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生活所迫之爬墻
自從來到了大禹皇宮的若羌拂锘,整日里借著兩國交好,要深入了解大禹習俗民風的借口跑出去玩,也不干正事,離殤每每喚她去商議與西域的商物往來和建造專門供大禹和西域共同守御邊疆的西戶臺時,若羌拂锘都是讓手下人去的,不是說自己水土不服拉肚子就是天氣太冷不小心著了涼。
心情不好又或是無聊了就沒事整整大臣玩,反正離殤樂的看戲,若羌拂锘小打小鬧也不妨事,而且這性子實在是跟從前愛玩愛鬧的離世一般模樣。
那一日有個老實巴交的禮部侍郎,模樣斯斯文文的,說話聲音柔柔弱弱的,在上朝的時候問了一句:“使臣大人不冷么,天氣進寒了,以后會越來越冷,使臣大人多穿點,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經(jīng)驗,女子一般不可多露腹,是容易著涼的,況且我之前在京中醉意閣好似見過使臣大人多次,是不是宮里的飯菜不合您的胃口?”
醉意閣是京都最大的酒樓,若羌拂锘每次出宮都會去那里的,若羌拂锘咬牙笑道:“侍郎大人說什么呢,本使臣可沒出過宮,一直在寢殿里養(yǎng)病呢,你看錯了吧?”
老實的禮部侍郎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心眼實,認真的很,一聽若羌拂锘說他看錯了,便要好好分析一番:“不會看錯的,我眼力一向很好,陛下都夸過的!京中雖然不少西域人士,穿著與使臣大人相似,可是身形我是不會認錯的,況且您還帶著這面具,那日不正好是陛下要找使臣大人商議要事嗎,我記得使臣大人說自己病了讓……”
說了一半,老實巴交的小侍郎發(fā)現(xiàn)了問題,這不是明擺著若羌拂锘欺瞞陛下,故意不去商議要事的嗎。
被若羌拂锘瞪了數(shù)眼的小侍郎低下了頭,離殤坐在高位上低低笑道:“想來真是閆愛卿看錯了,近日處理事物太多了,閆愛卿也要好好注意休息才是,藺愛卿你也是,忙起來什么都不顧了,閆愛卿便是跟著你也學的這樣。”
禮部尚書瞅了自己的屬下一眼,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道:“是臣的錯?!?p> 末了,晚間若羌拂锘就翻墻進了人家小侍郎的府邸,也沒干什么大事,就下了一鍋巴豆便大搖大擺的又翻墻走了,果真讓小侍郎好好休息了不少日子。
第二日是若羌拂锘第二次上朝,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就等著小侍郎拉肚子請假的消息。
若羌拂锘有時候也是會想起來她是來尋她師兄的,可想起來不到一刻鐘又立即扔回腦后去了,這些也便罷了,唯一讓若羌拂锘頭疼的地方是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爬墻。
剛開始若羌拂锘是跟著師父星無仙人住在山上的,她再作也沒有人管她,至少她把后山上的魚鳥都抓了烤了,就算是把山掀了,也沒人來找星無仙人要錢賠償。
后來星無仙人被國主請回宮,若羌拂锘沒有山間那些野物精靈陪她玩,就閑來無事整整前去國師宮求星無仙人觀星命運勢的大臣們。
星無仙人有一日終于發(fā)現(xiàn)了宮里好久沒人來送禮了,國師宮前人也少了不少,問宮人,宮人不答話,問若羌拂锘,若羌拂锘說擔心那些人打擾了師父清修,就打發(fā)走了,星無仙人還夸了若羌拂锘一上午,說徒弟終于懂事了,誰知幾個時辰都沒過,國主就親自上門了,七拐八拐的言語之間甚是委婉,星無仙人反應了片刻便聽懂了,從那以后,若羌拂锘身邊必跟著不少于四個宮人看著,宮里人不能玩,那只能出宮玩了,可星無仙人又把她出宮令牌給沒收了,只能爬墻了,其實啊,有些時候,生活總是會逼著你去學會一些東西的,比如,爬墻。
哪日稍有一刻不留神,若羌拂锘便撂下功課修習跑了,跑了還不要緊,每次出去都會惹一堆事,人還沒回來呢,一沓子賠償單子就回來了。
離殤也不是沒有給若羌拂锘通行令牌,只是若羌拂锘覺得那種東西的用途就在于拿去當鋪還能當點錢,在西域的時候,若羌拂锘沒有錢就拿金令牌去當,當鋪老板認識這個小霸王,也知道她的身份,不敢不收,每次都給若羌拂锘兩倍的錢,等若羌拂锘走了再拿著令牌去宮里還給國師宮,本來沒想著還能賺回來,但是星無仙人嫌丟人,便拿了三倍錢去換回令牌,由此當鋪老板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發(fā)家致富的路子,收令牌也收的更勤力了,幾次之后,星無仙人才徹底沒收了若羌拂锘的令牌。
正好西域國主跟星無仙人說起要派遣使臣來往大禹的事,說還沒有找到合適人選,使臣這一差事雖然不是什么大官職,可卻是十分重要的,若羌拂锘在一旁坐著聽國主和星無仙人談論,插了一句嘴,問大禹好玩嗎,星無仙人抿唇一笑,道,好玩,大禹很繁華,什么都有,你師兄也在那呢。
然后,就把若羌拂锘連帶著幾個認真負責的官員給派出來了,星無仙人說,你到了大禹,少說話,盡量不要說話,也不要笑,保持高冷點就行,別人問你什么,你就裝作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點點頭就行了,有正事就讓那幾個官員上,另外有空的話,去看看你師兄死了沒。
這里的日子很美好,若羌拂锘覺得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這里的當鋪老板膽子太小,連一塊牌子都不敢收,那就只能去賭坊撈錢了,星無仙人叮囑過那幾個官員,不能給若羌拂锘錢花,她要是老老實實待在宮里,餓不死她。
要不說學問本事都是被逼出來的呢,現(xiàn)在若羌拂锘基本上不會賭輸,除了第一次身無分文的時候差點真的把衣服都給輸?shù)袅耍谝o關(guān)頭給贏回來了,從此逢賭必贏。
若羌拂锘站在黃瓦紅墻之下蹦了蹦,撩起裙子正準備要爬墻出去,京都的有名二世祖昨兒剛拜了她為師,要研習賭術(shù),今天在醉意閣等著她呢。
路過宮門剛采買回宮的宮人們都習以為常了,給若羌拂锘行了禮便該干嘛干嘛去了,爬到墻頭上的若羌拂锘遠遠的就看見厭箏朝著她走過來。
若羌拂锘熱情的招招手,笑得燦爛極了:“嘿,那個叫啥來著,厭暗領(lǐng)!你也出宮去玩嗎?一起啊!”
厭箏也不吱聲,足尖輕點越上墻頭,直接把若羌拂锘扛到肩頭上,扛回了鳳鸞殿。
“哎呦,這么急做什么,出什么事了嗎?我的心上人小世世是不是想我了?那也不用這樣呀,說一聲我就去了不是,還勞煩厭暗領(lǐng)親自來接我,多不好意思,其實我可以自己走的?!?p> 若羌拂锘扶著面具趴在厭箏肩頭上,厭箏的輕功很好,倒是不怎么顛的慌。
厭箏聽到若羌拂锘叫離世小世世有些受不了,心底里真的有幾分懷疑她不是真的看上殿下了吧?可是她倆長的一模一樣啊,這樣想很怪異。
一路上若羌拂锘的嘴就沒停過,厭箏差點就拿塊手帕給她塞嘴里了。
到了鳳鸞殿,厭箏把若羌拂锘扛到了床榻邊上才把她放下來。
若羌拂锘站定了,看到塌上的垠汝,輕輕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