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張凱樂洗了碗,他叫祝福去睡個午覺,早上兩個人都醒得早,加上祝福哭了一場這時難免有困意。張凱樂擦干了手,突然想起一直忘了的事情,他拍拍腦袋,跑到主臥打開保險柜,文件類的東西他都不管,只翻出三個錦盒。
祝福還沒有睡著,正抱著羅小黑在發(fā)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著張凱樂興高采烈進來,把三個錦盒一字擺在被面上。當里面的東西露出真容時祝福忍不住抽口氣,她雖然是外行但是這三樣東西真的是一眼看上去就很值錢。一只圓條鐲,通體碧綠清透,真的像截斷了一段春水,滿翠綠,老坑冰種,綠色均勻濃稠,無裂痕斑點。一塊鉑金鑲鉆托底的橢圓形吊墜,玻璃種,帝王綠。
一塊福祿壽冰種大方牌,難得三色都濃郁,雕工精湛,只見一只花籃里三朵紫色牡丹花鮮亮,邊上兩枚石榴表皮金黃、石榴籽紅燦燦的,還有一只螞蚱停在石榴旁邊。
這太貴重了,祝福感覺這應(yīng)該就是幾套房子壓在被子上吧,她腿都覺得壓麻了。她問張凱樂:“要是拿來用了,你爸爸會怪你嗎?”
“嗐,他怪我又怎么樣?天高皇帝遠”張凱樂滿不在意“再說,真的到不可收拾時候這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呢?”
“你還知道用成語?!?p> “不要歧視體育生,我頭腦也一樣發(fā)達的。”
······
三塊極品翡翠一進空間仿佛一股溫泉從左手腕蔓延開來,迅速包裹住祝福全身,這種暖洋洋放松的感覺如此舒服,她打了個哈欠,眼皮都抬不開,勉強支撐到一個哈欠打完她就已經(jīng)睡過去了。
張凱樂看著祝福幾乎是秒睡驚得目瞪口呆,看她睡得這樣香甜和深沉他試著叫她兩聲,又試著伸出手指在她臉頰上戳一下,真的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弄得他又學著電視里看到的試試她的鼻息,感覺到她輕緩的氣息才放心下來,又不禁佩服,大概這就是小說中武林高手的閉關(guān)?
他把祝福的腦袋放正在枕頭上,把羅小黑從她手里抽出來替她放在一邊,又替她蓋好被子
窗外暴雨未歇,張凱樂把懶人沙發(fā)搬床頭,守著祝福刷手機。班級群里全班四十五人,每天都有自發(fā)點名,報道的卻越來越少。有所在小區(qū)斷了通訊不知音訊的也有有像黃薇一樣無聲無息消失不再出現(xiàn)的,今天點名應(yīng)答的只有一十四人。
在家里百無聊賴,最初不用上課的喜悅過去,又不能出門,就開始覺得種種不爽了。現(xiàn)在討論的熱點是一個月后的高考到底會不會取消。齊曉雪看見他的冒泡,干脆直接打電話過來表示震驚:“我草我草我草哥們,你真的沒上飛機?你這是犯罪!是不可饒恕的浪費啊啊啊?!?p> 張凱樂怕吵到祝福,帶上耳機跑客廳里接齊曉雪的電話。齊曉雪本來是可以和他坐同一趟飛機去首都的,陰錯陽差倆人都留在了C市。
齊曉雪的媽媽是某國際知名制藥企業(yè)亞太區(qū)高層管理人員,他爸爸是市醫(yī)藥總公司的總經(jīng)理,其實以他父母所在行業(yè)和地位都收到一些內(nèi)部消息,齊曉雪的媽媽在國外出差,對這些消息雖然重視但是只能通過電話傳達給齊爸;可齊曉雪的爸爸齊建國視為不入流的垃圾玩笑,并且拒絕了朋友特意為他留的這一班飛機的機位。
工作得好好的,尤其雨災(zāi)日益嚴重,醫(yī)藥系統(tǒng)忙得腳不沾地還叫他全身而走!這是哪門子的國際玩笑、單位不是他齊建國一個人開的私人公司好嗎;至于朋友勸“那叫小孩走也行啊”齊建國更是覺得荒謬:他們家在首都沒有任何親戚朋友,好端端的把齊曉雪一個人丟過去干什么?
至于齊曉雪給他老子看張凱樂拍到的視頻,直接被好罵了一通,現(xiàn)在社會風氣真是要不得,盡是些低俗博眼球的行為。
可是當齊建國被叫去參加一個內(nèi)部會議,C市是省會,這個會議是由省領(lǐng)導主持,直言“C市現(xiàn)在面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嚴峻考驗,各單位、系統(tǒng)從現(xiàn)在開始要加強思想準備,必要時C市將會進行全面軍事化管理?!?p> 但是這場考驗是什么卻沒具體說明,齊建國本能覺得并不是指這場豪雨,本省作為華江中下游多雨省份,洪澇災(zāi)害一點也不稀奇,是打過硬仗的,自然災(zāi)害無需遮遮掩掩。領(lǐng)導語氣里的憂心忡忡和不確信得再遲鈍的人也察覺。齊建國不知道為什么就想起了自己兒子說的那件荒唐事。
好像為了求證一樣,齊建國散會后就打電話給朋友要一張機票,話筒里都可以聽到朋友拍大腿的聲音“老齊、晚了?!?p> 飛機不僅滿員甚至加了六個座,一點也不開玩笑,就是加的六張小馬扎,還有起碼一百多個伸長脖子明知不可能卻暗中祈禱奇跡降臨的候補。能擠上這趟航班的都有兩把刷子,不可能輕易讓人取代,登機時刻就發(fā)現(xiàn)儼然成了C市菁英大聯(lián)歡包機出游。
“老齊啊前面叫你走你不走,你知道有多少人吃住都在機場就為了能夠候補嗎?”好友嘆息。
齊建國也挺郁悶:“我壓根就不知道情況呀,你幫我留心一下下一次航班行嗎?只要有就要,實在不行把曉雪一個人弄出去也行?!?p> 無奈現(xiàn)在航班根本不穩(wěn)定,目前說是十天后有一班,可根本不放票,航班號也查不出。
齊建國打聽了一圈,驚訝的發(fā)現(xiàn)C市的交通在不動聲色的斷掉,有幾個熟人說是自己開車離開了,卻一直聯(lián)系不上,也不知道現(xiàn)在人到了哪里是死是活;尤其驚悚的是他發(fā)覺并且整個C市是有計劃的在斷水、斷電、斷通訊,市民正在進行統(tǒng)一化管理。
然后他再回過頭去求證那些所謂國際玩笑,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所以當張凱樂打電話問齊曉雪“能不能叫你爸爸給弄點藥,不白要,你樂哥哥有錢”齊建國第一次沒有怒斥這種行為,答應(yīng)爽快得叫齊曉雪不能適應(yīng),還說先不用給錢,先掛賬?!拔矣X得我爸應(yīng)該是受到刺激了”齊曉雪當時跟張凱樂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