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間,靖國伏尸百萬,血流千里。
陛下為了與楚國對抗,不惜將自己培養(yǎng)成了藥人,日復一日受著鉆心的苦楚,最終才能夠引領(lǐng)萬毒。
那時她們只知道靖國不能亡。
楚王暴政,若是靖國亡了,等待靖國子民的只有民不聊生。
若是他們降了,等待靖國子民的將是再無安居。
只可惜陛下離世后,便天降災禍。
不止靖國,不止人類,所有的種族都沒能逃過莫名安在自己頭上的天罰。
守護的靖國子民也成了一場虛妄。
現(xiàn)在想起來,也好像只是做了一場夢,夢里國泰民安,人民富饒。
那樣的日子,終究還是過去了……
她們已經(jīng)不是需要為天下計的人臣。
她也已經(jīng)不是那個需要為了子民籌謀的陛下。
清羽望向縮在侍衛(wèi)衣服里,探出一個腦袋的團子。
她們幾個見到團子第一面時,她就知道這是龍皇。
龍皇,可以說是主子前世的閨中密友。
前世的時候,龍皇獻祭骨血,庇護龍族長安,并且將這個種族瞞天過海。
往生珠,不過是天道的一種記錄手段。
一切與龍皇有關(guān)的事情,在天道的記憶里抹去。
自然也就包括了主子前世的很多事情。
那顆往生珠里,只記錄了主子一生中的一點點事情。
但凡能與龍皇有一絲一毫牽連的,都不被記錄在內(nèi)。
所以也就是不知道,在陛下沒有記憶的情況下,還能否引領(lǐng)萬毒?
鏡凌霜冷冷地抬眸,眉心黑色的荼靡上添了幾筆血色,若不仔細看,還不易察覺,遠望時只是讓人覺得那朵花危險了些。
女子聲色淡淡,沒有一絲起伏,仿佛眼前這些能威脅人的蟲蛇只是螻蟻,“出去?!?p> 拾音冷笑,面上有著不符合那份稚嫩的嘲意,“真以為邪君討好著你,你便高高在上了?”
忽然間,卻發(fā)現(xiàn)身旁的毒蟲,轉(zhuǎn)身呼嘯著離開,拾音的臉色不由變了,面部都有些扭曲了,“為什么,為什么你也能夠喚毒?”
她從出生便在練蠱,整整十三載,竟然就這么被人簡簡單單超越。
真是讓人不甘心啊。
她從第一次見面就討厭的人,到如今,已經(jīng)不是嫉妒可以言明的了。
莫塵等人站在門扉外,不知道是里面因為什么鬧了起來。
夜君陌讓他們都不要靠近,便只好不遠不近地看熱鬧。
清羽看向夜君陌:“主子為什么生氣?”
夜君陌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吃醋了。”
清羽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眸中有些不信,“因為你?”
拉倒吧,她只相信主子會為了楚陌那個狗東西生氣。
還吃醋?
主子的輩分大的都能做他的祖宗了。
清落急忙拉住了清羽,她知道清羽缺心眼,看不出來。
可這些時日她都看著呢,主子那分明是把人放在了心里。
這位可招惹不得。
一招惹,主子準急。
清羽看了看清落拽著自己衣袖的手,撇撇眼。
行吧,不懟他。
但是落姐姐,您老能不能松點,勒出痕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