都不管現在追求的那種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君子之風。
一副鏡凌霜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樣子。
管事:“……”
這一臉的妻奴樣,真是沒臉看。
邪君這有了媳婦以后畫風詭異得不行。
管家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很自覺地吩咐下人準備馬車。
鏡凌霜回頭,看向管事,“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嗎?”
“查到了”,管事將卷宗歸置整齊,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