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友嘉意味深長地看了安亭溪一眼,說道:“貴叔,是這樣的,昨天我在杭州城中碰到亭溪,他說趙家伯母讓他來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我當時正帶著吉祥在遛彎,左右沒事,吉祥腳力還行,就帶亭溪騎著它追你來了。我們昨晚到這里時,想著天太晚,又餓,就在莫大叔家借住下來。對了,是誰將你老人家綁在這里的?”
李貴聞言,拎起麻木的手一拍大腿,道:“唉,原來你們也著了那賊夫妻的道了,趕緊去看看吉祥和我那頭騾子還在不在?”
綦友嘉和安亭溪對望一眼,綦友嘉有些奇怪的問道:“貴叔此話怎講?什么賊夫妻?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吉祥還跟我打招呼來著。騾子?倒是沒見著,我現(xiàn)在去看看?!痹谝慌缘陌餐は焓掷≌郎蕚湔酒饋淼聂胗鸭危檬种钢缸约旱难劬?,對著李貴搖了搖頭。
“你是說,”綦友嘉問:“你看過了,這里沒有騾子。那莫大叔莫大嬸呢?”
亭溪搖著頭,就聽李貴道:“天剛亮賊夫妻就走了。”想了想,又問二人,道:“檢查一下你們帶的東西,可少了什么不曾?”
看見安亭溪依言去翻她的那個灰藍色形狀奇特的小包,綦友嘉一摸,發(fā)現(xiàn)他的“干糧袋子”并沒有在身上,便對身邊的二人說了句:“我去去就來?!闭f完,身手敏捷地跳過大石朝前屋跑去。
亭溪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果然被人動過,玉佩本來在包最里層的小包里放著,現(xiàn)在卻是與所有東西混放在一起了。而且,李清照給她的銀子除了昨天自己拿出來的一塊外,又少了兩塊??磥?,這莫大叔夫婦二人果然手腳不干凈??伤麄?yōu)槭裁床话雁y子全拿走?還有,既然已經(jīng)翻出了玉佩,為什么又把它放回去了呢?正想著,就聽李老伯問:“亭溪,夫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是怎么找到綦公子的?打聽到父母的下落了?”
對,怎么把正事忘了?
銀子丟了也就丟了。安亭溪拿出本子和筆,剛才綦友嘉對李老伯說話前看了自己一眼,大概是不想讓李老伯知道他是從家里偷跑出來要去投軍的吧?剛好,自己也有事情不便對他說……一邊想著,提筆寫道:
李老伯
綦公子當時暈過去了
不知道是我救了他
也不知道我是個女的
這事以后再說
夫人讓我來找您
想讓您去歸安查一查張大人到底考過幾次科舉
她說這事很重要
剛寫完,綦友嘉就拎著他的“干糧口袋”回來了,亭溪把本子遞給李老伯,一邊就聽見他說:“我?guī)У臇|西也不多,只是好像銀子少了些。貴叔,你真認為莫大叔夫妻二人是賊?”
李貴用手指著本子上的字,一個一個頗為吃力的把它們?nèi)伎赐?,抬起頭來看著綦友嘉,說:“我昨天一大早出的杭州城,本想著在此處等候迒公子,隨從他一起去歸安。沒想到著了賊夫妻的道。他們用一碗米酒將我麻翻,直到今天早上那賊婆子拖我到這里藏身之時才迷迷糊糊有了些意識。隱隱約約聽得二人說的些只言片語,什么要趕快動身,那馬兒可惜了,那兩個小子沒什么經(jīng)歷,發(fā)現(xiàn)不了我之類的話。原來他們是在說你們兩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