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退出天機山河圖,里面的場景視覺沖擊還是蠻大的。
叫洛云在卷軸里定住了幾個神秘島的人,問清楚李仁心要去看的那個詭異旋渦的位置坐標。
架著飛劍朝旋渦方向,流星般飛馳而去。
李仁心的船并沒有跑多遠,張白他們只飛了半分鐘,就在高空中,看到了一艘船在海面上行駛。
以張白的目力,雖然在千米的高空,他還是把船上之人看了個清清楚楚,正是李仁心。
在高空慢慢跟了一會后,洛云道:“要跟很久嗎,駕馭飛劍是非常耗費真氣的,不能這么慢慢跟著?!?p> 張白皺了皺眉頭,道:“可是我現(xiàn)在還不想露面,那神秘島消失了,就讓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好了,再說,那島行蹤本來就很神秘,所以不擔心事后麻煩,這船上還有神秘島的人,這樣會節(jié)外生枝的。”
“這還不簡單,我們隱身就行了?!?p> “隱身?你能隱身嗎?”張白問。
“我能?!甭逶频馈?p> “我現(xiàn)在的能力還不能隱身,你有辦法讓我也隱身?”
“我不能讓你也隱身,不過你自己能隱身?!?p> “我自己能隱身?”張白有點糊涂了。
“神隱袍神引冠?!甭逶频脑捲絹碓胶啙嵙?。
張白恍然大悟,不過想起那套袍子和帽子的樣子,腦袋就耷拉了下來,那袍子還好,那帽子丑出了天際。
完全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對這套裝備有了需求,他原本打算將它們永遠封存最好,難道真的要穿?
撓著后腦,有點舉棋不定起來,看了看下面船上的李仁心,張白一咬牙從空間中取出了這套裝備。
張白本來可以選擇直接離開的,這種情況下,李仁心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他們?nèi)ゲ榭茨莻€旋渦后,應該會返回神秘島。
但他們肯定無法在找到神秘島,有可能會在海上找尋一段時間,找不到后,船上的人會選擇回到內(nèi)陸,神秘島的人應該不會為難李仁心的,所以李仁心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但張白是個做事有始有終的人,自己和李仁心一起出來,現(xiàn)在出了變故,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把李仁心安全的帶回去,就這一個理由,已經(jīng)足夠了。
在飛劍上,張白別扭地套上灰袍子,戴帽子時猶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將那高高的寫著“見不得人”的帽子戴到了頭頂。
此刻他的形象,一下就變成了類似黑白無常的鬼差模樣,只不過黑白無常的工作服是黑白的,張白的是灰色的,這看起來比他們的還土。
將晦氣注入衣帽,一切準備就緒。
洛云身上白光一閃,身體和腳下飛劍都化透明,載著張白晃晃悠悠飄飄忽忽地,向那艘行駛的輪船飄了下去,這讓張白看起來更像一個鬼差了。
他們落到輪船的最高處,駕駛艙的頂部,船上的人對此毫無所覺。
船行了半日,到達一處深水區(qū)后停了下來,神秘島的那個金發(fā)女郎站在船邊,瞭望了一下,手指了一個方向,船調(diào)整了方向繼續(xù)向前。
就這么在這個西方女郎的指揮下,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好幾次,終于徹底停止。
女郎從輪船上丟下了一個橡皮艇,然后和李仁心沿著繩梯,爬到了橡皮艇上,緩緩劃向了五十米開外的一個小旋渦的方向。
張白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個旋渦。
旋渦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孔,這個孔一直大小不變的向深海里延伸。
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型的無水通道,這通道隨著水波蕩漾而擺動,如同一株長長的空心海草。
他沒有看出什么名堂來,沒有法力波動,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看不出來什么問題,也沒有下海探究的興趣,在洛云的山河空間中,比這更奇特的景象多的是。
洛云也只是淡淡的朝那里掃了一眼,便不再關(guān)注。
李仁心劃船繞著這個旋渦轉(zhuǎn)了幾圈,往旋渦中投擲了幾個浮球,果然如同島主所說,浮球并不會被吸下去,反而被彈開。
李仁心查看了半個小時,沒看出什么來,或許他來這里根本就不是為了能探查出什么,只是來確認自己母親失蹤之地,了卻一些心結(jié)。
能找到線索最好,不能找到,起碼知道了這個地方,以后再來探查也不遲。
李仁心查看無果,沒有再久呆,開始往回劃。
就在張白也以為一切都正常,該結(jié)束了的時候。
他卻看到從那個拳頭大小旋渦通道中,沖出一輛馬車,沒錯就是一輛袖珍的馬車,拉車的是兩只金黃的海馬。
海馬扇動著小背鰭,車沖出海面后,在海面上快速的疾馳。
疾馳中,馬車快速變大,變成正常的大小后,騰空飛起,在空中劃一個弧線,朝輪船上空飛來。
洛云驟然睜開了眼睛,盯著那輛馬車。
馬車突然靜止,懸浮在離張白他們十米的空中,不再移動。
這是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每處都透著華貴,馬車上除了雕龍畫鳳外,還鑲嵌著許多晶瑩的珊瑚、珍珠和貝殼,兩只金色的大海馬更是神采奕奕。
這輛馬車的突然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李仁心等人的任何反應,看來這輛馬車對于凡人來說也是隱身的。
“我感覺果然沒錯,的確是修真者的氣息,這位仙子,你一個人守在我的別宮門口,不知意欲為何,你與這些凡人有何關(guān)系,這些凡人三番兩次來我的水道探尋,只要不過分,我可以置之不理,但是你的到來我卻不能置之不理,說吧,你有何事?”馬車中傳出一男子的聲音。
張白這下才明白,原來是他們到來把這里的主人給引了出來,這什么別宮的,又什么水道的,難道自己又遇到龍宮的人了,一想這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只是不知為什么,這里明明有兩個人,為什么對方只說洛云一人呢?這讓人不理解了,難道自己不是人不是修真者嗎?
洛云淡淡道:“沒有?!?p> 馬車金色布簾掀開,走出一個黃袍大鼻闊眼的高大年輕男子,男子站在車轅,眼睛微瞇,在洛云身上上下打量,有點色咪咪的,一看不太像好人。
張白發(fā)現(xiàn),這人眼睛都在洛云身上,沒有瞟自己一眼,自己仿佛隱身了一般。
他突然恍然大悟,自己不是隱身了嗎,師兄說過,這身衣帽元嬰以下都沒法發(fā)現(xiàn),看來是真的。
李仁心等人都已經(jīng)上船,他們行為一切如常,要準備返航,看來是完全聽不到這里的對話。
“沒有?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嘿嘿,仙子到本太子這里來,豈有過門而不入的道理,不如我請仙子到我別宮做客如何?”年輕男子語氣變得狂浪曖昧,表情也有點猥瑣起來。
張白古怪看著這人,他是第一次見有人居然想和洛云調(diào)情的,不知道他的下場是什么?
洛云又不傻,如此明顯的調(diào)戲怎么看不出來,她沒有言語,直接變幻出飛劍,握在手中一甩,就是一道白光閃過。
男子面對這道白光,臉色瞬間都變了,幻化出一龜殼模樣的盾牌擋住胸前,轟的一聲悶響,白光斬在龜殼上,一下就把龜殼給斬成兩半。
男子身上金光一閃,顯然是啟動了護體神光,白光又斬到他胸口,護體神光晃動了幾下,居然也被斬破一個口子。
接著斬到了男子的衣甲之上,這衣甲應該也是寶物,刺啦一聲,白光在衣甲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后,才耗盡能量消于無形。
男子蹬蹬的后退了兩步,臉色變得煞白,眼中露出一絲驚恐。
洛云根本沒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又是一道白刃朝對方斬去。
男子看著又一道光刃斬來,臉上大變,急忙喊:“妹妹救我!”
突然,從馬車簾子之中,突然閃出一個穿著藍裙子的小女孩,小女孩不疾不徐的拿出一把白色大勺子模樣的法寶,恰好擋住洛云斬去的白光。
白光接觸大勺子,居然沒有發(fā)生什么響聲,白光直接沒入大勺子之中。
“靈器嗎?”洛云淡淡一聲,又要發(fā)出光刃。
那女孩看到連忙道:“姐姐誤會,我們并無惡意,姐姐不要介意,我哥哥只是開玩笑,我代他向你們陪不是。”
那男子也連忙道:“對對對,我只是開開玩笑,姑娘我向你道歉?!?p> 洛云淡淡望著兩人,目光閃了閃,沒有再動手劈斬,只是將飛劍橫于胸前。
此時才有功夫看這小女孩的模樣,玲瓏大眼,皮膚粉嫩,臉上嬰兒肥,圓嘟嘟的很是遭人喜愛,初看之下與普通的女孩無異,只是在她額頭兩側(cè)卻長了兩個小角,角根如白玉剔透,角尖有點粉紅,像是含苞未放的荷花尖角。
“哥哥你又這樣,你這孟浪的毛病怎么還不改掉,又吃虧了吧?!毙∨⒌芍凶拥?,語音稚嫩,但語氣老氣橫秋。
這一番打斗,動靜不小,甲板上的船員張望了一下,抱怨道:“大晴天的怎么又閃電又打雷的。”
船上的李仁心也出來查看了一下,不過沒看出什么,又進了船艙之中。
“還好我一開始就將這一塊空域作了隱匿,否則讓他們看到,又是件麻煩事情。妹妹,她好厲害,我的龜盾居然擋不了她一擊。”男子心有余悸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東海龍宮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我要是現(xiàn)在不在這里,你是不是又要惹出事情來了?”小女孩如同大人一般教訓起男子來。
男子不服氣的抬眼望天,沒再回嘴。