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鄉(xiāng)里,閆副鄉(xiāng)長看到了路寬,示意路寬到他辦公室。
在閆副鄉(xiāng)長的辦公室里,路寬詳細的匯報了他和劉欣周偉交流的情況,然后就把這幾天準備做的工作給閆副鄉(xiāng)長匯報下。
路寬說:“我想先大概統(tǒng)計下村民每年會做多少柿餅,會做多少柿子醋,有多少人秋天去跑山挖野山藥,有多少土雞土雞蛋等等”。
閆副鄉(xiāng)長沉思了下,問到:“你想調查多大范圍?”
“就先焦土坡吧,先大概統(tǒng)計出一個村的量,先試下,如果網上有人要了,根據銷量再輻射其他村子吧?!甭穼捇卮稹?p> “那行,你這幾天統(tǒng)計下,統(tǒng)計出來了給我說一下,不過切記不要給群眾說其他,就說只是一個單純的統(tǒng)計,先不要讓他們知道”。閆副鄉(xiāng)長交代。
“嗯,我會注意的?!甭穼捇卮稹?p> 第二天在鄉(xiāng)里點過名之后,路寬就來到了村里,他先去找了蔣書記,把他的想法給蔣書記說了一下,蔣書記當場表示很支持,特地給村會計李素琴打了個電話,讓李素琴帶著路寬去各家各戶統(tǒng)計。
焦土坡一共六十二戶,家里幾乎都是老人和孩子,一天下來,路寬在李素琴的帶領下一共跑了十七戶,他的筆記本上寫了滿滿的五頁,里面詳細的寫著每戶準備做多少柿餅,有幾只土雞,一天能產多少土雞蛋,家口幾顆核桃樹,以往每年能結多少核桃,包括心理價位等等,村里三戶經常跑山的人今天走訪了一戶,問了下到秋天跑山了大概能挖多少野山藥,同時還得到一個信息是現在正是韭菜開花的季節(jié),山上的野韭菜因季節(jié)問題沒法采摘,只是偶爾會自己帶回來點腌一下,路寬中午就是在這戶叫王明光的家里吃的飯,很普通的面條,但將腌韭菜花拌在面條里味道很好。同時還知道了他們跑山的人在野山藥賣不出去的情況下,都將野山藥種植在自家開荒的地里,所以野山藥的量不會小,據王明光說,他家的地里如果挖大概能挖出來將近一千斤,而村里有個叫蔣鉤子的,家里勞力多,開的荒也多,最少能挖出來三四千斤。
蔣鉤子路寬認識,今年五十來歲,住在村子最西邊,可以說是村里最高的房子了,旁邊就是他們家的老宅子。他有三個兒子,小兒子在縣城讀高中,老大老二都跟著他跑山,每天天不亮就背著背包,開著三輪出發(fā),然后在下午天黑前回來。只有在冬天下雪才能見到在村里晃蕩,完美了詮釋了什么叫靠山吃山,據說他老爹就是遠近文明的跑山能手,山上的連翹、野韭菜、山藥、野棗刺、皂角刺、木蘭芽、野雞蛋、野雞、野兔等等都是他們的目標,所以雖然辛苦,但他們家條件還是不錯了,去年為了給大兒子介紹對象,還將老宅子翻蓋了下,將老宅子蓋成了兩個小院。家里的地沒有種糧食,種的都是從山上帶下來的野山藥、皂角苗等。
第三天下午,路寬來到了最西邊,經過三天的工作,他將村里的基本情況做了個大摸底,除了他需要的數據,還包括村里誰家的娃說了哪里的對象,誰家的孩子成績好,誰家和誰家因為啥有些小矛盾,誰家里的條件不好等,讓他感到不虛此行,他覺得來這里一年對村里的了解還沒有這三天的多。
尤其是在老黨員老書記王云昌家里,這位解放前的老黨員拉著路寬的手交代要好好帶領群眾致富的話給了他很大的觸動。王云昌今年已經八十七歲高齡了,身體很好。年輕時加入了遠近聞名的大山支隊打游擊,多次立功,后來在戰(zhàn)場上受傷從而導致不能生育,解放后,拒絕了給他安排的工作,來到老家,帶領群眾修水池,挖水渠,栽果樹等,是村里威望最高的人,王家的子孫也很孝順,每天都有人在這里陪著他,因為喜歡吃餃子,村里的人誰家做餃子了都會給他端一碗,誰家娶妻嫁女添丁都會給他送些喜糖,甚至有些家里分家的家事他也會參與下,村里當兵的娃每次回家探親都會來他家里坐坐,給他講講部隊里的事,這位整天笑呵呵的老人無疑就是村里的那個寶。
在來到了蔣鉤子家里,家里就只有蔣鉤子的老伴在,爺仨跑山還沒回來,蔣鉤子的院子里種滿了植物,有兩棵棗樹,一棵蘋果樹,一棵核桃樹,樹下種植了幾種蔬菜,院子里跑滿了土雞,院子東北角還有個豬圈,里面養(yǎng)了三頭黑豬??吹剿麄儍蓚€過來,蔣鉤子的老伴趕緊迎了上來,拿出新花生讓他倆吃,不過他對家里的情況不太了解,三人閑聊著,在五點左右,蔣鉤子的三輪車嘟嘟嘟嘟的響著回來了,進了家門,看到家里有人,打了個招呼,下車后讓倆兒子開始卸車上的收獲,他掏出煙給路寬遞了一根。
在看到路寬的一剎那,他就知道路寬的來意了,畢竟路寬已經調查了三天了。他讓兒子將車上的野雞拔毛,非得留路寬在家里吃一頓飯,李素琴起身說要回家做飯,婉拒了蔣鉤子一家的邀請,回家了。
路寬也有話要問蔣鉤子,就半推半就的留了下來,,將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做了詢問和登記后,天也快黑了,蔣鉤子的大兒子蔣黎明將院子里的燈打開,放了小桌子,將燉好的野雞端了上來,同時還有野雞蛋炒韭菜,油炸花生,白糖拌西紅柿三個菜,還有一壺葡萄酒。
蔣鉤子的老伴打了個招呼說出去串門了,家里就留下了四人。
“來,路書記,嘗下我自己釀的野葡萄酒,我敢說,除了樣子不好看,口感和營養(yǎng)不比外面賣的差?!币驗槁穼捗x上是村里的支部副書記,所以村里的群眾一般都稱呼他為路書記。
玻璃杯倒上了野葡萄酒,這種酒顏色暗紅,里面似乎還有一些雜質,但葡萄的味道撲鼻而來,路寬和蔣鉤子及他倆兒子各碰了一下,就喝了一口。
“好酒!”路寬脫口而出。這個酒入口微酸,沒有多少酒氣,喝起來就像葡萄汁,但咽下后就感到有些酒氣微微上涌,雖然路寬不是太喜歡喝酒,但酒量還是有的,喝過的酒也不少,但不得不說,這種自釀的野葡萄酒給他了一些小小的驚喜。
聽到路寬的稱贊,蔣鉤子也笑了起來“路書記,我釀的酒好吧,今天回去了我給你打一壺,以后想喝可隨時過來打,我家里還有十幾缸呢!”
“有十幾缸也不見你給我弄點,天天說就一點就一點的,摳死你算了,路書記來了就有十幾缸了?”這時,門外傳來了蔣書記的聲音,村里人的大門一般除了家里人都出去了或者晚上睡覺是不關的,但也沒出現過丟東西的情況。
蔣書記和蔣鉤子是不出五福的兄弟,從蔣書記的話中可以聽出平時他們關系不錯,“黎明,給伯拿個凳子過來,今天來了就喝你爹點,整天把這酒當成自己的寶貝似的,你們弟兄可不能學你爹,扣扣索索的!”
蔣黎明笑笑沒說話,進屋給蔣書記拿來了個板凳,弟弟蔣建明去廚房拿了碗筷和杯子出來。
“小路,這幾天感覺咋樣,有啥感想沒?”蔣書記坐下后對路寬說到。
“有,感觸不少,突破口我找到了,想試下!”路寬堅定的回答到,舉起酒杯,把酒杯往前一伸“突破口就是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