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綦友嘉忽然伸手把玉佩又從腰間解了下來,遞給亭溪,道:“如果你真喜歡,就拿去吧。短劍也收著吧。本來我就覺得這柄短劍更適合女孩子防身用。上陣殺敵,自是那柄長劍更好。原本,我還想給你看看我的那柄長劍的,現在……”綦友嘉長長地嘆了口氣。
以前,每次齊友嘉向她說對不起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總是急赤白臉地告訴他——她不怪他,她已經原諒了他,因為誰也不希望發(fā)生這種事情……現在,面對綦友嘉雙手遞到自己面前來的玉佩,安亭溪的老毛病又犯了,連連擺手、拼命搖頭,表示自己決不接受。
綦友嘉看著她,又道:“你剛才不是說要把那柄短劍還給我,換這枚玉佩的嗎?再者說,這玉佩是趙伯母贈與我的。你為了趙伯母不顧危險去了歸安,又跑來向叔父求情,讓趙伯母得脫牢獄之災……這樣想來,玉佩轉贈于你甚為合適,你就拿著吧。我剛才一時猶豫,并不是不舍得這枚玉佩,只是聽說你要將短劍還給我一時有些意氣難平罷了,怎么,你恢復女兒身,便不認我這個兄長了嗎?”
聽著綦友嘉情真意切的一番解釋,安亭溪就更不能要了,她吐了口氣,一把掏出活頁本和碳素筆,寫道:
你說的對
我只是覺得玉佩與我額頭上的疤痕很像
我既自己長了一枚玉佩還要它作甚
短劍我想轉贈給你的妻子
就當是新婚賀禮如何
正寫著,只見剛才那個端來茶水的小沙彌出現在了門口,作揖道:“師傅,綦府的濯石現在門外候著,說是時候不早了,綦大人和夫人還等著二公子回去吃午飯呢?!?p> 不待綦友嘉說話,空嚴道:“你去告訴濯石,佑隆這就起身?!?p> 小沙彌轉身走了,綦友嘉看罷,臉色又沉了下來,把本子遞還給亭溪,卻對亭溪遞給他的短劍視而不見,從蒲團上站起來,打算離開。
安亭溪見狀,也急忙起身,一把拉住綦友嘉,心道:“這叫什么事?。课疫€一肚子委屈呢,又向誰說去?”
見綦友嘉站下來,連忙寫道:
我說的是真心話
那劍你妻子比我更該擁有
綦友嘉思忖片刻,重新抬頭直視安亭溪,一字一句地道:“你要把我的東西轉贈別人也可以——如果你能說服我?!?p> 安亭溪迎視著綦友嘉的目光,雖然還沒想好該怎么對他說,可她不能示弱……此刻,安亭溪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綦友嘉也有如此固執(zhí)的一面??刹皇菃??如果他不是一旦做一件事就一定要有始有終,便只需在回杭州的路上一走了之去仗劍天涯就成,何至于弄得現在馬上就要迎娶那位舞臺劇小姐?自己和綦夫人的約定還有意義嗎?現在又該何去何從……亭溪黯然收回自己的目光,在本子上寫道:我們明天早上在你落水上岸處見面如何
綦友嘉看了,點頭道:”甚好?!耙娡は焓诌^來接本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哪里被爾雅妹妹救上岸的?”說的也是,安亭溪一愣,接著,聳了聳肩膀,寫道:你說過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